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即便后来其他人的寿礼并不亚于菰城齐氏,即便如此,也未能在仲老心中激起半分波澜。

“哎……你们看看,这送礼啊,还是齐氏一马当先!暂且不说这紫红色的珊瑚珠价值连城,更是送了一株红褐色的珊瑚树,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日子过得真是任性!”

“可不是嘛,这可不仅仅是为了那唯一的关门弟子席位,更可气的是,这菰城齐氏送的礼跟其他世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宾客们议论纷纷,对这些送礼之人指指点点,不过是在谈论谁送的礼更好一些,谁送的礼稍差一些,尽是些无足轻重的闲言碎语和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

仲纪泽听着旁人的议论,心中的怒火实在是难以抑制。

“诸位!”

“诸位令郎在我父亲门下学艺数十载,我父亲的品行,诸位应当知晓。”

“然有一言,仲某在此奉劝诸位!若想日后安稳度日,便莫要把手伸得太长!守好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以免哪天不慎被斩,得不偿失,诸位以为呢?”

仲纪泽终于按捺不住,目光扫视众人,眼神凌厉。

而台下,司家之人,便是司晨缨的一位旁支叔父,却早已看不惯仲纪泽的做派,忍不住开口讥讽。

“司某早闻二少行事张狂,放纵不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这么多年,我们自然知晓仲家的规矩和门道,自是不会轻易违背!”

可仲纪泽又岂是善罢甘休之人,更何况他还占着理。

“司宗主!您应当清楚,我仲纪泽要的不是‘轻易’,而是‘绝不’!怎么?我记得司宗主尚未年老耳背吧!”

“仲纪泽!休要得寸进尺!难道这就是你们仲家的家教礼仪吗!”

即便是长辈也被仲纪泽气得吹胡子瞪眼,但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因为他是仲家人,还无人敢明目张胆的凌驾于仲家人之上。

“司宗主!刚您也说了!我仲纪泽向来是目中无人,眼睛里更是揉不得沙子!”

“所以我还希望您规矩一点!不要犯在我手上!不然我可是不会顾及司少的情面呢!”

司晨缨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仲纪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有些动怒了。

可司晨缨知道他仲纪泽的手段远不止如此,如果司家旁系犯在他手上,那只有死路一条。司家宗主看了司晨缨一眼,司晨缨凶残暴戾的样子至今都深深刻在他脑子里,猛的一惊,心凉了半截,他是怎么敢在越过司晨缨在仲纪泽面前耍威风的,真是不要命了,赶紧低着头退到了后面。

“仲家的家教如何我相信司公子在玄门山教化了十年半载应该是再清楚不过!再有仲家二少也是你等能随意指摘的吗!”

自小在仲纪泽身边的侍从向前一步,将他护在了身后,眼睛瞪像那站在司家后的人为仲纪泽抱不平。

而仲老此时走向前了一步,双手背立,声音洪亮而有力,像是在警告着众人。

“如今我仲家早已不是数年前的仲家,而今趁各位都在告知各位一些事宜。”

“元氏君泽为我玄门山的关门弟子敬称号承安君,”

“司氏晨缨天资聪颖敬称号枳衡君。”

“钟氏熹微皎洁孤傲敬称靖安君!”

“仕氏仕翼高洁风雅敬称霁华君!”

这几个号对他们来说寓意颇深啊!承安和靖安意思大差不差,便是都要承受,承担责任,保持安定,维护和平之意。便只有司晨缨需要平衡,公正,或许,他的那个位置需要他在困境中依旧保持公正和平衡,不屈不挠。

“下山后,烦请各位褪去我玄门山教服且物归原位,自今起!各位令尊来年无须再来我玄门山贺寿,也无须以任何形式任何理由、任何借口来我仲府和玄门山,也只须记住,若吾儿有召,各位令郎须——有召必回!子卿,散宴!”

仲老望着自己的学生,还有这些世家,想着自己又何尝不是垂垂老矣之人,再忆起自己泛黄的往昔岁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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