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3(1 / 2)

犹记得第一次直面靳简行的时候是在大一的夏天。

那年的夏天特别的炎热,知了从早叫到晚,B大的郁金香开了满院,连空气中都透着一股甜馨的气息,尤其是建筑院后面的那片粉红色的花田。

而楚檀遇见靳简行也就是在这里,还记得那天大家都在上课,只有楚檀他们班要出去写生,没有过分思虑,楚檀直接就拿着画板来到了建筑学院。

画画了一半,却突然听到了求饶声以及拳拳到肉的声音,凄厉的男音喊得都快要哑了,时不时还伴有几声女孩子的尖叫。

楚檀诧异快步的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直到在粉红色花海的尽头看到了至今难忘的一幕。

画面的惨烈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记得满地都是血,鲜花被侵染的如同一副赤色水墨,沾着血的匕首被扔在地上,有一名女生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背对着趴在花田里。

哪怕没有听到没有看见,哪怕是被告知要背对着他们,可是仍旧吓得不行。

楚檀有一秒的愣怔,直到一名强壮的男生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他忘了那天靳简行穿了什么衣服,忘了靳简行是如何把一名160多斤的男子如同小鸡仔一般提到悬空的,也忘了那拳拳到肉、半点不曾停歇的拳风。

只记得似乎察觉到有人靠近的靳简行,停顿转身的背影,饱满的唇形,流畅的唇纹...滞留在他嘴角的鲜血...

以及...那抹轻狂无畏,嚣张暴戾的嗤笑。

如同朱砂一般烙印在楚檀的心中,至此再未忘怀...

而现在,则是第二次!

所以在靳简行步步紧逼靠近他的那一刻,楚檀就已经感觉到了异样,手无声的缩紧,尽量用身后背对着靳简行。

不去感受他的呼吸,不去肖想那靠近的唇瓣,更不去理解他所说的“就要碰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被逼到了墙角。

直到感受到连帽从自己的头上轻轻掉落......

靳简行觉得自己疯了,这手怎么就变得这么痒啊?越看着楚檀的背影,就越想靠近他,越靠近他,就越想看到他的表情。

痒痒的就像是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腻着自己的心口,想要抓住又抓不住,越抓不住越想抓!

所以眼看着已然把楚檀逼到了墙角,连帽近在咫尺的时候,他根本没多过大脑的就伸出了手。

抓住楚檀连帽一角的一刻,如同触摸到了秘密的面纱。

当连帽被拽落的那一刻,靳简行直接愣在了当场!

清风徐来,未关紧的窗户啪啪作响,吹动着少年漆黑的发,丝丝柔软的发丝被带动着如同绸缎翻飞,甜馨的香气在那一刻到达了极致。

低垂着头的少年缓缓地抬起了头,浓密的睫羽在颤动,似乎是惊奇似乎是震惊。

晶黑到暗红的眼眸一点一点的转了过来,水光在他的眼眶之内潋滟,之前只能看到一点点的挺翘鼻尖,终于彻彻底底的展现在了靳简行的眼前。

他的唇很润、很红,下唇瓣不知为何还留着浅浅的咬痕...似乎是因为震惊樱唇微张,若隐若现的能窥见雪白的贝齿。

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脖颈,衬托着左耳畔的一颗红痣。

极致的白,璀璨的红,相得益彰。

靳简行直接就看呆了。

很少有人这样近距离的观察过楚檀,就连B大贴吧里关于他颜值的帖子都是对他的抓拍。

不是穿着连帽衫,就是戴着鸭舌帽,就连评选校花用的照片都是楚檀学生证上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好看,但是有多好看,B大的学生们根本没概念,而现在靳简行稍稍有点概念了...

不仅是他有概念,在南区A栋三单元303的全体都有概念了。

紧接着,是南区A栋整栋楼...都有概念了....

只听一声轰响,伴随着重物扔出门的重声,还有从南区A栋三单元303鬼哭狼嚎跑出来的两个人影。

一个叫的妈妈,涕泪横流一.丝.不.挂;一个叫的是爸爸,懵逼树下懵逼果。

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块50寸的黑色行李箱,就跟追杀他们的似得,一块摔了出来...

“楚檀!”

没错,伴随着王帅和许鹏一起摔出去的正是靳简行的行李箱,原本他还在愣怔,直到自己的行李箱从寝室大门飞出去。

“你至于吗?不就一个帽子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掀了你的头盖骨呢!”

“还不是你先睡了我的床铺,右面两个床铺,你非要占这个。”

靳简行想不通,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为什么要老戴着帽子,遮挡起来多可惜,而且至于这么凶么?

但是短暂的一想,他忽然又觉得关他屁事,确实是他手欠了,没事干去扯人家的帽子干什么。

看看人家现在生气了,气的都把他的行李箱给扔出去了。

不过还不是楚檀老躲着他,还睡了他的床铺....

“哦不好意思啊,一条斜杠同学,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一条斜杠,”

楚檀拉开了他们两的距离,重新戴上了连帽,惊鸿一瞥消失,又恢复成了之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状态。

然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面前空空如也的床铺,继续冷声道:“也没看见一条斜杠同学的行礼占着这片地方。”

‘一条斜杠’靳简行:“....”

满口的一条斜杠同学,很明显边解释自己睡错床铺的原因,边又嘲讽了靳简行这种简写没写清楚就乱占床,且不讲理的行为。

楚檀:“既然这床铺是一条斜杠同学的,那我换一个。”

说着,楚檀就抱起了自己被靳简行折在床头的被褥,准备搬到旁边的床上。

或许大概..真的有些误会的靳简行,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动,而是略微有些小心的观察起了重新和他拉开距离的楚檀。

虽然又戴上了帽子,但是从背影也能看得出来,气的不轻。

哪怕语气已然从刚才的温怒,变回了往常的清冷,但是能让平时那般冷静淡漠的冰霜花把他的行礼扔出去,那应该是真的气着了。

而事实上,楚檀比起生气,更多的是难耐!

对,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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