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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的确让朱晋棠有些顾忌。他眼神阴鸷,脸色极差。

孟均咬牙又道:“还有一点,她明知道王爷心属丁大夫,却还是提了当平妻的事,若她有心捏造一个假的预知梦,利用王爷对黎民百姓的关心去陪她,谁知她后续还安排了什么招?”

朱晋棠其实也想到了,孟均的推测不无道理,但他忧心的是,这会不会是杨苓珊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当他不在乎,她所说的灾难却发生了,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情形下,转而投向太子怀抱,对太子坦承她曾早一步向自己说出预知梦,他却轻忽才造成百姓伤亡,这一点若被太子利用,甚至落井下石,都会是抹黑他的最佳机会。

“兹事体大,王爷不得不重视,小心驶得万年船。王爷就勉强一个月,陪陪杨姑娘?”在无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聿宽只能如此建议。

朱晋棠心弦一紧,冷峻的脸孔再无表情。

这一晚,当丁乐乐照例送来宵夜时,就发现朱晋棠的神情有些怪怪的。

“没事。”他察觉她的目光,嘴角淡淡钓扯出一抹笑,一如既往吃完了宵夜。“明天,我陪你一起到东宁郡王府。”

“好。”

丁乐乐收拾完后回房,一路轻咬着唇瓣。她总觉得朱晋棠哪里怪怪的……

翌日,早膳过后,朱晋棠、丁乐乐坐在马车内,由孟均与晓研坐在前头驾驭马车,一行人来到离晋王府约半个时辰远的东宁郡王府。

由于凌妃已先派人过来知会,郡王府门口早有人迎接。

东宁郡王夫妇都是亲切的人,一提及凌妃对自己爱女的惦记与关切,两人语带硬咽,还是朱晋棠安慰几句才收了泪水,转而谢谢丁乐乐肯走这一趟。

“二位不必客气,怎么不见令千金?”丁乐乐对她可好奇死了。

“我带丁大夫过去,贞仪从出事后,就极少再踏出闺房一步……”温婉又高贵的东宁郡王妃说着,眼眶又红了。

“没事,我们就跟着郡王妃走。”丁乐乐轻轻拍拍她的手,再回头看了眼拿着药箱的晓研,示意她跟上,同时望了望朱晋棠。

朱晋棠看丁乐乐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摇摇头,“我要见个朋友。”

她明白的点点头。其实在乘坐马车来的这一路上,她问了朱晋棠好多有关何贞仪的事,但他总答非所问,反而在提及另一位正借住在这里的南宫将军时,他意有所指的说——

“若有机会,劝劝何姑娘,真心人难得。”

“我懂,要她珍惜南宫将军的真心。那王爷是否也找到可以给予真心的女子了?”她一点就通,接着好奇的问。

可惜当时马车已抵达东宁郡王府,朱晋棠并未回答。

朱晋棠等一行女眷离开大厅后,看着东宁郡王道:“我那位朋友——”

“我在这里。”一个含笑嗓音陡起。

朱晋棠与东宁郡王齐齐将目光落在从另一侧门走进来的南宫昱身上,他一袭月白袍服,玉树临风,温润如玉,难以想像这样的人,竟是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如此人品,自然是京城闺女眼中的好夫婿,偏偏他只心仪于何贞仪,可惜她因毁容而自卑,迟迟不肯答应他的提亲。

朱晋棠摇头一笑,“真是个好朋友。”

南宫昱与他相交十多年,明白他说的是反话,可此刻他比较在乎的是另一件事,“丁大夫行吗?”

他明白好友的意思,“行。”

这让南宫昱激动的眼眶几乎要红了,“终于!我的人一直没放弃找你说的那位葛大夫,但她却像是消失了,半点消息也没有,若这回真能医好页仪,她就不会再用“一个将军夫人怎么可以有张见不得人的脸”来拒绝我的一片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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