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落雪17（1 / 2）
早上起来感觉异常的冷，穿上裤子衣服去窗边看了一下。</p>
外面在飘雪花，不少房屋的房顶上都堆了薄薄的一层白雪。</p>
莲莲似乎很激动：“哇，下雪了！恩人，一会儿我们去街上玩吧。”</p>
我点点头，并没接话。</p>
打开房门，我们一起往楼下走，车夫已经点好菜在等我俩了。</p>
吃了早饭，车夫要去买一些东西。</p>
毕竟现在是越来越冷了，得给车厢里面添置点保暖的，晚上休息的时候也能更暖和一些。</p>
莲莲在地上抓起一团雪，揉成球。</p>
我看着莲莲：“冷不冷？”</p>
莲莲笑嘻嘻的将雪球扔出去：“有一点点冷。”</p>
我嗯了一声：“注意别着凉了，等雪下大了，有空时我陪你一起玩，我们还得去买些东西。”</p>
莲莲将手上积雪化成的水擦干，点点头：“知道啦，恩人。”</p>
我们在卖被褥的店里，买了一床最小号的棉被，这一床就足够将整个车厢铺满。</p>
用绳子捆起来，跟马儿吃的粮草放一块。</p>
店里还有手套，车夫买了三副，给了我和莲莲一人一副，戴在手上还挺暖和。</p>
车厢里，我们吃的杂粮也不多了，找到粮铺买了点杂粮。</p>
这次多买了几种，煮粥应该会更好吃。</p>
在路上现在最缺的应该就是水，我们多买了几个水袋，找地方将水袋都打满。</p>
去饭店吃了午饭，差不多又该出发了。</p>
这座镇子挺大的，下午我们找了一间旅馆吃饭住宿。</p>
住了一宿，雪积的更多了，外面还在飘着雪花，莲莲似乎很喜欢下雪天。</p>
吃了早饭，我们就继续赶路，由于下了雪，路面上有些结冰，车夫在马蹄上绑了粗布防止打滑。</p>
之后几天也都重复一样的事情，吃饭、住宿、赶路。</p>
…三天后…</p>
终于离开了镇子，镇子外面的泥土路被冻结实了，倒是好跑些，赶路的速度加快了些。</p>
今晚是下雪后，离开城镇在车厢里的第一晚，我们一起盖上了新买的棉被。</p>
外面还在下着雪，马车夫给马儿披了两床毛毯子。</p>
有时候两匹马儿是站着睡觉的，有时候就跪在地上睡，毛毯盖在背上。</p>
不得不说，这棉被盖在身上是真的暖和，虽然是最小号，但还是将整个马车厢都铺满，莲莲也不用睡在我肚子上。</p>
早上外面雾很大，我们吃了点镇子上买的馒头当早餐，找到水袋喝了点水。</p>
水带盖在棉被下面也变得暖乎乎的，喝到嘴里也不冷。</p>
这雪下的可真大，就一晚上的功夫，差点把马车给遮了。</p>
等雾气消散了些，我们就开始赶路。</p>
现在已经十二月了（农历），离冬至也还早。</p>
冬至之前应该能离开湖南进入江西，等进了江西，之后的路就得靠我和莲莲自己走。</p>
车夫还得尽早回去，毕竟回去的路程也很遥远。</p>
…十二月二十二（农历），冬至…</p>
失算了，由于连续数日降雪，导致路面也变得湿滑，马车赶路的速度大大降低。</p>
照这样的速度，还有两天才能到边关那里。</p>
现在我们在离边关最近的镇子上，今天我们打算在镇子上过冬至。</p>
虽然是边关地区，但好歹是贸易来往最频繁的一带，进出口商品大多都是在这边来往，倒也繁华。</p>
今天过节，街上卖东西的小贩并不多。</p>
不少饭店开始做饺子，有好几种饺子可以吃，蒸的，煮的，煎的，都有。</p>
我们午饭就是吃的饺子，莲莲似乎很喜欢吃饺子，我倒觉得吃不吃都无所谓。</p>
节日气氛很浓，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估计也就搁家自己包点饺子，晚上吃就没啥了。</p>
这里现在热闹的跟过年了似的，过年会更热闹吧。</p>
