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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海:“不过是拿了你点小钱……”

“小钱?”江尧吐了口烟,冷哼:“现在给你也挺好,省得以后烧。”

江东海闻言,冲上来照着他的脸扇过去,江尧手里的钢筋一抬,江东海的手心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上了,痛得直皱眉。他转身抓了桌上的麻将朝着江尧的脸狠狠地砸过去——

“你真以为你是我儿子?你妈跟我时就怀孕了,你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拿你点钱用怎么了?老子总不能白替人养野种!”

江尧怒不可谒:“你说什么?”

江东海提起边上的长板凳,狠狠朝着他的肩膀砸下去:“看老子今天打死你个野种。”

叶柔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去。

麻将馆里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打人的东西,只有角落里的一张小方凳,她抱起来,冲过去,照着江东海脑门,狠狠砸过去。

砸完她一把拉住江尧,往外狂奔。

江东海被砸懵了,他见叶柔和江尧跑,立刻追了出来。

叶柔拉着江尧冲进了一辆路过的公交车。

窗外小雨淅沥,老旧的公交车在陌生的城市里行驶着。

叶柔和江尧并排坐在倒数第二排,大口地喘着气,脸上、脖子上尽是汗。

车里的空调温度太低,江尧怕叶柔受凉,将窗户拉开一道缝,外面的热气很快漫了一些进来,潮湿的的水汽里弥漫着各种花香,沁人心脾。

半晌,江尧笑:“叶柔,你刚刚还真打了人,和我想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柔侧眉问,大眼睛被窗外的光照得亮亮的。

江尧:“就……挺凶。”奶凶奶凶的,但是又很可爱,非常可爱。

叶柔耳根发热,有些窘:“我凶还不是为了救你嘛?”

江尧沉默许久:“嗯,也对。”

车子到了一站又一站,车上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叶柔忽然发现肩头一沉,江尧把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他身上的烟草味和薄荷味一起漫进了鼻尖,不是让人讨厌的味道。

叶柔没动,任由他靠着。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江尧的孤独与脆弱。

这世上,有谁生下来就是张牙舞爪的螃蟹?

不过是为了活着,把自己体面地伪装成了凶狠、强悍、高傲、不可一世……

半晌,叶柔吞了吞嗓子,低声说:“江尧,别怕,往前走吧,一直走,会看到光的……”

下秒,有什么落进了她的脖颈里,炙热的、滚烫的、潮湿的——

那是少年的眼泪。

许久,叶柔等他平静下来,握住他的手,说:“江尧,我们回家。”

女孩的掌心温暖、柔软、干净,江尧体验到一种不曾有过的安定。

“好……”他说。

十九岁的江尧,是游荡世间的鬼魂野鬼。

那天,他的玫瑰将他引渡到了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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