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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魂花最后是在她父亲房间。
这么一联系起来,实验室的那个世界金藤的虚拟投影,顿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借助养魂花,她父亲大概也了解到一部分关于世界的禁忌知识,就像她被金藤融体后,脑海中莫名多出的那些东西一样。
所以,才能精准地弄出它的虚拟形象……
既然养魂花还在。
那……世界呢?
言孜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很快又恢复如常。
区聊里一群人还在不断喊着热,仿佛身处在极温地狱的冤魂,极力伸长着手想要爬出去,但又徒劳无功只能继续饱受煎熬。
后台的交易忽然亮起。
之前挂了许久都没什么动静的河豚交易,终于有人光顾了。
“姐!我捞到了整整六只!”
小少年兴冲冲的,赤着脚,裤腿卷得高高的。面上还挂着水珠,对她伸开手指比划了下。
在言孜几人日复一日健康营养食谱的轮流灌赠下,他个子向上蹭蹭长了不少。
眉宇也开始逐渐舒展开,属于少年人的勃勃生机更加显露。
而与之成为鲜明对比,就是对面被绷带五花大绑,底下还能看出一片片干涸血迹的言孜。
宋珊瑚啧啧两声,故作埋怨,“瞧这小子,一网下去兜了六条,愣是说要全部给你!一点也不念叨念叨我们,伤心!”
自从吴子奇和夏仁走后,队里剩下就全是年轻人了。
虽然只是少掉三个人,但却比以往沉默了许多。就连话最多的于秉,现在每天也只低头忙着训练。
在意识到自己是垫底之后,一心想要变得强大起来。
言孜也没有把言茴和李椒两个,扒拉进来。
她看得出自己父亲的良苦用心。
这群零散普通,似乎彼此没有什么关系的人,在以她为中心线后,被串了起来。
七组其实既是辅助,也是备用。
继他们这一批的凋零后,看似不靠谱的新一代已然在逐渐成长成型。只不过是养成系。
而负责养成的怨种对象……也再明显不过了。
言孜的面瘫脸有一瞬狰狞。
旁边,于秉整整数了两遍自己的指头,还是没能理清,“哎,渔网的上限不是只能兜五个吗?声崽你是怎么捞的六只?”
宁九徵露头:“我猜其中一只应该是双头的。”
对方不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河豚怎么可能是双……”
童声:“是双头的。”
“……”
欧皇永远在意料之外。
言孜打开建造。
【气囊×6!】
这种海上逃生装置,言茴自然是用不上了。
所以剩下的,他们一人一个倒是刚刚好,有利于延年益寿。
气囊比想象中还要小巧些,软乎乎的像棉花一样,大小正好足够装下一个成年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儿可折叠,可以放在木筏上的任意一个角落,进行充能。
逃跑的时候也十分方便。
于秉一拿到手就激动的不行,东摸摸西瞅瞅,“这个好!等以后回到现实世界,我们可以举办个比赛!比谁手摇的速度快!”
宁九徵已经和他混的很熟了。
“我们一群大人和小孩子比,胜之不武啊。”
于秉:“那声崽两手两脚,我们一只手摇!”