今天过节，好好热闹热闹，我带莲莲在街上闲逛。</p>
街上很多店铺都开着门，卖着各种各样的过冬用品。</p>
我在想要不要给莲莲买一双鞋，感觉她那双鞋好像有点薄。</p>
我问了一下：“莲莲，你脚冷不冷，要不去换一双厚点的鞋子吧。”</p>
莲莲：“恩人已经为我花这么多钱了，不用再为我买什么了。”</p>
我微笑着调侃：“莲莲不是说想当我媳妇吗，给媳妇买鞋子不是应该的吗。”</p>
莲莲有些害羞：“那…那就…多…那就多谢相公了。”</p>
我笑着轻轻拍了下她的头：“跟你闹着玩呢，别乱叫，走，带你去买鞋子。”</p>
车夫并没有跟着我们，他有自己要买的东西。</p>
我带着莲莲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家卖衣服的店铺。</p>
走进店铺，迎来的是一位年轻的少女。</p>
“老爷小姐，你们需要些什么呢，衣服还是？”</p>
“买鞋子，她穿的。”我指了指莲莲。</p>
老板点了点头，从屋子里端来一张凳子：“来，小姐坐在凳子上，我帮你量一量穿多少寸的鞋。”</p>
莲莲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伸出一只脚。</p>
老板拿木尺量了一下，量好后起身去里屋拿鞋子。</p>
三双厚底的棉布鞋，有红色、粉色还有黑色的。</p>
“小姐喜欢哪种色儿的呀。”</p>
莲莲看了看，选了一双粉色的：“就要这一双。”</p>
我点点头，问了一下价格。</p>
付了钱，我让莲莲赶紧换上新鞋，她原本的鞋子太薄了，有一点脏脏的。</p>
毕竟是她从家里带走为数不多的东西，我找了块布包起来带走。</p>
莲莲边走边看新鞋踩在积雪上，印出来的鞋印子。</p>
路过一家卖糕点的店铺。</p>
“莲莲，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买。”</p>
莲莲走进糕点铺看了一下：“恩人，我想要个绿豆糕，看起来好好吃。”</p>
我点点头，让老板包了两个。</p>
店铺里用的包装袋是牛皮纸的那种。</p>
两个绿豆糕只花了一个铜板，这绿豆糕，一个就有我手握成拳那么大，搁现代肯定要切成四块来卖。</p>
我俩走出糕点铺，准备回旅馆了。</p>
莲莲吃了一个，另一个递向我：“恩人，你也吃。”</p>
我摸了摸她圆圆的脑袋，摇摇头：“现在不饿，没有口腹之欲，你吃吧。”</p>
莲莲点点头，将剩下的一个解决掉。</p>
等莲莲吃完，我们刚好回到旅馆门口。</p>
进去随便找了空桌坐下，车夫还没回来，我们打算等一会儿再点菜。</p>
今天是冬至，店里来的客人很多，很快空桌就围满了，大多是乡下进城来买东西的。</p>
桌子是小圆桌，一桌能坐四个，我们这里还有两个空座，没位置的客人走了过来。</p>
“唉兄弟，还有人不？没人的话那我就坐了。”</p>
“还有一个空位，我朋友去买东西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你坐吧。”</p>
那人坐在我旁边：“谢了兄弟，我叫阿福，看样子你们应该不是本地人吧。”</p>
我点头：“只有我不是本地的。”</p>
阿福：“难怪，听口音不像，唉你们打算吃什么。”</p>
“今天冬至吃饺子，只是现在朋友还没过来，我先点了，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p>
阿福：“倒也是，那我也等等吧，如果我先点了在这里吃，你们光看着也不好。”</p>
“无妨，不用刻意等我们，你若有事儿就先吃。”</p>
