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离开黔州13（1 / 2）
回过神来，发现马车已经出了小镇，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p>
或许正是因为我这种不报复，不记恨的性格，才让他们变本加厉，或者说肆无忌惮。</p>
其实我只是不屑于对他们展开报复。</p>
中午，老余在一条河边停了马车，我们在附近收集了一点干柴生火做午饭吃。</p>
正好马儿也可以在河边喝点水吃点草。</p>
由于怕自己什么时候忘了，所以并没有再将槐木牌放在车顶上。</p>
我认为小东西已经足够强了，吸不吸收日月精华都无所谓了。</p>
吃了午饭，老余收拾锅和碗去河边洗了一下，等马儿吃饱了，重新套上缰绳准备继续赶路。</p>
赶路的速度并不慢，比伙计的赶路速度要快很多，毕竟两匹马在跑。</p>
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赶路，吃饭，上厕所，赶路，吃饭，赶路，睡觉或者住客栈。</p>
一直持续了十几天左右，日期也到了十一月（农历）。</p>
已经跑了一半的路程了，如果不出意外，十一月中旬就能到贵州与湖南的边境。</p>
又赶了几天路，天已经黑了，没有村庄也没有城镇，好在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客栈亮着光，我和伙计准备在客栈里面吃点东西再住一宿，明天接着赶路。</p>
在离客栈不远的地方，我下了马车，老余去找地方停马车，我朝客栈走去。</p>
走近才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一身橙红色衣服，红巾盘头蒙的人，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大砍刀。</p>
那两人见我走了过来立马警惕起来，举刀对着我：“来者何人？”</p>
“路过住客栈的。”我平静的回答。</p>
听我这么说，那两人其中一个朝我警惕的走了过来。</p>
见我身上没带刀什么的，立马上前拿刀抵着我的身子，让我往屋里面走。</p>
我一脸平静的往前走，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嘛，进了屋才发现，里面也有不少一样穿着的人。</p>
店小二被架着脖子一脸惊悚，其他吃饭的客人也被人围住，看来这是遇上抢劫的了。</p>
店里有一个头上插了两根羽毛的盗贼，看样子应该是他们的头儿。</p>
穿着都一样，羽毛应该是用来区分的。</p>
一人被刀架着脖子趴在桌子上，一脸害怕，求饶道：“几位大爷，我是真没钱了，你们不是也搜过身了嘛，身上的钱全都在你们手上了，就放过我吧。”</p>
压着他的人，刀更往下压了点：“少废话，再说话把你脑壳砍下来。”</p>
那人吓得闭了嘴，那头插羽毛的盗贼抬起头看着我：“把身上的钱拿出来，别耍花样。”</p>
我一脸平静：“凭什么，我又不欠你们的。”</p>
拿刀抵着我那人用刀尖在我腰上刺了一下：“嘿，你小子怎么跟我们头儿说话的？让你把钱拿出来就拿出来，要我们动手吗。”</p>
正当我要说什么，老余也套好马过来了，走到客栈门口便被人拿刀架了下来。</p>
“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p>
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事物的老余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人。</p>
“我们没钱，我们就路过的，还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p>
架住老余的盗贼：“把钱都交出来就放你们走，别逼我们动手。”</p>
盗贼头头用眼神示意拿刀架住我的盗贼搜我身，那人点点头就要把手伸向我的口袋里。</p>
我往旁边躲了一下，他继续把手伸向口袋，就这样躲了好几次，他也恼羞成怒，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p>
“你想死吗，你再躲一下试试。”</p>
我咧嘴轻蔑一笑：“那就试试咯。”</p>
说着我已经把手摸向了口袋里面，拿出槐木牌，确认了一下是小东西。</p>
