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死生惑12(2 / 2)

皇上听着芸初的话,心中思忖,为何要悄悄的来看亦都,亦都是她的儿子,想要看或者自己带走,亦或是自己亲自抚养,皆可,为何又要悄悄的来,如此看来,只能说明她并未失忆,她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或者说是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穆可妍对芸初的警告,心中虽急切,却也没表现出来:“元妃警告你什么了?”

“元妃娘娘的原话是:今日我来过的事,你最好忘掉,就连皇后也不能说,你只能烂在肚子里,别问为什么,若想好好活着,就按照我说的话做吧!”

伯颜帖与皇上,四目相对,毕竟是多年的夫妻,自然清楚对方心中的想法,异口同声道:“她有事瞒着我们”

皇上挥了挥手,芸初识趣地退了出去,伯颜帖不忘嘱咐道:“芸初,记住今日宫帐内的谈话,要是她日传了出去,就是不要自己的命,也是你辜负了元妃对你的信任,你可清楚”

芸初朝伯颜帖鞠躬而行礼道:“芸初谨记”随即退出了宫帐。

许久,皇上才道:“当日王道长的话,也令我是一头雾水,今日元妃的举动,更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伯颜帖语带温柔的劝慰道:“既然想不通,得不到答案,那就让时间来给我们解答,如今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回阿妹,虽说是生死不明,失去行踪,并不代表就一定出事了,况且,找到元妃还能安抚兀儿乞部,毕竟阿妹与兀儿乞部的关系非同一般”

皇上将伯颜帖揽入怀中,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女人,为了自己受了不少苦,也是个比较智慧的女人,宽容大度,皇上下颚抵着伯颜帖的额头,温润细雨的声线:“让呼图赞去找吧!换了旁人我想你也不会放心,毕竟呼图赞是穆可妍认下的叔叔”

“好”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穆可妍抱着一只小羊羔坐在草原上望着东面天空泛起的鱼肚白,思绪有些不知飘向了何处,自打生了那个所谓的儿子后,离开了王庭,就经常梦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建筑,那里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和一个深爱着那女人的男人,而梦里总有个看不太真切的男子唤着自己,几度令自己分不清楚究竟哪个才是现实,哪个才是梦境。

沉思中的穆可妍,耳边恍然响起了一首诗:风起云际前尘路,雨霜共话草原行;同是死生缘未尽,舟停心静随梦归。好像在哪里听见过这首诗,蓦然回首,站在自己不远处的地方是一位仙风道骨的道士,穆可妍起身放下怀中的羊羔,走了过去:“你就是那位曾跟皇上讲经论道的王真人?”

话音毕,王真人莞尔一笑,随即开口道:“元妃娘娘最近是否很困扰,若能明白解开这诗的意境,心中必然会豁然开朗,进入另一番境遇,只是在此之前,此间有些因由需要元妃去选择,恩怨能否化解,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王真人轻挥浮沉,口中继而念着:“风起云际前尘路,雨霜共话草原行;同是死生缘未尽,舟停心静随梦归”

随手摘了一朵格桑花捏在手里,呆呆地遥望着天际,口中呢喃着:“风起云际前尘路,雨霜共话草原行;同是死生缘未尽,舟停心静随梦归”百思不得其解的穆可妍陷入了沉思,不停地反问自己:‘这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又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似曾相似的感觉,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而王道长说的此间种种的某些因由要由我去做抉择,恩怨恩怨能否化解,全在我的一念之间,此间之事与我又有何干。’

丢了手中的格桑花,翻身上马在草原上任意驰骋,天高云阔任我飞,茫茫草原皆是归处,放慢了骑马的速度,归处,自己爱着的人应该不是纳亦褚,更不是皇上,右手抚上心口,心中一紧,冒出了一个名字:姜宇新,盯着右手掌心,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画面,那些自己似曾相似却没有经历过的画面,姜宇新的容颜却与纳亦褚有七八分的相似,穆可妍仿若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有些魔怔,难道我不应该是兀儿乞部的公主吗?我究竟来自哪里,脑海中的画面究竟是什么地方,姜宇新是谁,我又是谁?

心中似郁结难舒,一声仰天长吼,穆可妍坠马;

穆可妍醒来已是三日之后,娜美关切的问道:“公主,您醒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应该发生什么吗?”对于娜美的询问,穆可妍一头雾水,似乎早已忘记了,格桑走了进来:“公主,您真不记得三日前,您坠马的事?”

“坠马,我为什么要坠马,整个草原我的马术虽不是数一数二,好歹也不至于坠马啊!”

三人面面相觑,梅朵摇了摇脑袋,叹道:“我的公主,您的马术是不错,这次已经是第三次坠马了”

穆可妍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的记忆,反驳道:“三次,小时候在兀儿乞部坠马过一次;入王庭为妃的路上坠马过一次,第三次是什么时候?”

格桑与梅朵倒是松了口气,看来她们家公主只是忘了第三次坠马,梅朵微笑着道:“看来公主只是忘记了三日前是怎么坠的马,无妨,王真人说等你醒来让我们将羊皮卷交给你,看完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娜美将一张羊皮卷递给穆可妍,一脸好奇的穆可妍边接过羊皮卷,边说道:“就是那个与皇上讲经论道的王真人”

三人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表示正是此人,穆可妍展开靠在榻上展开羊皮卷,竟然是首诗,穆可妍念了出来:风起云际前尘路,雨霜共话草原行;同是死生缘未尽,舟停心静随梦归。话音刚落,坠马前的点点滴滴都浮现了出来,她明白了自己是在兀儿乞部第一次坠马时来到了此间,明白了为什么会对纳亦褚一见钟情,为什么会将自己放逐草原,为什么对纳亦褚那么的特别,只是为何这许久以来竟忘记了自己来处,原来在王庭那段迷茫的日子,自己也却分不清究竟现实是梦境,还是梦境才是现实。

再次看见这首诗,穆可妍已没有觉得无法接受,虽有很多问题想不通,她却不再去想她,只是莞尔一笑,心中对自己说道:‘草原行,无非游园惊梦而已,既来之,则安之吧!’

收起了羊皮卷,起身更衣,继续牧马放羊的日子。

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光阴也平静的溜走,羊皮卷上的这首诗,随着时间的沉淀,早已被穆可妍丢到了脑后,或许这段小插曲也从来没有影响到她,亦或者早已忘却,而唯一没有随着时间飘走的,是那个叫姜宇新的男人,却一直留在了穆可妍的脑海中,并刻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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