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浪迹47（1 / 2）
我终于是离开了村子，虽然浪费了点时间。</p>
那村里人，一个个的都要跟我比划比划，我也就没怎么留手，速战速决了。</p>
他们大多数是靠蛮力，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如果有高人指点，应该还能有所进步。</p>
离开村子，走了很久，终于是看到了镇子。</p>
一排排的房屋挨得很紧，还有很多田地，一些人正在地里面忙活着。</p>
“晚风吹起你鬓间的白发，抚平回忆留下的疤，你的眼中，明暗交杂，一笑生花～。”</p>
心情很好，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我即兴唱了一首起风了。</p>
唱着唱着，已经来到了小镇外一条胡同口，小路两边田地干活的人，杵着锄头看着我。</p>
我并没在意，哼着其他小曲进了镇子。</p>
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谈话声，还有马车跑动的声音，显的十分嘈杂。</p>
我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店里面客人并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江湖人士。</p>
看来这地方生意也不怎么景气。</p>
点了两道菜，一碗米饭，把剑往桌子上一放，小二根本不敢怠慢，跑去后厨吩咐去了。</p>
旁边几桌的人也注意到了我。</p>
“兄弟哪里人？”一位同样身穿黑衣的人开口问道。</p>
他戴了一顶黑色帘纱帽，他的剑靠在脚边凳子旁放着。</p>
“你问我吗？”我开口道：“一介浪客，无家。”</p>
“这位小哥是要去往何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p>
一位面容秀气，性格自来熟的俊朗青年坐在了我旁边，并向我发出了组队邀请。</p>
目前他的队伍只有三人，除了他以外，还有两名女子。</p>
一个戴的青铜面具，说面具不准确，就只有眼睛部分，类似假面舞会戴的。</p>
另一名女子则是用紫色纱巾蒙着下半张脸，遮住鼻子和嘴。</p>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邀进队伍的。</p>
我并没有急着拒绝，“你们是干什么的，我要去南阳，我们应该不同路。”</p>
他听了却是一脸喜色：“那太好了，我们也正是要去南阳，倒不如我们一同前去如何？”</p>
“你还没回答，你们是干什么的，况且我身上可没什么钱，我觉得一个人挺自在的。”</p>
“我们的目的是在江湖闯出名声来，但是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我见你独自一人，看起来很实在，就想着拉你入伙，路上的开销我们一同承担，你实在没钱…你那份我出了吧。”他还不肯放弃。</p>
我想了想，我现在好像确实没事可做，倒不如跟着他们四处走走。</p>
“可以，但是如果我想退伙的话怎么算。”</p>
“额…我还没想好，这样吧，反正我们也要去南阳，这一趟你跟我们一起去，等到地方你再决定要不要留下，到时候你走，我不拦，你留，我热烈欢迎。”</p>
倒也不算坏，“行，那什么时候走，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p>
他笑呵呵的：“这么说你同意了，我们也是刚到这里，不如先在此停留，等做足了准备再出发。”</p>
我点点头：“可以，还未请教阁下大名。”</p>
“唉，见外了，我叫方世凡，你叫我小凡就可以了，那你叫什么。”</p>
“叫我阿郎就行。”</p>
我并没有打算将真名说出来。</p>
方世凡：“感觉跟你不太贴切呀这名字。”</p>
我并没有解释什么：“还未请教二位姑娘芳名。”</p>
“洛阳芸汐。”戴青铜眼罩的女子道。</p>
面纱遮脸的女子：“赵薇薇。”</p>
听过以欧阳为姓的，洛阳为姓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我也并没有多问什么。</p>
“既如此，那我也在此定一间房，小二可还有间空房。”我开口招呼了一声。</p>
小二：“有的，您要哪间？”</p>
