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1 / 2)
谢媪讷讷,扯唇干笑道:“老妪哪敢劳大郎之谢。只是日后若再添小郎君,老妪一人怕是照看不来。”
张居正复截住她:“此事谢媪亦不可同七娘提起,我必尊重其意愿。”
谢媪心头着慌,不由抬高音量:“大郎是张家长子,怎可子嗣如此稀薄?莫嫌老妪多嘴一句,若是娘子不愿,大郎不若纳……”
“谢媪。”张居正打断,眸底竟浮起愠色,“休得再提。”
“我看谢妈妈是老糊涂了。”张居谦不知何时亦悄至身后,出言谴责,“这般胡话也说得出口,快回去卧房里歇着罢。”
“这原是胡话。”谢媪摇首,自觉被这哥俩联合起来堵住了喉舌,趁着夜色长叹离去。
第64章
见申时行归家, 门口仆役即曲腰躬礼,殷勤道声申郎君回来了。
妻子吴芸闻言即从里屋迎出,语中含了两分问询:“夫君怎么才回。”
察觉出丈夫隐有心事, 解去衣带时甚至忘了腰封未启,吴芸不由视向他面色,提起早前事项:“适才王锡爵先生来过,我回道夫君未归, 请他明日再来。”
“仆役已同我讲了。”
“王学士言今日辰时散了大朝,未时即下了值。”
申时行不以为意, 径自换上青白襦衫燕居服, 那是他家中常穿。
淡道:“国子监不比礼部事务繁重,早下值无甚稀奇。”
吴芸将他衣带挂于架上:“夫君可是赴了张相公府中一趟?”
申时行并未隐瞒:“是。”
她又叠起桌边散落的衣物,以闲聊口吻谈及:“我闻顾娘子近来常于城南药堂坐诊,那边坊民口口相传皆称她大义,有这份心善确是难得,我自问做不到她如此。”
“顾娘子素有一腔热忱,休说阿芸,我亦敬服。”
“都言张相公独掌权柄,黜退群下无所顾忌,却唯待发妻情深义重。”吴芸道, “我本还惊讶顾娘子这般活泼直率, 而那江陵相公时常冷面肃色不喜言语, 二人性情可谓大相径庭,何以能结发至今未起争执。现下看来, 谁人能不对她这般女子心生敬慕。”
不起争执么?
申时行脑海中蓦地浮现暮间女子与他打的赌约。
“七娘万不可与师相争吵。”心底忧虑涌出, 促他开口与她相劝。
顾清稚神态自信:“汝默放心,我必不会与夫君为这事吵起来。”
申时行见她有如要与张居正一通理论的架势, 不由摇首:“时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