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把酒话桑麻98(1 / 2)

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当个大夫,自己开一家医馆,这对他来说,就是圆满的一生了。

  什么读书当官,都离他太远太远,远到他连想都不敢想。

  一个错误让他入赘给了县令家的哥儿,成了县令的赘婿,所有人都催着他长进,只有他还执拗地想要学医,以为自己长进了就能回去继续学医了,但在长进后却发现,回不去了,就算回去继续学医了,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一心只想学医,只想开医馆的乡下小子了。

  就像鱼游进了大海,迷失了所有的理想和目标,完全不明白前路该如何走了。

  所以偏执地想,我要是当初没有跨过这个门槛,没有走出去过,没有见识过,是不是一切都不会改变。

  尤其是,他还有一个拔苗助长县令岳父,天天对他进行打击教育,就更让他迷茫痛苦和想不开了。

  “你后悔入赘给你家夫郎吗?”许怀谦分析完他的心理后,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不后悔。”段佑言摇了摇头,他什么都后悔,就是不后悔遇上他家阿锦。

  他只后悔,那天他为什么要去扎那一针?要是他不扎那一针就好了!

  他要是不扎那一针,等盛云锦潮热来临,盛县令会给他挑一门门当户对亲事,而不是选择招他这样的人入赘!

  他这样的人入赘给县令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入赘的,谁不会想歪?

  即使不刻意去听,他也能知道他们说的话有多难听:“那大夫怕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吧,就是想要赖上盛县令,当一个乘龙快婿,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后半辈子权势、夫郎、钱财什么都有了!”

  “所以你一直不肯把你夫郎介绍给我们,是因为这样啊。”许怀谦听完后,心中百感交集。

  当初他见段佑言把盛云锦丢在书院的山脚下,还以为是他抹不开面子自己娶了个夫郎,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些乱七八糟的缘故。

  段佑言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怕向别人说起阿锦,可他怎么说?

  他要向别人洋洋得意地说他是怎么入赘给阿锦的吗?

  谁相信,他把了三次脉,三次都没有把出阿锦的哥儿阴阳融合脉有悸动的现象?

  谁相信,明明都热了好几个时辰了,为什么他一个大夫没有诊断出来潮热?

  谁相信,等他扎针的时候,针扎下去就那么巧,直接扎到了盛云锦潮热?

  他只要一说出他是县令家的赘婿,没有人不相信他没使手段,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在炫耀。

  他只能把自己藏起来,只要别人不笑话他,就不会笑话到阿锦身上。

  所以他入赘、去科举,他都认,这些都是他欠阿锦的他该去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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