我看了一下柜台墙上挂的木牌：“三号房吧，饭菜怎么还没好，麻烦你再去后厨招呼一声。”</p>
小二：“好，客官您再等一会，我这就去摧摧。”</p>
吃过午饭，我交了一些押金，先回了一趟房间放东西。</p>
方世凡说要去买点东西，问了一下我要不要一同前去。</p>
我闲的没事儿，跟着他们一起出了客栈。</p>
离开客栈，他带着我们在四处转了转，找到一家打铁铺。</p>
他让师傅帮忙锻造一把好剑，询问了一下大概要多长时间。</p>
由于有现成的料子，打铁铺的老板说最多三天，如果急的话两天也可以。</p>
方世凡考虑了一下，他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不会待太久。</p>
“我着急要，那过两天我来拿，定金多少。”</p>
方世凡跟老板讨价还价一番，随后交了一半定金。</p>
“接下来就是准备路上吃的用的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方世凡问。</p>
我摇摇头：“你决定就好。”</p>
另外两名女子并没有表态，应该也算是默认他决定。</p>
方世凡：“行吧，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了，等离开镇子时再考虑吧，时间还早，你们有没有要做的事？”</p>
赵薇薇：“我要去打听一些事儿，不劳烦你们，晚上客栈见吧。”</p>
洛阳芸汐：“我也有些事儿要去做，天黑之前回客栈。”</p>
方世凡：“好，注意安全，如果出了什么事就来找我们，阿郎你应该没什么事吧。”</p>
我应了一声：“嗯，我都行。”</p>
方世凡：“那我们去四周逛逛，正好可以相互了解一下。”</p>
闲逛时，方世凡问了我一些事，感觉都无关紧要。</p>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长发给割掉，太长了还是不习惯。</p>
天气越来越热，长发虽然可以不用遮面，但是很热也很麻烦。</p>
天色己近黄昏，我俩回了客栈，那两位女子还没回来，我们就先点了菜。</p>
菜齐了，她俩一同回到了客栈。</p>
方世凡出于好奇，询问了一下去干嘛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p>
我并不关注这些，坐等开饭。</p>
“我接了一个活。”</p>
此时我们都正自顾自吃饭，赵薇薇开口打破了沉默。</p>
“什么活啊？”方世凡很好奇。</p>
赵薇薇：“镇上一位商人有一批很急的精粮要送往南阳，那商人与我父亲有些渊源，正好顺路就帮一下，不白帮忙，有报酬，你们觉得呢？”</p>
方世凡：“嗐，这个啊，有钱赚自然好，我觉得行，阿郎兄你呢？”</p>
“都可以。”我平静道。</p>
洛阳芸汐：“什么时候走？路途大概要多久？”</p>
赵薇薇：“我跟他说了，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最大期限是三天，到时候护送粮草车队会从这里经过，对了，我听他们说南阳那边现在有点乱，不想去提前说，并不强求。”</p>
洛阳芸汐点点头：“好，反正我去南阳也有点事。”</p>
方世凡：“我没问题。”</p>
吃过饭，方世凡去计了一下账，我们各自回房休息。</p>
…三天后…</p>
清晨，一队马车停在了客栈门外大道。</p>
此时我和赵薇薇、洛阳芸汐，正站在门外，一位穿得像管家的人下马车走了过来。</p>
赵薇薇上前与他寒暄了一番，“王管家，再等一下，我有个朋友马上来了。”</p>
“好，马车备好了，几位先上马车，一会你那位朋友来了说一声，我们立马就出发。”</p>
赵薇薇：“你俩先上马车吧，我等一会。”</p>
洛阳芸汐点点头，管家带着我们到了最后一辆马车后边。</p>
车厢挺宽挺长的，里面放了一些杂物。</p>
我率先爬了上去，没有凳子就直接坐在地上。</p>
街道两边有不少人围观，洛阳芸汐闭着眼睛假寐。</p>
我平静的看着外面，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说着什么。</p>
又过了一会，赵薇薇和方世凡也上了马车。</p>
方世凡肩上挂着一个大包袱，手中拿着一把长剑。</p>
长剑正是他前些天去找铁匠定做的，昨天就拿到了。</p>
马车开始上路，很快便离开了小镇，这里离汉江还有些距离。</p>
