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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安安实话实说,“在想那天在王老太太家的时候,你要是也这么背着我的话,我就不用往前挤了。”

秦岙目视着前方,“你要是不介意,我当然也没问题。”

就是可能会被人说几句闲话,毕竟已婚夫妻都很少会有人,在人前做什么亲密的举动。

祝安安轻轻拍了拍落在秦岙头上的雪,“开玩笑的,我可没有当猴子给人看的爱好。”

男士把女士扛在肩上或者背着看热闹这种事情,后世很常见。

搁现在就有点出格了,也就是这条路上没有人,要是有人的话,祝安安也不可能让秦岙背着走。

祝安安这个念头才浮上心间没几分钟,她忽然听到了身后好像有牛叫的声音。

祝安安扭头朝后看去,就看到一辆牛车在远处缓缓地朝着她们而来。

祝安安:“!!!”

祝安安双手搭在秦岙的肩上,一个用力就从人身上梭了下来,动作相当的敏捷,就跟那松鼠下树一样。

秦岙:“…………”

秦岙扶着祝安安站好,“刚刚不是还想着,让我背着看热闹?”

人一来,跑得比松鼠还快。

祝安安仰头,“我就这么一想。”

真要那样的话,她们就不仅是看热闹了,还会被当成热闹看。

牛车自然走地比她们快,俩人说了会儿话的功夫,祝安安都能看清车上有几个人了。

赶车的依旧是王大爷,另一个好像是蔡自强,看身形好像还有两个人。

她这两天忙着考试,都没有怎么关注过大队里的事情,不过今天王大爷应该不去公社她还是知道的。

本来不用去但是却去了,还带了两个她看着很陌生的人回来,那就只可能是去接知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女配来了?祝安安一个猜测的功夫,没一会儿老黄牛就哒哒哒地就走到了她们身后不远处。

蔡自强笑着挥手,扯着个嗓子喊,“小安,秦哥,你们咋搁这走着呢?没骑自行车啊?”

祝安安也扯着嗓子回,“小双骑回去了。”

蔡自强:“嗐!看我这脑子,我都忘了,小双那丫头今儿也放假了。”

几句话的功夫,王大爷赶着老黄牛走到了跟前,停下了牛车。

王大爷下巴示意了一下后面,“还有位置,坐不坐?”

祝安安爬到一个角落里,“谢谢大爷!”

王大爷很酷,“谢我干啥。”

蔡自强接话,“该谢谢老黄。”

祝安安顺着话说,“那下次给老黄弄几片白菜叶子。”

蔡自强笑道,“那它吃完,该不吃干草了。”

干巴巴的干草跟水灵灵的白菜自然没法比,这头老黄牛可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

两人就老黄牛这个话题又说了几句话后,蔡自强左手边的男同志忽然插话道,“这两位也是大队的同志?还是知青?”

被问到的蔡自强笑道,“不是知青,小安跟秦哥可都是我们清塘大队土生土长的好同志,是不是长得很像城里人?”

那位男同志看了人两眼,“确实,我还以为是知青呢。”

感受到视线,祝安安也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人两眼,面上很淡定,实际上早在刚开始看清人的时候,她心里就已经飘过一堆感叹词了。

两个都是男知青,这岂不是意味着男女配真的被扇没了?

女配肯定是没了的,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里面有没有男配了?

祝安安刚这么想着,就听到蔡自强介绍说,两个知青一个叫项明远,一个叫萧高。

祝安安睫毛眨了眨,都是她没有听说过的名字,男配也被扇没了。

原著剧情发展到现在,真的是已经崩得亲妈不识了,一下子两个主要角色没有了,男女主以后还能顺利在一起吗?

这个念头在祝安安脑海里也就闪了一下,男女主在不在一起,不是她一个几句话戏份的人应该干涉的。

蔡自强话一如既往的很多,祝安安安静想着的时候,人跟那位叫萧高的知青已经聊了八百个回合了。

两人仿佛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战友一样,一路都在叭叭,期间秦岙和那位叫项明远的知青偶尔接上两句。

牛车走到半路,坐在最前面的王大爷忽然‘嚯’了一声。

蔡自强话说到一半,停下探头,“咋啦?”

