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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任不任务的,只要她父亲是李自然,她就也有责任参与这场生死游戏的胜负。

没思多久,外头的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言孜拿出定位器转了一圈。自从上次不知道被七彩鹦鹉,差点带跑到哪个旮旯角落以后。

她就研究了好一番,才让定位器和自己的木筏绑定成功。

上头的那颗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半途还微微卡顿了下,最后牢牢锁定一个方向。

言孜只看了一眼,下结论道。

“还好,不算远,现在爬回去还来得及。”

身后她老哥似乎噎了一下,而原本守到门外听到动静的丁香,难以置信地探进脑袋。

“我的天哪,都这样了你还要回去?干脆在帐篷里面多歇息一晚上,难道不行吗?”

“我已经没事了,我现在感觉很好。”

言孜面无表情地撑直身体站起来。

家里还有留守儿童,单亲的她必须坚强!

“这、这这这……”

丁香下意识去扯言茴袖子,求助地看向他征求意见,依赖和亲昵不言而喻。

好脾气的青年倒也配合地半弯下腰,“没事,既然阿孜想回去,那就先让她回去吧。”

话音刚落,吧唧一声。

前方不远处的身影,脸朝下五体投地摔了个大马哈。

言茴叹气,“阿孜她还只是个孩子。”

丁香:……

回到自己木筏时,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

蛋崽子依旧睡的像是小猪仔一样,半点也没发觉她出去溜达了一圈。

倒是白骨架从箱子里探出粉色蝴蝶结触手,紧张地左转转右晃晃。

在见到她那刻激动地弹高了一下,旁边仿佛都能看见三个大大的感叹号,惊喜冲了上来!

言孜以为它会像以往一样,热情小狗般黏糊糊缠上自己的小腿和腰间。

但她现在身体虚弱,刚想抬手婉拒,触手却忽然像是猫见老鼠般嗖地一下缩了回去,顺带还哐当带上箱盖,差点夹到她的手。

言孜:……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血迹斑斑,杀戮气息犹存。

洗了个澡,换过衣裳后,白骨架总算敢重新靠过来了。

言孜替它正了正蝴蝶结,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区聊】上,总人数就像汽油一样被重新加满了。

同时,也等着下一轮的消耗。

“合区了,也不知道我们合的是哪个区,万一玩家实力差距太大的话那不是很危险……”

“应该不会吧,大家都是人,又不会吃人。”

“楼上你是第一天进入游戏的吗?不会吃但是会鲨啊,你不会以为那些玩家全是死于灾厄吧?”

“有谁能救救我!给我一点食物?我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我的、我的怎么也全都没有了!!”

“卧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合区背包还能撒吗?!”

“人生……唉,还是算了吧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意义。”

言孜心底咯噔了下,打开自己背包一看。

果然也难逃一劫,除了之前章鱼脚蛙腿一类的,其它现实世界的食物全都消失不见了。

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不经让人怀疑,东西到底是怎么没的。

“系统。”

她才刚张嘴,系统需要时刻不一定反应快速的机械音,这个时候倒是回答的很快。

【非常抱歉,后台没有为玩家保管物品的职责和权力。】

所以,丢不丢的和它没有关系,也完全没有地方索赔。这个游戏就是这么蛮横不讲理。

言孜顿时躺平了。

第二天,一大群人为了生存自主成立小队,想要来个雪地寻食。

言孜收到不少后台邀请,但通通拒绝。

她直直躺着养了几天伤,期间端水做饭全部由白骨架代劳。

还乐在其中。

甚至像是照顾那种瘫痪瘸腿的病患一样,把床铺直接推到露天下,让言孜能好好晒个太阳。

当然,太阳没有。

只有一嘴冷风。

默默将被子卷高点,言孜开始努力拼凑记忆。

时钟上面的9欢娱和21杀戮,象征两位神明主宰的阴影似乎比往昔清楚了点,这种并非是能看的清楚,而是它们污染感知的能力弱化了。

“这是……”