可能比较赶，中午并未停车，方世凡包袱里有吃的，午饭简单解决。</p>
路上若是想上厕所了，需要跟车夫报备一声。</p>
途中遇到一伙劫匪，马车加快了速度，并没与他们发生摩擦。</p>
离远后，方世凡紧绷的神情松缓了不少。</p>
“这还没到南阳就这么乱。”方世凡一改往日的嬉笑脸，一脸凝重。</p>
赵薇薇：“去年大旱，今年雨水也少，朝廷经常打仗，这里又偏自然会遇到很多这种事，哦对了，听说白莲宗跟青丘的人发生了争执，两方都损失惨重，被玄离教钻了空子。”</p>
方世凡：“玄离教不是一直不出面的吗，他们什么来头？”</p>
赵薇薇摇头：“不太了解，好像是一直在暗处招兵买马，有点本事的都能加入，教内好像有很多个门派。”</p>
“我倒了解一些，玄离至少有十个门派，搬山，神吊，兰花，刺客，蛊毒，道法，赶尸，千术，木匠，驭兽，还有一些会口技的和易容术的，只要他看你一眼就能变成你的样子，还有体术派，剑术派，可能暗地里还有一些门派，更深的我就不知道了，平时他们都不露面，但实力可不容小觑，还是不要招惹的好。”洛阳芸汐一脸平静的开口。</p>
方世凡倒吸冷气：“嘶～这么庞大，若是出山，定会掀起一波大风浪，恐怕都能左右半个江湖了吧！”</p>
赵薇薇面色凝重起来：“以前好像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宗教，暗地里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知的？”</p>
洛阳芸汐：“我有我的渠道，不方便透露，还有，玄离教有五位大教主，各自统领着一些教派，地位平起平坐，其中我只知道两位。”</p>
方世凡：“居然有五位教主，你知道的是哪两个？”</p>
洛阳芸汐：“赶尸派的樊纲，听说他手段狠辣，曾一人覆灭了一个地方的大家族，手下掌管着赶尸派、蛊师和一些其他派系，另一位是兰花门的菁雨吟，听说貌比天仙很是神秘，手下掌管着兰花门，分散在各地，手底还有易容术一派，其他的我就不知道。”</p>
我想起了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位赶尸匠。</p>
他说他师傅很厉害，那家伙好像也不简单，硬扛了一下安禄司的袭击，换普通人早死了。</p>
方世凡：“唉～阿郎兄，你怎么不说话。”</p>
我转过头平静看着他：“那什么宗教好像跟我没关系吧。”</p>
车厢再次安静，只能听到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p>
晚上，马车停在了一处平坦开阔的地方，今晚暂时安顿下来。</p>
有人生了几堆火做饭吃，吃完饭安排了一些人轮班守夜。</p>
加上我们这辆，一共十一辆马车，人数共二十六人，平均两人一辆马车，轮换着守夜。</p>
有人守夜我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各自吃饱喝足去方便了一下，回车厢睡觉去。</p>
上完厕所回去时，隐约听到了敲锣声，应该是赶尸匠在赶尸。</p>
声音渐行渐远，应该是绕开了这边，毕竟这边生气这么足。</p>
第二天马车继续上路，平时喜欢说话的方世凡安静的坐着，他低头看着地板出神。</p>
另外两名女子坐在最里边位置，一个闭目养神，另一个平静的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p>
“哎，阿郎兄，你包袱里面都有些什么，都没见你打开过。”</p>
方世凡回过神来，开口打破了平静。</p>
“没什么，一些杂物而已，我有说过我是半吊子道士吗，你还是不要接触的好。”</p>
方世凡点点头，他不再说什么，车厢里又安静下来。</p>
又行驶了一会儿，马车队伍开始停下来，这会还没到中午，应该是出了什么情况。</p>
方世凡和赵薇薇他们三个拿上武器，率先下了马车。</p>
“怎么回事？”赵薇薇开口问道。</p>
我踩在车厢的栏板上，双手撑在车厢顶，脚和手同时用力，撑着身子爬上了马车顶。</p>
在前方，离的有些远的地方正聚集着一群人，那些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p>
他们此刻正跟管家交谈着什么，赵薇薇让方世凡他们在此等候，上前询问情况。</p>
我大概知道他们在干嘛了，应该是在祭祀吧。</p>
远处一片场地上有十根柱子，呈圆形分散，每隔大概一米就有一根。</p>
