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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为什么我会……”

这时，他注意到千夜两人：“你们……你们是何人？”

千夜简单地为自己和桔梗做了一番自我介绍：“你就是白心上人吧。”

“不错，我正是白心，”白心上人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是你们将四魂之玉碎片嵌入我的身体里，才让我复活过来的吗？”

“不愧是白心上人。”

“那么，你们复活我的目的是什么？是希望我为你们所用吗？如果真是这么想的，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我不会将力量借给你们的。”

“白心上人，你误会了，我之所以让你复活，只不过是希望你能够了结残念，彻底升天罢了。”

“千夜……”

桔梗在一旁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千夜说的这话，实在是有点太不讲究了。

这听上去就像是在骂人一样。

“让我升天？就凭你？你又知道我什么。”

“我知道，即使是已经成为了即身佛的你，心中依旧是存有怨恨的，对吗？”

白心上人惊讶地看了一眼千夜，他没有想到千夜竟然一下就看穿了，他此刻的真实想法。

“你在怨恨，你怨恨你曾经帮助过的那些村民，为了他们自己去索求你的付出，而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即使你病倒了，他们所想的也不过是等你撒手人寰以后，谁来照顾他人，而没人关心你……”

千夜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你才会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动摇，而你无法接受的，不仅仅是对村民们的怨恨，同样还有怨恨村民的自己，你是白心上人，你不能接受贪生怕死的自己，产生怨恨的自己，正是这些，才会让你的灵魂无法升天。”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心上人震惊了。

千夜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正中他的要害。

千夜没有回答白心上人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白心上人，你的一生都在竭尽所能的普世救人，尽管在生命的最后因为本能，而产生出不想要死的念头，但这并不是可耻的，悲悯世人，悬壶济世，这是神性；欣生恶死，渴望光明，这是人性。”

“神性和人性从来都是共存于每一个人身上的，即便圣人亦是如此。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他做得已经够多了，做得已经够好了。你的一生都在为他人而奔走，现在该轮到你休息了，白心上人，就在这里，永久地安息吧。”

随着千夜的话语，白心上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灵魂很温暖，仿佛再也没有任何束缚一般，变得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