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绝症的舒泽,在命途终亡的刹那,找见了新生的希望。 可这注定是一条充满荆棘的道路。 不知道该去哪,也不知道此刻在哪。 但是!不重要了,命运会指引前进的方向。 大胆向前吧,少年。 是无名小卒?还是名扬天下? —— 刚刚穿越赛博世界的舒泽,还没站稳,就被告诉是二五仔,呃......已老实求放过tnt. 什么?加班不给加班费?这我还干鸡毛。 什么?强制加班,不
初春三月
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落下来,照在一身蓝白色条纹的病服上,映出点点金色的光斑。
微风拂过,一位身着病服且头发枯槁的男人,正靠在窗户边上,平静的眺望远处。
这时“吱呀”一声,门外走进来一位穿着碎花裙的女孩子,外搭一件白色的短衬衣,里面是一件淡黄色的小背心。
这女孩并没有直接迈进这间单人病房,而是背依着门框,看着里间这个男人的背影。
从她的视角看去,里面这男子身材挺拔,白纹状的病服被衬的像参加宴会的晚礼服,长身玉立说的大概就是这样。
听到身后的动静,苏泽从远处收神,缓慢的转了过来。
阳光打在苏泽的肩膀上,头发上,随着他的转身也一并转身,乌黑深邃的眼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头顶那一茬枯草一样的发白格外的惹眼。
舒泽原本是当地的警察,刚刚大学毕业就被录用进国家机关,本来一切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但是突然有一天倒在了去警局的路上。
他无缘无故的被诊断为绝症,医生下了讣告,告诉他活不过一年,而他的生命力也开始了不明原因的流逝,状态一天比一天差,而今天就是医生下诊断的满一年。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又偷偷跑出来的,你知道不知道...”
门口的女孩子顿时打断了舒泽接下来的话“对对,学业为重,要是不好好学习就回老家放羊。”她嘟囔着嘴巴,看着眼前这不似曾经潇洒模样的少年,心里不由的一阵苦涩。
“你都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学啊”尚未长开的女孩子,在配合幽怨的语气,无论对谁都是绝杀。
这个粉嫩姑娘面对着窗户说话时鼻头一皱一皱的,看的舒泽很是乐呵。
舒泽五官清晰又立体,此刻眼角微微一弯就很明显。
看到舒泽笑自己,比他低一个头的芸粟刹时就想跳起来给他个爆栗,让他知道自己的家庭帝位。
这位身着碎花裙的女孩子,是舒泽的表妹。
苏泽五岁那年,父母就出车祸去世了,当然了现实不是小说,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和跌宕起伏的故事。
撞人的是一位本地富二代,酒驾闯红灯撞的人,责任判的很清晰,欣慰的是富二代最后也没能抢救过来,不过事后富二代的家庭为了息事宁人给了一大笔钱,而这笔钱也是如今维持苏泽医疗的最大支撑。
父母去世的时候,舒泽还尚且年幼,最后还是舒泽的姑姑也就是舒泽爸爸的姐姐,收养了他,以至于他能顺利的长大,求学。
而碎花裙女孩就是姑姑家里唯一的独女,和舒泽从小一块长大。
“我已经申请离院手续了”舒泽平静的看着面前这位今年刚满16岁,准备上高中的女孩子。
风轻轻拂过。
刚刚还热烈的氛围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
一下呆滞的芸粟,转而愤怒起来,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似兄似父的男人。
“谁让你擅自决定的!”
