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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站在一边, 眼睛几乎要喷出火, 看她即使窝在沙发上,也没折损丝毫贵气, 反而更加慵懒迷人。
心头仿佛呕了一口老血,不过很快,事情便轮不到她出声。
白父被赵玉搀扶着, 从楼梯上下来。
瞥见下方肆意自在的女儿,不禁冷哼一声:“你这个逆女, 竟然还有脸回来!”
空气霎时凝滞,就算是傻子, 也能察觉出他语气中的恼怒,完全不是父女间的玩笑话。
白皎没出生,连动作都没停,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正到高潮,她竟然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声如银铃,在客厅回荡。
白父脸上难看到了极点。
正是这样淡漠的态度,让他越发气急,心中发怒一定要狠狠惩治她,只是,这愤怒里有几分是真正对白皎的关爱,还是借口发作,就叫人不得而知了。
“你还有脸笑!”
白父脸上的怒意愈发明显,不只为白星出头,也因为他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女生眉眼间的熟悉,让他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原配,按照现在的形容词,他是最典型的凤凰男。
当初与谢欣蕊结婚,也不过是为了他背后的谢家,当初为了讨好谢欣蕊,得到她的欢心,不惜委屈求全,因此,他看见白皎便想到自己的原配,想到当初委曲求全的日子。
这些念头转瞬即逝。
他拿腔拿调地走下楼,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白家,他才是家主,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命令。
他傲慢地走到白皎跟前:“白皎,你给我站起来,给小星道歉!”
白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脸上笑容收敛,冷若冰霜地看着他,压迫感极强:“道歉?”
白父气急败坏:“你欺负自己妹妹还有理了!”
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
“什么妹妹,异父异母的亲妹妹?这话说出去傻子都不信!”
她即便坐着,看他的目也仍旧那么的高高在上,仿佛不论何时,她都是白家唯一的小公主。
白星心中愤懑,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曾发觉。
赵玉听见这话,不禁目光微闪,看见她就想到当初的原配,那些憋屈的苦日子,于是,她好心劝起丈夫:“白皎她也是一时糊涂,老公你别生气,千万别断她的生活费,她一个小姑娘家,没有生活来源,过不了苦日子。”
白父“无意中”受到启发,顺口便说要断她的生活费。
这件事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
不止如此,白皎当众宣布搬出白家,听见她的话,白父又惊又怒,一边细细打量,他发现白皎毫无软化的的迹象,脸上也没一丝留恋。
不知为何,他心中愈发惶恐不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脑海里只浮现出一个念头,她不受控制了。
“白皎,你今天要是敢走出去,就别想再回来!”
白皎:“回来干什么?你以为我稀罕你?”
声音不屑又轻蔑。
白父突然意识到,他再也没有拿捏对方的理由了。
他心乱如麻,白皎毫不顾忌,径直上楼,回到自己房间,走之前她还要做一件事。
她在白家生活了很久,属于自己的首饰财产都在房间里放着,就算要搬走,也要先把自己的东西拿走!