我把脖子往前挤了一下，那盗贼的刀尖直接抵进了我的皮里，血顺着脖子往下流。</p>
那盗贼赶忙收到后退一步：“你疯了，这么想死？”</p>
老余也吓坏了：“高人你这是？”</p>
话音一落，屋子里十三个土匪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p>
土匪头子：“怎么回事？”</p>
架住我的土匪：“头儿，这个人把脖子往刀尖上挤，他疯了吧，他不怕死。”</p>
店小二：“几位爷，你们拿了钱就走吧，可别在我这小客栈里面杀人啊，这要死了人以后谁还敢来？”</p>
土匪头子：“小子，你只要把钱拿出来就好了，之后是走是留随你的便，若是一心想求死，哼哼。”</p>
老余：“高人，要不就把身上的钱给他们吧，虽然你有本事，但也只是阴阳上的事，咱们就当花钱消灾，您看成吗？”</p>
土匪头子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你是阴阳先生？”</p>
我并没有回答，只是不紧不慢的用左手摸了一下脖子，整个手都沾上血，老余和那些土匪，还有店里面被架着的人都惊愕的盯着我。</p>
他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那土匪头头也警惕的盯着。</p>
我只是轻蔑的笑了笑。</p>
“说实话，你们爱怎么打劫就怎么打劫，就算你们现在杀了人也不关我的事，你们现在放我和我的车夫走，你们怎样我都不管，如若不然，后果自负。”</p>
那群盗贼听了哈哈大笑：“你个楞头青能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你一个人能掀起什么风浪？你一个人手无寸铁就想跟我们斗？乖乖把钱拿出来不就好了。”</p>
土匪头子并没有笑，他更警惕的盯着我的动作。</p>
看来跟这些人应该是没得商量了。</p>
我叹口气：“老余，一会儿这里会比较血腥，你出去避一避。”</p>
老余还从没看过我施展本事，所以不清楚我要做什么。</p>
“高人，您这是打算做什么？”</p>
我并没有回应他，把手上的血抹在了槐木牌上，就在血夜抹上槐木牌的一瞬间。</p>
客栈里亮着的所有油灯火苗都开始摇曳不定，屋里忽明忽暗，温度也开始下降。</p>
“怎么回事？这些油灯怎么熄灭了？啊！有东西咬我…救…救…。”</p>
“怎么回事儿？三狗你怎么了？什么东西咬你？”</p>
“头儿，快跑！这屋里有东西，啊！我的腿…啊啊…我的脚断了，有东西咬断了我的脚…救我，快救我…啊！”</p>
屋里瞬间乱作一团，那些红衣盗贼们开始往门外冲去，老余也在混乱中被推了出去。</p>
那土匪头子也朝我这边冲了过：“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p>
黑暗中看不清，但是我一直没移动过位置，他应该知道我站在哪里，他举着刀想要将我一刀劈成两半。</p>
小东西也朝他扑了过去，两颗血红的双眼在黑暗中如此显眼。</p>
土匪头子被一把扑倒，小东西一口咬在了他的腿上。</p>
“啊啊啊…什么东西？啊！我的脚要断了，毛头小子…啊啊…不不，高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吧，啊！我的脚断了，饶我一命吧！”</p>
我并不理会他的惨叫，我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p>
那土匪头子趴在地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双手死死掐在地上往前爬。</p>
灯光打开的一瞬间太过刺眼，他闭上了眼，屋子里躺着十几个断了脚的红衣土匪。</p>
那些被土匪压着的人，应该也都跑出去了，小东西并没有伤害那些人，是清楚我的想法吧。</p>
我让小东西回来，咬断这几个土匪的脚应该够了，他们也只是晕过去了，并没有死。</p>
我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疼得咬紧牙关，满头冷汗的土匪头子。</p>
“你惹错人了，如果今晚你没有打劫我，这些人你随便怎么抢都无所谓，就算杀了他们我也不会管，我并不打算杀你，那几个人没死，只是昏死过去了，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走了。”</p>
