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7(2 / 2)

「咦!你有刺青?!」居然刺在大腿内侧,相当贴近女性私密处。

不由分说的妒意酸了他的心,很不是味道的盯著那朵造型独特的小花,旁边还有类似三头蛇的怪图样,盘绕入她的私人花坞。

太可耻了,替她刺青的家伙一定不怀好意,存心要占她便宜,什么地方不好刺偏挑这个惹火位置,分明心有恶鬼想一亲芳泽。

若是让他撞上那心怀不轨的混蛋,他铁定要狠狠的揍上一顿,怎么舍得在美丽的肌肤留下印记。

她有一双修长的美腿……

「啊!你干么踢我,你不是说你没有力气了?」该死,她又骗他了。

木板真硬。

唐莲华冷笑的补上一脚,「我都快冷死了你还摸什么摸,准备改行摸骨算命吗?」

这头没廉耻心的猪。

「别又来了,我是担心你有骨折顺便检查一下。」他心虚的不敢看她。

树屋本来就不大,专为小孩子体型而建造,突然间塞进两个不算矮的大人当然拥挤,她的一踹害他撞上树屋木板墙,头再硬也会发疼。

「你认为我该不该相信你的话呢?」拉上毛毯裹住身体,她不齿的一睨。

「早说你是冷血无情的女人,过了河一定拆桥。」安德烈缩了缩身子,这下他可没希望抱在一起。

「如果某人的手规矩一点我会善待他,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身子暖了,头却有股晕眩感。

应该不是毒血的缘故,红白锦斑蛇毒性不强,顶多令人昏迷不致死,何况她排出了大半毒血,照理来说不该这么虚弱。

莫非淋了雨寒气入身,头晕脑胀的使不出气力。

这话说得安德烈火大。「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摸一下会少块肉吗?」

多少女人求他摸一下他还得考虑半天呢!空有脸蛋没有身材他才不屑碰。

「是不会少块肉,只不过你的品格受人质疑罢了。」君子不欺暗室。

「品格一斤值多少?你开个价我去买来淹死你。」他左手银,右手金,不怕她开天价。

扶著头轻按的唐莲华眉心一皱,「小声点,我头很痛。」

「不会又要骗我做奴才了吧?」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挪挪脚朝她靠近。

「安德烈,我发烧了。」她能感觉得到。

他摸摸她的额头,的确比刚才烫了一点。「你等等,我上回放了一盒阿斯匹灵在这里。」

「你把药带来我的树屋?」她有些不快的捧著头瞪视他。

「是我的树屋……好,好,你别动怒,一人让一步,我们的树屋。」呀!找到了,还没过期。

「勉强接受,等我烧退了还是我的树屋。」她才不与人分享。

安德烈叹了一口气拆开包装。「没见过有谁生病还像你这么霸道的,把药吞了。」

「水呢?」没水她吞不下去。

「将就一点和口水一起吞下,很容易的。」他示范的做了个吞药动作。

「我没有口水。」唐莲华任性的发著蛮脾气。

黑瞳一笑,他凑上前一比自己的嘴巴,「我哺两口口水给你如何?」

「如果你想到外面淋雨的话,我会非常乐意成全。」她微微打著寒颤,感觉一阵冷热交错。

他忽然一言不发的打开一扇窗将头探出去,看得她於心不忍。

「呃,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咦,他要干什么?先吃药预防感冒吗?

不过她立刻知道他的用意了,口含雨水喂她吃药,强用暴力使她屈服,硬将一颗药片送入她喉咙顺水吞服,顺便……吻了她。

「我好冷,毛毯分我。」他不让她拒绝地拉开毛毯一角钻了进去,顺势连人一并接收。

「你……」他几时变大胆了,敢迳自做主。

「嘘!别说话,保持体力,雨大概要下很久,咱们来聊天吧!」他自相矛盾的说著。

偎著他的感觉很舒服,她也就不排斥的靠拢。「我想睡觉。」

「失温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睡。你们离开伦敦以後去了哪里?」他极想知道。

外面的豪雨毫不留情的倾倒,哗啦哗啦的雨声大如打鼓,位在大树中央的小屋像一座城堡与世隔绝,只剩雨的乐章奏著。

「天涯海角。」没人找得到的一方天地。

嗄?!这是什么怪回答。「莱特叔叔和雪儿阿姨还好吗?」

「死了。」清静地不问世事。

「什么?!」她在开玩笑吧!

