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7(1 / 2)

  之前在流放的路上生病,和这次风寒迟迟未愈,都与这寒毒有关。

  如果不尽快配出能暂时压制的药,等发作时,必然煎熬难忍。

  虽然游医教的吐纳法也有用,但并不能根治。且吐纳法需长期练习,效果才佳。可眼下他却等不了那么久,距下次寒毒发作,只剩不到七天。

  当年他母亲被迫喝的那碗寒药,出自宫中秘方。后来父亲冒险联系外面的旧部,几经周折才找到能暂时压制寒毒的药方。

  只是,梦中他流落西羌时,就是因寒毒发作,照药方抓药时,被游医猜出身份。

  可见当年那碗寒药只有宫中才有,哪怕是能暂时压制毒性的药方,都有可能被有见识的人看出端倪,进而使他有身份暴露的危险。

  李禅秀敛眸沉思,虽然胡郎中的医术并不算顶尖,但他却不敢冒险,像抓治风寒的药那样,经对方的手抓药。

  所以到药房干活,自己私下取药,是最好的办法。

  且接近胡郎中,等日后对方信任自己,有需要采买药材的时候,自己也能借机跟他一起离营,到附近县城去,给将要来寻自己的父亲旧部留下暗号。

  毕竟营中认识药材的人,只有他和胡郎中,对方以后必会倚重他。

  不过这是之后的事。

  眼下趁整理药材的机会,他先将自己需要的药准备了七七八八,只是整理结束,他神情却又凝重——

  还缺两味药材。

  李禅秀微微蹙眉,营中暂不缺药,短时间内,胡郎中肯定不会去县城。而自己身为罪眷,无特殊情况,又没有离开营寨的机会……

  该如何办?借口伤兵营有伤兵需要这两味药?但那些伤兵需要哪些药,胡郎中都清楚,便是伤得最严重的张河,也是皮肉伤……

  “刷拉!”

  正思忖时,外间忽然传来门帘被掀开的声音,接着胡圆儿脆生生的声音传进。

  “爷爷,陈将军派人来问,那天抬回来的那个血糊人怎么样了?”

  胡郎中似乎愣了一下,纳罕道:“这么多天没问,陈将军还记得这事?”

  “说是郡守派人来问粮草被劫的细节,将军才有想起这人,问醒了没,要是醒了,叫他过去回话呢。”胡圆儿又脆声道。

  “啧,还醒?都快没气了。”胡郎中头也不抬,继续研究缝合法。

  胡圆儿:“好嘞,那我就这么跟将军回。”

  说着掉头就要走——

  “等等,回来!”胡郎中忙喊住他,没好气道,“你要害死你爷爷我不成?他好歹是将军,能这么跟他说话?”

  “那我怎么回?”胡圆儿又转回头,一双眼睛圆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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