那土匪头子被我的一脸淡定彻底吓破了胆，脸上除了痛苦，都是对我的恐惧之色。</p>
他把头往地上一磕：“谢高人不杀之恩。”</p>
我关掉手电摸黑出了客栈，借着月光找到了老余停的马车，掀开帘子他正一脸警惕的盯着我。</p>
看清是我之后松了口气：“高人，你没事吧，刚才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黑了，我听你的趁乱跑出来了，刚才听到有惨叫声，怎么回事？”</p>
我并不打算解释太多：“咱们借着月光离开这里，我用灯光照明。”</p>
老余也不多问了，点点头翻下马车厢去了前面，我也翻下马车，摸出手机打开了灯。</p>
老余将套在树上的绳子解开，他拉着缰绳，我就坐在他旁边用手机照明，我们一起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p>
路上遇到了那几个被打劫的人，他们一脸惊恐的借着月光跑路，小二也在其中，有人叫我们停车载一程，我们并没有理会。</p>
借着手机的灯光，我们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p>
马车进了一座村子，家家房门紧闭，马的蹄声和车轮子的声音，在黑漆漆的村子里回荡。</p>
即便如此，也并没有人开门出来查看情况。</p>
老余在一片空地拉住了马儿：“跑了这么远，应该已经安全了，咱们就先在这村子里借住一宿吧。”</p>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下了马车和老余一起钻进车厢，将被子拿过来一起盖着，闭着眼睛睡去。</p>
早上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老余也被吵醒了。</p>
他爬起来：“高人，我去看看情况。”</p>
我点点头也爬了起来，将被子随便裹了一下，抱着被子放在了那堆米上。</p>
老余已经出了车厢，跟外面的人交涉。</p>
“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昨晚天色太暗，途经本村只是想暂住一宿，我们现在就走。”</p>
老余去驾马车，我坐在车厢里，并没有掀开帘子查看外面的情况，马车开始跑动，我这才撩开窗帘布看了一眼。</p>
周围聚集着很多村民，他们议论纷纷，小孩也在观望。</p>
马车很快的就进了村子中央，四周房屋大多向主道两边延展。</p>
又过了一会儿，我们便离开了村子。</p>
老余撩开前面的布帘：“高人，我们一会儿找地方生火做饭吧，村子里的人对咱们挺警惕的。”</p>
我点点头并没有接话。</p>
离开村子，又赶了一会儿路进了一片林子里，这条路一直往山上延伸，看来是要翻山。</p>
“高人，翻过两座山，赶一段路就能进镇子里了，再赶几天路就到边关，到时候我先去拿通行令，等把你送到边关，马车大概是进不了潭州（湖南），到时候就靠高人自己想办法进城了。”老余抱着一捆干柴说道。</p>
我点点头：“劳烦你了，到时候你把我送到附近就行，如果马车进不去，这些米大概是带不走了，到时候看还能剩下多少，你就全带回去，路上也要吃饭不是。”</p>
老余摇头：“高人这怎么行，这些米也花了不少钱吧，到时候翻过山进了镇子里，看能不能卖一些换点钱，你带在路上当盘缠也好。”</p>
我瑶瑶头：“这一路也受了你不少照顾，你无偿送了我这么远，又不收银两，得少接多少活，这些米就当补偿的，到时候你往回赶的时候，也不用再花钱去买米不是，这不也快过年了，你之前说长生快十三岁了，就当是我随的礼，到了边关那儿反正也带不走，你就收下吧。”</p>
老余叹了口气：“如此，那就谢过高人了，高人你以后若是回来，途经我们这儿，一定要来家里做客，让我好生招待一回。”</p>
我点点头：“嗯，吃饭吧，一会还得抓紧赶路。”</p>
老余哎了一声便不再接话。</p>
吃过早饭，我们继续赶路，再过几个小时就中午了，中午饭就不打算吃饭，抓紧赶路，尽量早点翻过山林。</p>
虽然是山林，路有些不好走，但赶路的速度依然没有慢下来，老余驾驶马车的技术相当熟练，我坐在马车厢里，并没有感觉到有大幅度的抖动。</p>
下午天色开始暗下来，老余赶路的速度下降，毕竟是山林，天黑后路看不清，随时可能出意外。</p>
又赶了一会儿路，完全看不清了，老余找地方停了马车。</p>
“高人，我们今晚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早上吃了饭，我去把马喂了就接着赶路，马儿一天没吃草，应该也饿坏了。”</p>