震惊万分的安德烈不敢相信,低头看唐莲华平静的面容是否有一丝虚假,却难受地看到她空洞的微笑十分遥远。

俊朗多情的莱特叔叔和温柔甜美的雪儿阿姨一直是他最敬爱的长辈,两人的深情始终印在他脑海中,他们让他见证了爱情的矢志不渝。

严谨的英国友人多半是被两人的爱情所打动,乐於和他们相处,分享属於他们的甜蜜、幸福。

现在听到他们死亡的讯息,他惊讶得无法思考,那么恩爱的夫妻竟遭天妒,早早地夺去两人生命,召回天堂乐园。

语气一涩,他几乎快问不出口,「他们……怎么死的?」

他有预感死因不单纯,否则他们一家人不用连夜搬走。

「谋杀。」唐莲华清冷的语气中有一丝恨意。

果然不出他所料。「什么时候的事?」

「十三年前。」爸妈带著她离开後第三个星期天。

「你……」心,异常的发酸。「你一个人为什么不回来?我们会照顾你。」

「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她心痛的发出近乎呓语声。

一个半死的人如何回得来,若不是卡鲁姆的巫法护住了她,只怕此刻的她已是一堆白骨,葬身在不知名的土冢中饮恨一生。

短暂的一生。

「贝姬……」吾爱。

「别叫我贝姬,你真想我死吗?」她眼眶赤红的掐住他脖子。

一瞬间,乌丝转紫,幽黯的瞳眸散发出紫红光芒,恨意强大到抵消魔法的限制,显现一直被她压抑在心灵深处力量。

那种力量叫毁灭,来自卡鲁神的恩赐。

「贝……莲华,你太激动了,深吸一口气放松。」要命,她分明在考验圣人的定力。

该放松的人是他,贴合在他胸膛的柔软雪峰勾起他纯感官的欲望,尽管他心里有着沉重的伤感,本能的反应依然活跃在两腿中间。

即使她掐得他快无法呼吸,上半身和下半身似乎自有意识的分离,他双手想推开她发狂的举动,而下腹却涌起热潮欲占有她。

两相拉扯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大概会是有史以来被欲望分尸的鼻祖。

眼神虚缈的唐莲华无力地放开手倒向安德烈怀中。「我好累,你不要再跟我说话。」

身体累,心更累。

「我再问一个问题就好,你的刺青是谁纹上去的?」这件事他不问清楚寝食难安。

她虚幻地一笑,「我。」

「你?!」他吃惊地睁大双眼。

「很美吧!我用鲸鱼背上的刺,一针一针地刺在我还能感觉到痛的部位。」麻木了,还算是人吗?

贝姬,你到底遭遇到什么危险?「傻瓜。」

「很好笑吧!我真的不会痛,连摔下马都没感觉,活著……好累……」她累坏了。

安德烈心疼不已,悲伤的拥紧她赤裸上身,不带邪念地只为她守护。

她一定是累了,紧闭的双眸有著不该有的细纹,年轻的肌肤多了暗沉之色,固执的唇畔没有笑痕只有疲惫,她到底独自走了多少路?

无法想像年仅十三岁的她如何在外面生活,她能适应无情的世界吗?

心里有太多难解的思绪乱了他自诩的判断力,望著她绯红的睡容他难以思考,只想为她搭建无数的小树屋圆她的梦,赶走她眉间的黑云。

「一直以来我当自己是讨厌你,以为你是我生命中的恶魔,现在我却只想说一句……」

我爱你。

因为距离太近而看不见爱,因为年少无知而看不见爱,因为自已的愚蠢而看不见爱,因为不为什么的爱上她,因为她是贝姬·莱特。

他的小女巫。

「好好睡吧!风雨中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餐风宿露,一个人独自生活。」

安德烈决定了,他要照顾她一生一世,让永恒成为一则传奇。

※※※

是夜,倾盆大雨下得离奇,水位已高到人的膝盖,涉水而回的黑影猛烈敲著城堡的门,吵醒了一室的家具和老管家雷恩。

他披著睡袍强打起精神应门,惺忪的老眼一瞧见门外的高大身影立即神色大变。

「三少爷,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根本快叫人认不出是谁。

「别管我狼不狼狈,在最快的时间内弄一个医生来,莲儿在发高烧。」他赶紧把人带入房间,用大棉被包裹著她。

雷恩只看到一道旋风般的身影掠过,然後他很快的回神去敲大少爷的房门,刚回堡的约书亚·霍华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门一拉开是一阵低冷的咆哮声,像怕吵醒了他心爱的女人。

「你最好有充份的理由阻止我拧掉你的脑袋。」

雷恩从容不迫的一曲身,「三少爷快死了。」

这理由,够有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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