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捕17(1 / 2)

夜半时分,城市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一轮孤独的弦月挂在天上。贺雨嘉贼头贼脑地开着一辆雷克萨斯越野车,悄然离开滨州。就在下午,他从在宁州的同学口中得知了刑警队的人前往宁州调查他底细的消息,他的心彻底慌了。警察的调查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想方向进行,他在脑中不断复盘着,想要找出自己的漏洞,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方向盘,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跳也如鼓槌般急促。

道路两旁的路灯,稀疏且昏暗,车身被那抹橘色的微光拉出一道长长地阴影。神经过敏的贺雨嘉,不时地回头去看,他唯恐已经有警察在暗中盯上他,确定身后一片漆黑并无尾随的车辆后,他方才松了一口气。既然警察没有尾随盯梢,就说明他们暂时还没有掌握关于他犯罪的确实证据,他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雷克萨斯疾驰出城,车窗外夜色愈发深沉,如化不开的浓墨,月色投下的光芒在他看来惨白惨白的,贺雨嘉只觉得自己身体渐渐发僵,凝滞地空气也让他觉得心口异常憋闷,他按动电子按钮降下车窗,凉风立刻灌入车内,冲散了闷气,他贪婪的深吸了几口,却觉得喉咙干涩,忍不住咳嗽起来。

前方,滨州收费站的轮廓逐渐清晰,星星点点的光让他感觉到一丝希望,只要出了收费站,他便觉得自己的安全感又增加了一分,离自由也越近了一分。

突然,迎面一注强光,直冲冲地投射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挡强光,同时右脚机械似的狠踩了一下刹车,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嘶哑的怪叫,车子被他紧急刹停。

瞬间,不远处红蓝警灯全部闪烁起来,照亮了漆黑的夜空。出路已被警方彻底封死,那交织在一起律动的散碎的光,接连不断地映照在贺雨嘉苍白的脸上,仿佛预言了他支离破碎的未来。

“下车!贺雨嘉,你已经被包围了。”高音喇叭里传出唐婧轻朗而稳健的声音。就在她与丁小峰自宁州赶回滨州的路上,便收到负责盯梢的干警的消息,贺雨嘉意图出逃。她当机立断,决定在他逃出滨州的必经之路上布控围堵。

驾驶室内,贺雨嘉早已被这阵仗吓懵,他哆哆嗦嗦地推开车门,双手抱头,踉跄着下了车,围堵的警察们迅速上前,将贺雨嘉制服,迅速给他带上手铐,将他拽上了警车。

……

审讯室内,惨白的光从头顶的灯槽中均匀落下,软包的墙面被切割成一块块的格子型,墙角处的高清摄像头机警而缓慢地转动着,确保每一个审讯细节都能被忠实地记录下来。

唐婧一身笔直熨贴地警服,端正地坐在审讯桌前,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陪审的丁小峰正认真地清点着相关的案卷和证据。

房门开启,满脸胡茬,头发凌乱的贺雨嘉被带进审讯室,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双手被铐在桌子上,他面容冷漠,眼神中透出些许神经质,显然他的心中满是警惕和戒备。

看到如此狼狈的贺雨嘉,唐婧不禁暗暗皱眉。在审讯中,那种桀骜不驯的,色厉内荏的,虚张声势的人都不可怕,最难对付的就是像贺雨嘉这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她已经预见到这是一场硬仗,贺雨嘉故意将自己弄得如此可怜又狼狈,说明他的心里正高度戒备着,唐婧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各种情况,今日的审讯怕是少不了要以“挤牙膏”的方式进行。

唐婧明白贺雨嘉突然出逃,一定是收到了警方去宁州调查他的风声,她在心中大略定了一个审讯的方式后,清清嗓子,冷声问:“你和张雅丽的关系我们已经调查的一清二楚。我问你,她为什么抛弃你?”

听到唐婧这么问,原本颓丧的贺雨嘉怒气值突然爆表,他像是受到了侮辱似的,涨红着脸大声地否认道:“她没有抛弃我,没有!”显然是唐婧的问题刺激到了他那根脆弱而敏感地神经。

唐婧似乎是早已料到他会如此激烈的反应,她不为所动,面色一松,淡定的继续问:“是么?那聚会前夜,你们因为什么吵架?”

悲戚渐渐代替了愤怒,贺雨嘉似乎没听到唐婧的提问似的,自说自话地絮叨着:“她需要我,一直都需要我,若不是翟滨那个王八蛋出现,她不会那么做。”

唐婧冷笑了一声,对贺雨嘉自怨自艾地状态,颇为鄙视。她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张雅丽即将和翟滨结婚,而灵修中心也将有翟滨的人全面接管,你被无情抛弃,因此怀恨在心,设计害死张雅丽,对不对?!”她连珠炮似的一口气将所有的事实说出来,她承认她的描述里,可能有夸大的成分,未必全如事实,可事到如今,若不彻底摧垮贺雨嘉心中残存的壁垒,任由他装疯卖傻,那么案子就绝无突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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