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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场外,拒绝掉送水同学的好意,直接往大本营去了。

徐尔在大本营负责给运动员们倒水,看见沈南晏回来,下意识道:“沈南晏你要喝水吗,左边那几杯是温的。”

沈南晏摇了摇头,从旁边拿了一瓶矿泉水。

“这些水是要给运动员们送去吗?”他问。

徐尔:“对,4x400米马上跑完了,前面三棒的水都有人端下去了,只有第四棒还没端,刚才倒到第三杯就没热水了。”

沈南晏顿了顿,问:“待会第四棒有人拿下去吗?”

“大本营就我在,现在也联系不上其他人,”徐尔往几个空杯里倒了点东西,“待会我送下去。”

沈南晏:“你先忙,我去送吧。”

说完他拿起一杯水就走,也不管徐尔在后面说那杯是刚倒的热水,还烫。

沈南晏断着水在终点线附近站定,目光往江逾白身上望去。

江逾白是最后一棒,现在还没上场,他准备运动做完后就这样随意闲散的站着,比旁边没看比赛的路人更像个路人。

阳光斜斜洒在他的脸上,挺拔的鼻梁像是浮起了一层灿黄色的金斑,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随风摇曳,一半躲着炙热,一半享受骄阳。

沈南晏看得有些入迷,在江逾白转过身来之前,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个恣意慵懒的少年按下了拍照键。

江逾白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和所有第四棒的人一起,站到了指定位置等待。

第三棒快结束时几个班级已经拉开了较大距离,两个体育班毫无疑问先他们一步交接成功,随后便是三班的周野。

三班同学在接近第四棒时,周野的血液都是沸腾的,他死死盯着那个离她越来越近的同学,一边做好接棒准备,一班冲江逾白笑了笑:“最后一场,还是承让。”

话音落下,手指触到接力棒,他猛地抓住向前狂奔,奔跑的风声中,隐约听见江逾白不屑的声调说:“谁告诉你最后一场我还会再让?”

这句话中包含的意思他已无暇再想,耳边只有跑道上一起一落的脚步声和胸腔里一下一下的跳动声。

他抱着必胜的决心拼命狂奔,场外的呼叫声愈来愈大。

他分出一缕思绪去听,入耳却全是与江逾白相关的呐喊。

“江逾白,加油!”

“白哥,冲啊!”

“一班必胜,白哥必胜!”

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之中,他不禁想开口嘲笑,第三棒跑过来的时候,一班和三班相差的距离比前面几场都要远得多,江逾白在之前都没能赢过自己,这次一班竟还妄想着绝地反击,简直是痴人说梦。

眼看着即将到达终点,他收回思绪,极力地想要屏蔽掉任何与江逾白相关的声音,然而那些尖叫的浪潮却层层将他裹挟,下一秒,他看见一个人影从自己身旁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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