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仗义直言28（2 / 2）

众人皆闻声寻来，

妙音仙子问道：“好在何处？请楼上公子解释。”

我看避无可避，只好说道：“世间之人皆有各自思想，实难统一，并且思想并非一成不变，今日之所想，明日则未必还如此想，事实上人的思想是受物质条件决定的，所以我非常认同她的观点！”

我站在历史的肩膀上，明白物质决定意识这一论断，以通俗的说法说与他们。

许询闻言道：“思想不定，如何立国？”

我回道：“首要区分立国与治国之别，

“立国乃由无到有之体现，此必借助武力及杀戮，无论推陈建新或是篡他为己都是如此，也就是说新国初立皆在鲜血之上。”

我继续说道“所以立国者无需统一思想，简单说就是无需目的相同，只需目标一致即可，比如秦末时，起义者究其因：或报仇，或逐利，或为温饱实难统一，然目标一致即推翻秦皇统治。”

妙音仙子时而点头表示认可，时而又凝神思索，看我不再说话先看了看郗愔，然后便开口道：“妙音今日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妙音请公子到一楼论谈如何？”

许询接着说道：“公子之论坛，鞭辟入里，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出自何门？”

我笑了笑说道：“我既非名仕，更非名门，来此只为仰观清谈。”

许询又道：“公子之观点实在新颖，看似荒诞不羁，细品却哲理深厚，正是玄之所谓统一分立说。”

妙音仙子接口道：“请公子楼下一聚，妙音再有一曲助兴。”

与此同时，很多参会的名仕则开始议论：

寒门之子也配清谈？

妄谈国事更是忤逆，

此等之人怎可与我等名仕同庭辩谈？

妙音仙子居然自降身份邀他同谈！

…

听到这些人的议论，我突然理解了王猛怀才不遇，投靠无门时的落寂，内心只是一笑，并不在意。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仕，除了倚仗门楣，自视甚高外可有什么真才实学？文能安邦还是武能定国？大部分都是滥竽充数之辈！”

燕楚楚气呼呼的说道。

这小魔女是为我出气呢，我能看出来。

虽然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名仕”的议论，但对于小魔头的出言维护还是内心感激，十分受用。

我笑着看了一眼燕楚楚，给她一个眼神表示感谢。

“你是什么人？须知我等是当地名仕皆出自名门，岂容你妄加判？！”庭落中一书生，大约二十五六岁上下，身体站的笔直，抬头对着燕楚楚说道。

旁边有几位清谈者也附和道：“确是！清谈必饱学之士，定然出自名门！”

燕楚楚小魔女性格发作：“我才不屑与你们这样的人清什么谈，说一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故作清高！”

清谈名仕中已然有人按耐不住，准备拔剑教训燕楚楚。

燕楚楚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真该好好教育，我也深受其害，可此刻如果有人欺负燕楚楚，我想我会生气，甚至杀人也说不定。

此时孙泰说道：“各位，抱歉，这位是我的朋友，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楚楚姑娘，快下来，不要胡闹了。”孙泰对楚楚倒是非常耐心。

众人见孙泰为燕楚楚说话，便不再为难燕楚楚，我想他们一定是怕孙泰那把剑，毕竟剑划破身体的感觉肯定不好。

看现在如此紧张的气氛，我内心突然感觉很无聊，原本以为的名仕清谈不过如此。

看来任何时代，所谓上层子弟的高谈阔论被传为佳话，更多是这群人的背景地位高人一等，绝不是思想智慧胜人一筹。

我对妙音仙子说道：“仙子，很抱歉，我本不是来清谈，刚才只是有感而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们继续吧。”

我拉着燕楚楚的胳膊说道：“楚楚姑娘，我要走了，你呢？”

燕楚楚：“我也走！这种地方我才不愿待呢！”

燕楚楚说完径直下楼往外走，我跟在她后面也往外走。

身后有人议论：

“刚才这人说的挺好的，可惜啊”

“说的好有什么用？他们不爱听再好也没用！”

“就是，寒门之子怎能参加清谈？”

“谁说不是呢，不过话说回来，即是谈国事，国人当可谈之”

“话虽如此，人微言轻，他们不会听我们说话的”

我到一楼的时候看向妙音仙子，她正看着我离开，我微微点头招呼一下，算是告别。

然后径直跑出去追赶那小魔女燕楚楚，此刻看着她的背影，竟觉得十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