阿福摆摆手：“今天过节嘛，也没有什么要忙的，等等也没啥，哎，那你是哪里来的，还没问名字勒。”</p>
“蜀汉来的，你可以叫我阿郎。”</p>
阿福：“蜀国来的呀，那离这里可远着嘞，你来这里多久了。”</p>
“应该是昨天才到的镇子上，明天就打算去江南西道了。”</p>
阿福：“唉，你从这么远来，具体要到何处，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p>
我摇摇头，并不想解释太多。</p>
我不再接话，阿福还有问题也只好忍住不再追问。</p>
又等了一会儿，车夫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壶酒。</p>
“呀，高人您已经回来了，你们怎么不先点着吃。”</p>
“等你一起，今天好歹也是过节，一起热闹热闹。”</p>
车夫坐在位置上，也注意到了旁边的阿福。</p>
“这位兄弟是？”</p>
阿福解释了一下，车夫点点头，叫了小二过来点菜。</p>
“把店里有的饺子都上一盘吧，再拿三个空碗来。”</p>
小二应了一声，去拿了三个碗过来。</p>
小二：“我这就去后厨吩咐做，几位稍等片刻。”</p>
车夫将碗递给我和阿福：“我刚去买了壶好酒，正好今天过节，喝点酒暖暖身子，热闹热闹，明天早上应该要起大雾，就多睡会儿再赶路。”</p>
莲莲拉了拉我衣袖，小声道：“恩人，别喝太多了。”</p>
我只是点了点头。</p>
车夫将酒塞子拔掉，一人倒上一碗，闻味道应该是高粱酒。</p>
我抿了一口，感觉度数不是很高就一口喝了。</p>
车夫笑着一口将酒喝掉：“高人豪爽，来来来，再来几碗。”</p>
阿福喝了一碗面色有些红润，我也感觉肚子里热热的，身体也开始热了起来，应该是酒劲上头了。</p>
我们仨又喝了几碗，那壶酒也没了，有点微醉，应该算是恰到好处。</p>
小二端着菜碟喊了一句：“饺子来嘞。”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p>
小二将几碗装满饺子的盘子放在桌上，他又去拿了几个小碗和几双筷子过来。</p>
车夫招呼着我们吃，他问我还要不要喝点，他打算在店里要一壶酒。</p>
我摇摇头：“我就不喝了，一会儿喝醉了半夜会吐，不能让莲莲照顾我这么大个人，你喝吧。”</p>
车夫又问了一下阿福喝不喝，阿福摆摆手：“再喝就真的醉了，等一会儿吃了饭我还得回去。”</p>
车夫：“这一顿就当我请了，你们不喝那我就自己再喝一壶，小二来壶酒。”</p>
“好嘞，客官您稍等，我去温酒。”</p>
吃了几口饺子，感觉肚子里有点翻腾，脑袋有些晕乎乎的。</p>
又吃了几个，实在不想吃了：“你们先吃着，我脑袋有点晕，先回房间了。”</p>
说完我就起身离开，摇摇晃晃穿过坐满客人的餐桌。</p>
他们有吃有喝的笑谈着什么，或是趣事，或是所见所闻，又或是家长里短。</p>
无心听他们说了什么，扶着梯子的栏杆爬上了二楼。</p>
打开手电筒，看了一下房间门牌号，找到房间，打开门进去。</p>
我将门关上，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p>
感觉脑袋好晕，闭着眼睛准备睡一觉。</p>
睡着后，感觉做梦都是晕乎乎的。</p>
梦里面，身体好像一直不受控制，有些摇摇晃晃站不稳，全身上下都有一种无力感。</p>
不知又睡了多久，莲莲推了推我。</p>
“恩人，你怎么不躺在床上盖被子睡呀，会着凉的。”</p>
我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有点站不稳：“吃饱没，先等会儿，我这就脱衣服上床躺着。”</p>