言孜一下撑起身子,心口咚咚跳的飞快。

上次她多次击杀马峧后,引来了戮神的注意。

比起其它灾厄主宰,这玩意儿光听名字都无疑是十分危险的。

当时事态紧急,她想不到其它更好的自救方法。

能和主宰神明相抗衡的,一定是另一位主宰神明。

于是剑走偏锋,也抱着一丝尝试的心态,做出一个疯狂大胆的举动——使用了欢娱的庇护。

当时的情景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自己的血条急速缩水,濒临死亡的痛苦。

这种感觉,就和上次刚做完稻草人,天空的云团中似乎有东西相撞时一模一样……

“所以,原来那也是两个灾厄主宰碰面吗……”

强大的力量相撞,对于力量本身而言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这是当初胡山奈的实验成果,灾厄生物之间同样也是存在食物链关系,那这些主宰又是否能够相互克制?

“虚假的生存游戏,真实的连连看。”

旁边躺着蛋崽子,她闭眼睡了一会儿,并不踏实。迷迷蒙蒙的在梦中看到一道背对着自己的人影。

那人一半的身子浸在水里看不清,上半身撑在岸边,海藻般浓密长发披散在雪白纤细的脊背上。

即便只是背影,也有着心惊动魄雌雄莫辨的美感。

言孜下意识靠近一步,对方恰巧缓缓回了头。

那双碧蓝如水晶的眸子,正好和她对上。

但最吸引言孜的并非绝伦的美貌,而且那张脸除了瞳色外,长的和言茴一模一样……

“言茴?!”

她惊声乍醒。

四周黑沉沉的,已经是晚上了。

怀里的蓝蛋依旧睡撅过去,如果不是还有点呼吸起伏,那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湿冷感仿佛能冻进骨髓,捂再多的被子也难以驱散寒冷。言孜抓握两下双手,缓和了下僵硬的关节。

冰天雪地里,寒风呼啸。

夜幕昏暗之下,她忽然望见不远处的冰面上,伫立着无数人形冰雕,在森森夜色下生出几分骇然……

这是那些出去觅食,想要多谋得一线机会,却被骤降的气温冻住失去生命的人……

这已经算见怪不怪了。

生命在游戏世界里,变成最廉价的东西。

收回视线,言孜刚想坐到篝火架子旁烤火取暖,耳边就响起极轻的一道咔嚓声,似乎有东西划过冰层朝着自己过来了……

但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老了累了,果然会出现幻觉。”

转过身正想继续烤火,身后杂乱的咔嚓声却迅速急促起来。

言孜迅速挽弓,回头放出一箭。

其中一尊冰雕被打中,嘭地倒了下去。

但因为厚厚的冰块,以及亡者不可能再死一遍的原因,很快就又仰卧起坐诈起了。

“二大爷的!”

咒骂一声,收起手中武器。

言孜一旦站着一动不动,那些人形冰雕顿时也老实下来,只是数十双失去光芒的黯淡双眼,仍然直勾勾地盯着她看,说不出的悚然。

冰雕:p50,特殊灾厄。贪婪使它们永远迷失在雪天里,即使被封存进冰层,双眼依旧会牢牢跟随着你。

不过只要你不动它们也不会动的,所以就这么站着陪下去吧……和这些冰雕一起……

雪花不断落在睫羽上,最后化作冰水沁入眼睛里,留下一行行泪。

言孜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会被冻死成冰雕了。

以为敌不动我不动。

但是敌不冻,人会被冻死,然后就会加入其中成为冰雕。

雪下的极快。

不是现实世界像柳絮那样纷扬下来,而是一坨坨地直接砸下,粗暴猛烈还疼。

原本就被困在冰面上寸步难行的木筏,此刻底部已经没入雪里。

白骨架凶神恶煞地掀了箱盖,想要来帮忙。

但被她阻拦下。

“去把右边那个笼子打开……”

那群兔仔已经睁开通红双眼,能够站立起来了,只是身上依旧没有什么毛发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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