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条大狗，下面堆了些柴火。</p>
在圆桩中间还有一根十字桩，十字桩上绑了一个人，周围围了一圈木柴。</p>
一群人拿着火把站在木桩的内圈，人群中间有个老者。</p>
他头上戴着羽毛帽子，上半身披着奇怪的蓑衣，手中拿着一根造型奇特的干枯拐杖。</p>
他抬头看一眼天，开始正跳起了某种祭祀舞蹈，应该是在求雨。</p>
说实话，来到这边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p>
“村中的大祭司在求雨，我们路过会干扰求雨，所以我们可能暂时要在这里等一阵子。”赵薇薇了解情况回来了。</p>
“阿郎兄，你看到什么了？”方世凡问道。</p>
“有很多木桩，每个木桩上都绑了一条狗，下面是柴火，最中间位置还有一个十字桩，上面绑了个人。”我把看到的说了出来。</p>
“这是在求雨，回车厢等待吧，活活浪费数十条生命。”洛阳芸汐只是冷淡的说了这么一句。</p>
他们三个回车厢了，我站在车厢上，平静的看着他们点燃了火堆。</p>
那狗被火炙烤的不停摆动双腿，脑袋和身子被固定在木桩上，无法挣脱。</p>
等最外围的十个木桩都燃起熊熊大火时，最里面的木桩也被点燃了。</p>
被绑在柱子上的人开始拼命的扭动着身体，他的嘴被异物塞住了，无法喊叫。</p>
火势越来越大，最外围的人纷纷散开，他们欢呼着，祈祷着大雨的降临。</p>
大祭司并未退出，依然在火圈中间跳着奇怪的舞蹈，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太远了，听不清他在唱什么。</p>
有人不停的在往燃烧的木桩下面加柴，很快那些狗就被烤熟。</p>
他们仍在不停加柴，直至烧成灰烬，连同中央位置的人也被烧成了灰烬。</p>
燃烧的柱子被烧倒了，天空依旧晴朗，太阳依旧毒辣，大祭司在燃烧完的废墟中央跳着奇怪的舞。</p>
周围的人纷纷跪拜，他们祈求着上天下雨。</p>
无论他们怎么呼喊，良久过后，天上只有寥寥几朵白云飘过，远处依然晴空万里。</p>
中午我们生火做了饭吃，那边的人群还在跪拜祈祷，大祭司也还在跳着舞。</p>
“还要多久才能离开？该不会不下雨就不让我们走吧。”方世凡开口道。</p>
赵薇薇：“我去跟管家说一声，问问什么时候能走。”</p>
洛阳芸汐：“没用的，如果明天还不下雨，可能就要怪我们头上了。”</p>
方世凡有些疑惑：“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从此路过。”</p>
“是这样没错，但是祭祀已经结束，如果明天之前不下雨的话，应该会找我们麻烦，肯定会说是我们的到来扰乱了祭祀仪式，他们一心祈求，而我们懒懒散散有吃有喝，这下明白了吗？”洛阳芸汐解释道。</p>
“原来是这样，那怎么办？如果明天真没有下雨，会不会发生冲突。”方世凡面色凝重。</p>
赵薇薇：“不排除这个可能，要不然我们强行离开村子，可能会遭到袭击，但这样比较稳妥一些。”</p>
方世凡沉思了一会：“阿郎兄，你怎么想的？”</p>
我面色平静：“都行，不过依我看，他们明天也求不来雨。”</p>
赵薇薇：“那我去跟管家商量一下，咱们强行离开村子。”</p>
洛阳芸汐：“我没意见，待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p>
赵薇薇郑重点头：“那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p>
赵薇薇下了马车，快步跑去前面，我们就安静的坐在车厢里等待。</p>
“阿郎兄，他们的求雨方式真的有效吗？”方世凡看着我问道。</p>
“这个不好说，以前应该应验过，不然这村里大祭司早就偿命了，可能是他们方法有问题。”</p>
方世凡：“这方法难道真的能求到雨吗？！哎～那你会不会求雨？”</p>
我摇摇头：“不知道，我师傅啥也没教会我就死了，可能是时辰不对吧，现在是午时，五行中属火时，且还是阳火，狗对应五行属土，应该用属水的老鼠和猪，方位也不对，对应八卦应该在北方设下祭坛，在亥时到子时前，用水月出生的人为主祭品祭祀，大概是这样吧。”</p>
方世凡被我这一套说词惊的，都快说不出话了。</p> “阿郎兄，你还懂八卦五行？！那你会算命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