早在之前舒泽就明白,待在医院里已经没用了,以前还可以用药物缓解自己的病症,而如今他能感觉到,自己朽烂的灵魂在挣扎的逃出这个躯壳。
可令他不解的是,虽然各种医疗器械上显示的数据每况愈下,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自从三个月前,他身体的状况就已经稳定了下来,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他撑过了医生较为保守的诊断时间,按道理来说,他早该死了。
可对于芸粟来说无疑是残忍的,明明有一线希望,却只能坐视自己的哥哥死在自己面前。
她不知道其中道理,只会认为是钱还不够,是自己能力还不够。
可舒泽不能那么自私,据他所知姑姑已经打算卖房了,这一家子对他的爱早已无需证明,而是时候轮到他证明了。
“我不允许!这件事我不允许!”芸粟歇斯底里的声音回荡在这个不大的单人病房里,震的窗外飞鸟四散而逃。
“滴答,滴答”门外卫生间里的水龙头,水花四溅。
舒泽看着蹲在角落,随着涕哭而落下眼泪的芸粟,平静的眼眸终于掀起了波澜。
再生硬的道理都抵不过苦涩的眼泪,医院见证了比教堂还多还虔诚的祈祷,刻录了比神父面前还浓郁还真诚的爱意。
“人终有一死,我也一样”舒泽太冷静了,他的话就像冷漠的旁白,好似与他无关。 女孩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当舒泽想着如何安慰的时候。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舒泽还想说的话。
继芸粟外又进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地中海医生,手里拿着一叠资料。“舒先生,今天的例行检查,请配合一下”
舒泽只好摸了摸芸粟的脑袋:“我去去就来”
......
纯白色的室内
舒泽一丝不挂的躺在冰冷的医疗器械上,任由各种仪器扫描着自己的身躯。
一旁的医生看着屏幕上早已经不能算人类的数据,又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舒泽,眼角不禁微微颤动一下。
没一会舒泽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面色苦笑的医生道:“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吗?”
医生将手里的资料对着桌子敲了敲,将其理正“情况非常特殊,按道理来说,你是撑不到现在的。”
“你体内各种细胞含量都远低于正常人”医生顿了顿,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到一旁。
“但是,这根本不是主要问题,呃...你心里清楚的”
“究其本质,还是你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每次你昏迷的时候,就像是灵魂离开躯体一样,身体失去任何滋养,虽然仪器检查没问题,可生命力却在无缘无故的消散。”
舒泽如今越发枯槁的头发,就是证明。
他头顶的白发像路边的杂草一样,黑的白的相间在一起,医生走近舒泽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对了,你最近晚上睡的怎么样,还是会梦到...你说的那个巨人居住的宫殿?”
头顶的led灯并不耀眼,仰起头直视灯光的舒泽,眼神略有些飘忽。
“严格来说不能叫巨人的宫殿,而是神的住所”舒泽淡淡的声音,配合银白色的墙壁,像是扮演电影里面boss躲在帷幕后面的戏份一样。
“为什么这样说呢”医生扶了扶自己眼镜,饶有好奇的看着他。
舒泽没有回答。
他转而看向面前的墙壁悠悠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能感受到里面有东西在呼唤我”
“东西?”
“宫殿越来越清晰了”舒泽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你是说,那座宫殿在你梦里越来越清晰了?这座宫殿可以进去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尝试一下”
医生望着此刻好似陷入回忆的舒泽,他确定面前这个年轻人,除了病理上的问题,精神并无大碍,相反因为警校毕业,思维能力更甚于常人。
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些事情,的确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这一番发言,让旁人迷惘。
“那么祝你好运,希望能在门后寻见你想要的。”他凝视着舒泽的眼睛,眉眼闪动。
医生见此又和舒泽聊了聊其他的,过了十几分钟后,当着舒泽的面,不停的在纸上写着什么,大概,好像是什么疑是精神病,偶尔出现臆想之类的。
“好了今天的例行检查就到这里吧,下次见”站在检查室里的医生,用他自认为和蔼的笑容对着舒泽挥了挥手,头顶仅剩的几根毛随着身体一晃一晃。
舒泽背对着摆了摆手,朝着自己病房走去。
在路过大厅的时候,正巧上面播放着新闻。
“本市最近出现部分失踪人士,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此事,请各位市民不要慌张”
“还请各位市民提升安全意识,做好防范措施。”
舒泽站立无人的角落,静静的看着电视上来回播报的消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