旁边的宋珊瑚噎了下。
她已经能脑补出,一群独臂杨过在水面上飞驶而过的画面了……
“行了,说件正经事。”这群人言孜平常对上一个就有些头大,扎堆的时候更是翻倍。
她肃起脸色,说道,“如果按照以前的规矩,银星营成员都必须要学习必修课,并且需要至少一年的训练。”
“只有最后的合格者,才能被安排进入实习队伍,但你们这些既然都是特例……”
高情商,特例。
低情商,说白就是歪瓜裂枣。
放在以前,分分钟钟就被淘汰筛选下来,估计连门都进不了。
虽然已经猜出自己父亲这般安排的深意,但考虑这群人又确确实实是一半的生蛋子,被塞到她身边。
这让没有教导经验的言孜,忍不住头大。
“训练我是没空盯着你们了,这个童声应该很清楚有哪些内容,直接找他问就好。”
言孜细致交代着。
她声色偏冷,不急不缓,令人心定,“这个需要的时间比较长,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必修课。”
“我们上学的时候,只学过应急课。”宁九徵心思细腻,包扎处理伤口上十分优秀,有成为一名未来奶爹的天赋。
“不止这些,还有更重要的。”
言孜继续说道,“比如,怎么在第一时间疏散群众,怎么稳定群众的情绪,或者……”
她微抬起眼,目光略有凌厉,“如果安全通道打开,要怎么带人在最短时间内迅速撤离。”
她的这份严厉,让于秉愣了一下。
“不用这么急吧,现在星际已经很发达了,而且安全通道里面有好几个安全气舱……”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黏在了喉咙里,因为言孜正抬起眸子看向他。她很少这么专注地凝视着一个人,琥珀瞳色让人不由自主想起深林的虎兽,凌然严厉的心惊……
“星际不能百分百解决所有问题,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安全。”
“安全通道当然很安全,但如果你们遇上的是具有干扰能力的灾厄呢?”和这些东西抗争,联盟的每一次决定都犹如下注。
“灾、灾厄?”
于秉结巴了下,茫然无措的眼底开始逐渐浮现起恐惧,“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之前的人类世界也存在这么多的灾厄?!”
人的一些记忆,总需要刺激下才能想起。
联想到之前那个,给自己并不怎么温柔一掌的大漂亮,于秉茅塞顿开整个人都不好了。
“银星营其实就是专门暗中处理灾厄的组织?”
难怪会牺牲那么多人!
也难怪她会蔫巴成这样!!
对比他面上的惊涛骇浪,宋珊瑚等人的反应就显得十分平静。童声和宁九徵是早就知道了,至于宋珊瑚倒像是少根神经的缺心眼……
“所以,学不学?”
言孜十分干脆。
“学!”
几人答的也很干脆。
但没过一个小时……
于秉那堪比蛋崽子的计算能力,就让她十分后悔自己到处到底是哪根弦搭错,竟然点头同意他进了组。
面前的这些海水,大概就是她当时脑子进的水。
言孜发自内心地问,“你当初到底是怎么考进大学的?”
对方也很坦诚,“哦,这个是这样子的,我其它科目都是满分,所以校长想了很久以后决定破例……”
言孜:……
人和人的大脑结构,果然不能一概而论。
年纪最小的童声学起这个倒很快,天赋异禀。
至于宋珊瑚,她的状态更像是来复习的一样。
连续数天都在补课,气温也开始一路上蹿。
言孜其它倒是不打紧,就是心火有些旺,脸一天比一天黑,于秉回答问题的声音也一天比一天小声心虚,生怕她下一秒会炸起,直接穿过光屏把自己给掐死了。
“今天就先到这里,没事的时候自己多练一练。”
她姿态散漫地坐在椅子上,手肘旁边还摆着一碗水,俨然一副家长问成绩的模样。
大家的爹。
她眼神扫了一遍过去,在恨不得把脖子缩进衣领里的于秉身上,多停了两秒。
“下次我检查作业的时候,谁要还是这个分数的话。”
后面的话没说,甚至都没有威胁……视频那头嘭地一声,有人已经直挺挺地被吓晕过去。
其它三人:……
于秉他爸到底怎么样,他们是不清楚了。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言孜绝对比他爸更有威慑力。
大概到了七月左右的时候,海面上开始诡异自燃起一种苍白火焰。
远远望去像是寄生的水葫芦,成片包围住木筏。
“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这里的夏天今年比去年更热了?”
“不是错觉,我穿着拖鞋去一层做个饭,脚都烫起泡了!手里的蛋摔地上也直接熟了!”
“这样下去一年又一年,气温最后得高成什么样子啊?火焰山吗?”
“先别管这个了,很快又要合区,到时候区域拓展应该就会好很多……”
这些言孜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她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强化,同时也开始往一种非人的怪异方向发展。
虽然外表和之前相比,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差别。
但那天在黑色卷轴直播间伤到那种程度,都可以不借助任何东西,自行复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