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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这样的男人,是许多大家闺秀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可若非弄儿,又假如没有他对她爹的错待,她压根就没想过自个儿会踏进这里一步。
仰望着那层层迭迭的屋瓦飞檐,车元玉都觉得自己的脖子酸了。
“姐姐,你瞧,爹在那儿等咱们呢。”一见爹立干石阶之上,弄儿立刻变得有些雀跃,扯着车元玉的手急急地往爹伫立的方向奔去。
其实经过几日的相处,车元玉还是不懂这么一个聪慧灵巧的小人儿为何会选上她,又为何口口声声、开口闭口就是爹,却不肯跟爹回府,非要这么赖着她?“你来了。”长孙承音笑道。
温醇低沉的嗓音徐缓地从耳际拂过,让车元玉收起了脸上原有的笑意和惊叹,无瑕的面容一片平静,神色淡漠。
感受到她的冷然,长孙承音心中涌起一阵不悦,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三番两次的给他脸色看,她是唯一的一个。
怎么,又寸他笑一笑很难吗?这女人就连作戏也不会!
那日一别后他定心一想,很快就知道她为何见到他总是没有好脸色。
她是车耀东的女儿,车家最近才因为他的参勃而被抄了家,摘了车尚书的乌纱帽,据说车尚书还因被关在天牢染上重病,差点连命都没有,想必她以为这一切都是他害的,所以对他这个始作俑者自然没有半分好感。
但他不在乎,他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如今她要怨,他也就大方的让她怨,至少……她是安全无虞的。
“我说过会将弄儿带回来就会守信用,何况我还拿了你的月银,你不用站在这里等。”车元玉没好气的说。
“这点薪响与车家被抄的家产相比,可谓九牛一毛啊。”薄唇勾着笑,长孙承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说道。
看着他那张俊逸的笑脸,车元玉没有受他魅感,只是睁着圆亮的双眸直勾勾地瞧着他。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
“车尚书的女儿,车元玉。”
“你知道……”她喃喃的说道,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
如果朝中诸臣对他的评价没错,那么他本来就是一个心思镇密之人,她的身分绝对瞒不了他,而她也没打算要瞒。自幼饱读诗书,她不屑那些阴险的小人步数,若是要报仇,她会选择正面迎敌,然而他在此刻将她的身分挑开来说,是想藉此警告她别轻举妄动吗?
不,他不像是那么直白的人,所以他现在说这些,用意又是什么?
抑或者,他这番话不过是挑衅,因为认定她无能为力,所以才敢这般不经心的将话说出口?
“我当然知道。”长孙承音微微领首,承认得很大方。
“那么你还要我陪伴弄儿吗?”
“这是自然。”因为弄儿喜欢她,而他也相信她不会迁怒去伤害弄儿,这点由她这三天己知弄儿的身分却依然对小丫头照顾得无微不至,他便可以肯定。
“你……一点也不怕我对你心怀不轨?”眯起眼,车元玉满腔怒火骤起,他这态度压根就是轻蔑她。
“在你爹的事情上,我自认没有错,相信你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不认为你会做出什么有失轻重的事。”这话并非挑衅,他只是纯粹就事论事。
第3章(2)
“你还敢说没错?”她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够自以为是成这样。
“我错在哪?”
“好,那我问你——”牵着弄儿的手几个箭步上前,她冲上石阶与他平视,目光中闪着怒火。“诬陷忠良,难道是堂堂一朝丞相该做的事?”
“的确不是。”原来她一点也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认定她爹是无辜的?
“既然如此,你为何要对付我爹?”
“我……”长孙承音本要说出事情的原委,但见她那一脸愤怒的模样,原己兜在舌尖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何苦呢?误会便误会了,这世间误会他的人还怕少了吗?他没必要毁去她对她爹一片景仰的孝心。
旁人对他的误解并不重要,只要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便已足够,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他的苦心。 “朝堂之上,许多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他模棱两可的说道,毫不意外瞧见她脸上的怒火因为自己的话而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