我摇摇晃晃的脱了衣服，坐在床上将裤子也脱，我还能保持一些清醒，所以原本的那一套并没有脱。</p>
窗外吹来的寒风让我清醒了一点，莲莲也将棉衣棉裤脱掉，穿着睡衣爬上了床。</p>
盖上棉被，闭着眼睛准备继续睡下，莲莲半抱着我，脸蛋贴在我胸口。</p>
半夜起了一次夜，摸黑走到进门右边的位置，我记得那儿应该有个痰盂的，我并没有打开手电，双手扶着墙，站稳后开始往下放水。</p>
越听越感觉声音不对，我也没管那么多，放完水就回了床上躺着继续睡。</p>
早上睡了很久我才醒，掀开棉被，莲莲就趴在我胸口，她睁着眼睛看我。</p>
“你醒多久了。”我问。</p>
莲莲：“不知道，天还没亮就醒了，见恩人睡得这么香就没有打扰。”</p>
我起身穿好衣服鞋子：“饿了没，我们下去吃饭吧。”</p>
莲莲早已穿好了衣服，这会儿正在穿鞋。</p>
我们一起离开了房间，离开房间时我才注意到，痰盂在左边。</p>
昨晚我把位置顺序记差了，在墙角尿了一地，不过好在已经干透了。</p>
我们下楼时没看见车夫，随便找空位坐下点了菜。</p>
刚点完车夫就从楼上走了下来，跟我们打过招呼，坐在空位上。</p>
吃了早饭，车夫让我们先在店里面等一会，他去给马儿喂点水，吃点粮草。</p>
我点头，并没说什么。</p>
在店里面坐了很久车夫才回来。</p>
他去结算住宿费和吃饭的费用，我也一同归还了门牌号和钥匙。</p>
我和莲莲进入车厢坐下，我摸出了糖递给莲莲，我留了一包撕开拿去给了车夫。</p>
回到车厢坐好，莲莲坐在了我腿上，车夫也驾驶着马车前进。</p>
后天大概就能到江西了吧。</p>
本来昨天已经晴了的，今日又下起了雪，马车行驶速度减缓了，最晚三天就能到。</p>
要到边关了，我突然觉得好像我没有必要这么赶。</p>
脚踝上这玩意儿，龙虎山那帮家伙也不一定能去除的掉。</p>
下了这么多天的雪，上山的路可能要封了，还是先想想在哪个地方过年。</p>
突然想起了和老东西一起过年的场景。</p>
第一年师傅对我很好，在除夕的前两天，我和师傅坐马车去了镇上，置购过年玩的吃的。</p>
当时街上人满为患，也有不少村里人来镇上 买东西，或者卖东西。</p>
街道上还有排练舞狮的，周围围了好多人观看。</p>
对此我并不感兴趣，就站在一边。</p>
师傅并没有看多久，因为还要买年货。</p>
街上多出很多卖鞭炮彩花的，彩花也就是仙女棒，点燃就会一直冒火花那个。</p>
彩花用的是木头签，一捆也才一个铜板，基本每家每户都能玩得起。</p>
有一些除外，因为要置购吃的和穿的，买了那些，基本就没有闲钱去买其他玩的。</p>
师傅买了几个可以拿在手上放的鞭炮，鞭炮是很小的那种，挂在一根木棍上。</p>
这里还有卖那种很细的打火石，打火石镶嵌在铁壳里，用铁片一刮，会冒出很多火芯。</p>
这个有点贵，要十个铜板，买一个这个倒不如去买一些吃的穿的划算。</p>
师傅买了一个，还买了几捆彩花和一些其他小玩意。</p>
商家用布包把买的东西包起来，师傅让我拿着，我就搭肩上。</p>
新衣服倒是没买，因为师傅家里有几件厚的，正好我也能穿。</p>
我比师傅高一点，师傅并不算矮，算是中等偏上。</p>
可能是我平均身高，高于这个时代的四川人吧。</p>
师傅带着我又去了卖糕点的店铺，买了一些桂花糕什么的。</p>
桂花糕吃起来有点噎嗓子，便宜倒是真的，一个铜板能买三个。</p>
师傅买了十个铜板的，老板乐呵呵拿麻袋打包，师傅又挑了一些其他糕点。</p> 坐马车回到村里，天已经有些黑了，我们摸黑回到了屋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