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关于踹了皇帝一脚这件小事(2 / 2)

  赵钧听到郁白又捡起香囊收进抽屉后笑出了声:“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

  李德海欲言又止:“老奴觉得郁公子是生了真气了。”

  “朕又没不允许他生气。”赵钧示意李德海去把熏香点上,不忘笑道,“孩子脾气。”

  郁白常年习武,看着纤瘦,力气却着实不小,那一脚虽未用全力,不偏不倚地踹在带伤的胸口上也够叫人受的。

  明鹤的剑刺伤了他的心脉,金贵的药喝着抹着,外表看只是道浅浅的疤,并无任何异样。但内里的情况如何,怕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

  “这伤看着更严重了些。”李德海忧心忡忡道,“不如奴才去把小殿下请来吧。”

  “罢了,这点小伤。”赵钧接过李德海奉上的汤药,“现在去请,怕吓着那小崽子,又胡思乱想,朕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李德海明白赵钧的意思:“那陛下暂且忍耐一下。”

  殿内熏上了沉光香,渐渐浮起清浅的香雾。盘踞在心脉上的金蝉似有所感,不满地动了几动,终是安静了下来。

  赵钧眉头皱起又松开,徐徐吐出一口气,由着穿堂而入的夜风吹干他额上的冷汗。须臾,半是自嘲半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德海轻手轻脚地灭掉两根蜡烛,正想退下,却听赵钧道:“阿白那边怎样?”

  “回陛下,一切无恙,刚刚凤十一来传话,说郁公子已经歇下了。”

  踹完皇帝还这么没有心理负担地睡觉去了?这时候倒是不怕被株连九族了。赵钧冷哼了一声:“他倒是舒坦。”

  听出了赵钧语气中的不虞,李德海默默靠边站,不敢吱声。

  ——他算是看出来了,郁白那一脚伤害的不止是赵钧受伤的身体,更是皇帝陛下脆弱的心灵。所幸他识趣儿,没问“陛下的伤为什么又严重了”,否则恼羞成怒的皇帝陛下一气之下会做出什么恶劣行为还真不好说。

  他揣摩着圣心,试探道:“陛下可要……传召郁公子?”

  话说郁公子这次着实过分了,他侍奉多年,素知陛下脾性,陛下何曾忍得了这等羞辱?陛下为数不多的耐性怕是要耗尽了,不知郁白能不能从盛怒状态下的赵钧手里保住一条小命……

  李德海正想着,却被赵钧奇怪地看了一眼,只听他道:“传他做什么,好容易才歇下,由他睡去罢。”再把人从梦里折腾过来,保不齐炸毛的郁白一刀捅了他。

  想到此,他又想起什么:“阿白身体还没好全,今晚这一折腾怕是会难受,明天让余清粥过去一趟,还有凤十一,让他们多看顾着点。”

  ——合着那一脚不是羞辱是情趣?揣摩君心头次失误的李德海一窒,忙应了,心说陛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儿,变成予取予求的冤大头了,尤其予取予求的对象还是几年间基本没给过他好脸色的郁白。

  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赵钧幽幽叹道:“如今情形,倒不如从前那样由着性子来,也好过现在这样畏手畏脚。”

  他是九五之尊,他有千百种方式把郁白困在身边,却异想天开用了最困难的一种。李德海听着,只叹苦肉计竟成了真,倒不知傻的那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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