不然没几天,说不定就从白星母女那里看见了,这事他们又不是没做过。
白星小时候不知道收敛,羡慕她有漂亮首饰,甚至想要白父从她首饰盒里拿出几件来,还冠冕堂皇的说,要学会分享。
如果不是她态度强硬,这些东西早就落到了白星手里,长大后,她或许是被赵玉调教好了,才不提这些。
不过,白皎知道,她一直都在觊觎自己东西呢。
她手下不停,继续收拾。
东西其实不算多,主要还是一些珠宝首饰,更重要的大头,比如母亲留下的嫁妆以及股份之类的遗产,都被她锁进银行里,没有她的钥匙,任何人也不能从里面取出来。
白皎打开红木制的首饰盒,上珠宝首饰闪烁着耀人的光芒,她环顾一圈,随便找了个袋子放进去,只听咚的一声,袋子因为承受不住重量竟然直接从底部裂开,破了个大洞。
好在首饰和没有摔开。
白皎松了口气,弯腰去拾,忽然,她动作一滞,借着光线,她也看见盒子上精美的花纹,这也是母亲给她留下的遗物之一,后来觉得装首饰不错,就一直放在房间里,可现在,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这盒子重量不对。
她皱紧眉心,指尖摸索几下,忽然,盒子发出咔嚓一声,一个隐秘的暗格自底部弹出,暗格里放置着一封厚厚的牛皮纸制成的信封,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白皎捂住嘴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是剧情里从来不曾提到的事情,但她很快就想通了,主系统编撰的剧情从来只是按照女主视角进行,它的目的是窃取本世界的气运,所谓的剧情,只是女主经历的剧情,至于她一个无所谓的炮灰女配,只要她的结局凄惨,无法翻身就行了。
感觉到主系统的深深恶意,白皎攥紧手指,索性直接将木盒带走。
下楼时,她迎面撞上白星母女惊愕的目光,白皎扬起唇角,淡淡一笑,正巧,之前请来的搬家公司也到了,她用过的所有物品,衣服全被对方细致周到的打包带走。
当然,最珍贵的还是怀里的梳妆盒。
“白小姐,所有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
白皎微点下颌:“谢谢,帮我送到指定地方就好了。”
“白皎!你这个逆女,你是要气死我吗!”
身后传来白父愤怒的咆哮,可在此时此刻,更衬出他的无力和气恼。
白皎忽然停下动作,扭头看去,眼中再无一丝情绪:“需要我帮助吗?免费提供麻绳。”
听见她毫不留情的话语,白父竟然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你、你……”他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话。
冰冷的目光自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三人脑海中同时翻涌出一个念头,她变了,她变得不一样了。
片刻后,白皎与众人消失在他们眼前,白父才像是回过神,一脚狠狠踹向身前的沙发:“孽障,这个孽障!”
他气得胸膛起伏,仿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赵玉慌忙上前搀扶住他:“老公,老公,你没事吧?”
“你别生气,别生气,气大伤身!”她边说边轻抚他的后背,好半晌,白父才稳定下来,嘴里撂着狠话:“这个混账!逆女!我要跟她断绝父女关系,你们记住,以后谁也别让她进来!”
“你们要是敢让他进来,我就让你们一起滚出去!”
赵玉和白星面面相觑,遮下眼底中翻涌的小心思。
赵玉:“老公,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我一定听你的话。”
白父握住娇妻的手掌,欣慰地叹了口气:“小玉,还是你最好,至于白皎,从今天开始,我就当她死了!”
“老公,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她再怎么说……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啊……”
“你给我闭嘴!”
赵玉只好“无奈”放弃。
晚上,白家。
屋外一片寂静,唯独楼主卧室的房间亮着灯,白父正躺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似在读书,实际上,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落进眼底,根本不入心。
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着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眉心皱紧成个川字,半晌,恼怒的将书拍在床头柜上,一脸阴沉。
浴室里的水声消失。
赵玉披着睡袍从里面出来,看见脸色阴沉的丈夫,停下脚步,脸上却扬起温柔的笑意。
“老公,你怎么了?”
白父抬头,直直朝她望去,赵玉今年四十多岁,容貌称不上绝色,却自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风韵,此时身着暗红色真丝睡袍,姿态婀娜的走近,不由得让他想起两人之间的欢愉。
因此,白父脸色轻快许多:“还不是因为那个逆女。”
他语气里余怒未消。
听见这话,赵玉目光微闪,顺从地坐到床边:“老公,你还在生气吗?”
白父怎么可能不生气。
目光落在妻子身上,露出几分真心实意恼怒:“果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像极了他的妈妈,每天净给我惹事,没个消停的时候!”
赵玉:“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还小。”
“还小吗?”白父靠坐在床头上,“她今年已经二十多岁,国家法定结婚年龄都够了,还是个小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