我点点头：“倒是让马儿受苦了，那我先去收集点柴火，你在这里等我。”</p>
我打开手电进了林子里，去找干枯的树枝当柴火。</p>
现在已经是初冬，有一些树开始掉叶子，收集了足够多的柴火，我一起抱着回去了。</p>
生火做晚饭吃了，回车厢里睡下。</p>
早上老余起得很早，外面有些起雾，老余牵着马儿去找草吃。</p>
我嘱咐他小心点，他点点头，牵着两匹马走了，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白雾中。</p>
我还有点困，裹了裹被子继续睡，又睡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了，我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被子，准备先做早饭。</p>
做好早饭，老余刚好回来，他将马和马车的缰绳重新系好，我俩一起吃了早饭，继续赶路。</p>
雾已经散得差不多了，这还只是开始，往后几天天气更冷，雾也会更大，看来我们得抓紧时间了。</p>
本来两天左右的路程，我们只用了一天多就到镇上了，到镇上的时候已经黑的看不清路，好在有我的手电光照明。</p>
镇上安静的出奇，毕竟晚上要宵禁。</p>
我们在镇子外边空地上休息了一晚，马儿也将近一天多没吃草了。</p>
早上我们进镇子吃的东西，老余去养马的人家里要了一些草料，又喂了两桶水给马儿吃喝。</p>
等马儿吃饱喝足，谢过那人我们便继续赶路，到了这座镇上也证明我们已经要到边关了。</p>
老余去衙门申请了通关文牒，当时我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坐在马车里守着。</p>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理由申请到的，我也并没有多问。</p>
之后的几天就继续赶路。</p>
这座城镇并不小，我们用了三天时间才完全离开，车里的余粮还剩五袋半，红薯也只有半口袋了。</p>
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这里很开阔，一眼便能看到很远处的山。</p>
老余撩开帘子：“高人，再过不久咱们就得分别了。”</p>
我点点头：“是啊，这一路麻烦你了。”</p>
老余：“哪里的话，这一路跟高人作伴也长了见识，你这么有本事，我也就不用太担心了。”</p>
“嗯，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混进城里，苏兰也到了成婚年龄了吧。”</p>
老余：“是啊，有好多条件都不差的看得上，只是苏兰说什么也不肯嫁，可给我愁坏了。”</p>
“找个对她的相处几天试试吧，苏兰要是觉得行，没准就嫁了，再过几年估计就很难再嫁出去了。”</p>
老余点点头：“好，回去我就张罗一下，那高人您没这方面的打算吗，没别的意思，只是看您现在孤身一人，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您考虑过吗？”</p>
我叹口气：“我身上破事儿一大堆，哪个女的愿意跟着我？即便她愿意跟着，我也不愿意，跟着我东走西走没个落脚处，这像什么话，等以后安定下来了再看看吧，这辈子其实也还没想过要成家立业。”</p>
老余：“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家苏兰对高人您好像看得上，如果以后高人要是经过我们这里，苏兰没嫁，高人您又未娶，你要看得上苏兰，就委屈您一下，你把苏兰娶了吧。”</p>
我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接话，老余也知道我为难，赶忙改口：</p>
“您就当我刚才闲说吧，高人您别太在意。”</p>
我并没有接话，我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索性就沉默着。</p>
中午找地方生火做饭，吃了就继续赶路。</p> 我的感情早已麻痹，这样的我不适合当伴侣，因为我对另一半没什么感觉。可能她要死了，我都觉得不关我的事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