祝安安也顺着视线看去,就看到前方有一块雪地凌乱不堪。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道很明显的自行车划过的印记,九十度大转弯,像是在上面来了一个漂移一样。

蔡自强也‘嚯’了一声,“中午我们路过的时候还没有呢,谁这么不小心摔在这了呀?是摔了吧?看这印子好像还扑腾了一会儿。”

祝安安脱口而出,“不会是小双吧?”

说完看向身旁的秦岙。

秦岙眼睑下垂着,“有可能。”

蔡自强也反应了过来,“小双那丫头是不是还带着行李呢?那还真有可能不小心摔着,不过看起来不要紧,还能自己骑回去,那肯定就没什么大事。”

萧高不知道几人口中的‘小双’是谁,但这也是他能插上的话题,“我有一年冬天也摔了一次,有一个下坡路特别的滑,前脚刚摔,后脚就有一个大哥也摔了过来,车轱辘砸我胳膊上,疼了我半个月。”

蔡自强吸了一口气,“哎哟,你这肯定疼的不得了吧?”

萧高:“可不是嘛。”

两人又叭叭了起来,祝安安往秦岙那边凑了凑小声道,“我一会儿先去你家看看。”

别真的是小双摔着了。

另一边,秦家。

被人惦记着的秦双此时正躺在床上呲牙咧嘴,阮新燕拿着个药酒在给人揉膝盖。

摔得不算特别严重,但是膝盖上有两个淤青。

疼痛感传来,秦双飞快出声,“痛痛痛,妈你轻点啊。”

阮新燕手里动作没停,“我够轻的了。”

秦双继续龇牙咧嘴,“那就再轻点。”

阮新燕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现在知道疼了,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慢点?”

秦双‘哎呀’一声,“我这不是要给我哥跟安安姐创造一个独处环境嘛。”

“我要是慢悠悠地晃着,她俩老远看到我的身影,不就不好意思了?”

“我这也是为了妈你啊,你想想她们这感情一升温,说不定来年你就抱上大胖孙子了呢。”

秦双刚一说完,脑门就被阮新燕点了一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害臊。”

秦双吐了吐舌头,“谁小姑娘啊,我都十八了,是大姑娘。”

然后,十八岁的大姑娘下一秒就被自己亲妈揉膝盖揉得仿佛回到了八岁,毫无形象地嗷嗷叫。

秦双一边吸着气一边想着,她大哥这对象谈得是挺好的,就是有点费妹妹啊!

两人并肩走着, 没一会儿就到了。

还没走近,祝安安就看到小土蛋跟小豆子在门口玩雪,堆着一个不知道是啥玩意的雪人。

秦家隔壁一个老太太在自己院子里探头探脑, 快到跟前的时候。

祝安安听到那老太太扯着嗓子问俩小孩,“你们家刚刚干啥呢?我怎么听到双丫头在叫?”

土蛋也扯着个嗓子回, “我姐骑自行车摔了, 我妈在给人揉呢。”

老太太‘哎哟’一声, “这厚的雪,咋不知道小心点?”

小豆子蹲在地上手里还在团着雪,接话道,“我姐说她已经很小心了。”

说完余光看见走近的两人, 小豆子一个弹跳起身,“大哥,你们回来啦!回来得还挺快。”

祝安安看着小豆子, “小双摔的不严重吧?”

她也是没想到, 居然真的是小双摔了。

小土蛋在旁边拍着手里的雪, “没事的安安姐, 我姐就是叫的跟杀猪一样, 其实没大事,还没我上次磕石头上磕得厉害呢,我那都磕肿了, 晚上还能跑呢。”

秦岙揉了揉小孩脑袋, “你还觉得挺骄傲?”

小土蛋把自己大哥的手从脑袋上扒拉了下来, “才没有呢, 大哥你耳朵有问题。”

几人一边说一边走进院子里时,阮新燕也听到了动静,打开里屋门走了出来,看着人笑得和蔼可亲,招呼着祝安安,“外面冷,快进屋里来。”

祝安安笑着喊了一声,“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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