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竟是旧相识（2 / 2）

“东方稚。”

南菁菁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那快派人去请来，无论什么要求浮玉岛一概应下。”

“无相观也一概应下。”凤九忙地跟着南菁菁说道。

七姑娘叹息一声，道：“东方稚乃是家师，家师已故去多年。”

南菁菁眼里的光“倏”地暗淡下去。

慧明道：“前辈所指是否是吸血鬼鱼？”

周远山面露惊讶之色，不可思议地望向和尚，道：“和尚竟知道吸血鬼鱼！”

和尚将回春堂先生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不知前辈可知血蚕？”

“血蚕是师妹从闽山带回的蛊虫，据说可以易容。”

“我和东方稚师出同门，她晚我一年入师门。有一天她不知从何处得到一本异域的医书，上面记录了各种各样的蛊术，我们暗中修习。可这天下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暗中修习蛊术之事暴露。我怕师父责罚将所有过错推到她身上，她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周远山言罢，叹息一声，低下了头。

周远山紧紧握着贴身的针囊。闻声，头微微抬起说道：“若能找到吸血鬼鱼，没准还有一线希望。”

“昨日我与七姑娘去请大夫，机缘之下，经过一家养蚕农户，亲眼见到一只血蚕。据说这血蚕也是靠吸食人血为生。我想既然二者皆吸食人血，不知能否以血蚕代吸血鬼鱼一试？”

周远山神情忽变：“果真如此或许尚可一试。”

七姑娘道：“我虽不通蛊术，但却知道一般蛊虫要么一母一子，以母控子；要么一雌一雄，以雌控雄。但血蚕只有一只，且为雌蚕。不知前辈有几成把握。”

南菁菁道：“事已至此，试一试总好过坐以待毙。无论几成把握，总要拼力一搏。”

七姑娘心中暗自佩服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年纪虽小却临危不乱。

七姑娘忙差人去取。小厮领命下去。

“等一下，带上赶马车的张老三，他认识路。快去快回。若养蚕的农户提出要求，不论是什么，尽管应下。”七姑娘喊住小厮。

小厮应下正欲离开，周远山忙地又将其喊住。

“等一下，将喂养血蚕之人，一并请来。”

小厮这才领命去了。

周远山又吩咐伺候的丫鬟：“取石榴根皮，两碗水煎下，煎成浓汁状，备用。另，备白礬，牙茶捣为末，两碗冷水。”

叶儿应声去了。

直至午后人方请来。两个小厮用担架担着一位中年男子，担架上的男子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奄奄一息。边上跟着一位中年女子，手里捧着一个漆黑的盒子，亦步亦趋进了屋来。

七姑娘和慧明都认识来人，担架上担着的正是蚕农耿大哥，而旁边跟着的正是他的媳妇。

众人迎了上去。

农妇将手里的盒子交给七姑娘，七姑娘又将盒子重重地交到周远山手中。

“拜托前辈了。”南菁菁擦了擦眼泪退到一旁，对着周远山说道。

周远山取出银针，在梅小七人中、百会、大椎、合谷、内关、曲泽、十宣等穴各扎一针。随后取出血蚕放到梅小七伤口处。

血蚕顺着伤口进入体内。

不一会，伤口处有黑色的血液流出。

“毒血，蚕厌之，饮其不下，吐之。”周远山对着众人解释道。接着又道：“待黑血尽，毒解矣。”

众人寂静无声，看着汩汩外流的黑血，气氛紧张到让人窒息。

不一会，黑血不再流。周远山命叶儿取熬煎好的石榴根皮汁给梅小七强行灌下。梅小七猛然醒来吐了一地，所吐之物，似有活物。众人仔细一看，竟是血蚕。

众人连忙上前照顾，顿时放下心来。

周远山命叶儿再取一碗石榴根皮汁，又强行给昏迷中的耿大哥灌下。耿大哥竟和梅小七一样吐出一只血蚕。

农妇见自家相公醒来，忙不迭跪到周远山面前，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众人看向周远山，七姑娘这时问道：“前辈怎知石榴根皮汁可解蛊毒？”

周远山如释重负。缓缓说道：“《西溪丛语》卷上云：“马监场云：泉州一僧能治金蚕蛊毒。如中毒者先以白礬未令尝，不涩觉味甘，次食黑豆不腥，乃中毒也。即浓煎石榴根皮汁饮之下，即吐出，有虫皆活，无不愈者。李晦之云：凡中毒以白礬，牙茶捣为末，冷水饮之。””

顿了顿又道：“我也只是偶然在古籍上见过，并未实践过。万幸果然奏效。”

七姑娘又道：“那前辈怎知耿大哥体内也有血蚕？”

周远山笑了笑：“姑娘竟如此善忘。自己说过的话竟然不记得了？”

七姑娘一时迷惑，不知何解。

慧明在旁边幽幽说道：“原来如此。”

七姑娘更急了，羞涩地望向慧明。

慧明道：“姑娘刚刚还说一般蛊虫要么一母一子，以母控子；要么一雌一雄，以雌控雄。怎么转脸就给忘了。”

七姑娘恍然大悟，脸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