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剑锋出鞘(十一)210(1 / 2)

第二百一十章、剑锋出鞘(十一)

队伍冲不上去,炸不了城门,把李佑长气的拎着手枪原地打转,像一只困兽般的吼叫:“笨蛋,蠢猪,窝囊废……”

站在一旁的营副很冷静,知道这样打下去只会死的人更多,而毫无一点战果。土匪躲在城墙上不露头,重机枪打不着他们,白白浪费子弹,而从城墙上飞出来的一颗颗手榴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准确的落到冲锋的队伍中,形成了一道道爆炸网,杀伤力惊人!看来这帮土匪还真不是一般人,有胆略、有计谋、有战法。

“营座,天色渐晚,弟兄们走了一天的路,又接连打了几仗,劳累过度,疲劳不堪!况且,一天了,弟兄们还没有吃上一顿饱饭,饥寒交迫,体力大减!兵法说,疲惫之师,不可死战!是不是停止进攻,让弟兄们埋锅造饭,好好的休息休息,明日再战?”营副劝解道。

“如果这群狗日的趁着夜晚跑回了峙壁大峡谷怎么办?”李佑长报仇心切,担心对方溜之大吉。

营副歪着脑袋沉思着说:“应该不会。如果要跑,他们伏击了咱们的骑兵连后,就应该跑了。营座,你想想看,他们缴获了咱们那么多的战马,完全可以骑马跑回去了,为什么还在这里等着咱们?”

“为什么?”李佑长瞪着眼睛问。

“因为他们觉得依仗这座城堡的高墙厚城,完全可以抵挡住咱们的进攻。”

这句话让李佑长心疼的脸色煞白,他懊悔的说:“可惜了,我的迫击炮排!如果他们在,老子几炮就能炸开城门!就能把城墙上躲着不敢露头的老鼠们炸飞上天!”

“营座,咱们现在这种打法太吃亏,兵力都集中攻击城门,大队施展不开。咱们应该多找些云梯来,从整个正面展开攻城,发挥出咱们兵力上的优势。而且,你发现没有,他们只用手榴弹防御,没有开过一枪!这说明他们的子弹短缺,如果咱们全面铺开进攻,定可事半功倍!”

“有道理!有道理!让弟兄们停止进攻,加固工事,明日再战!”

李佑长把队伍在峡谷里布置好后,已是夜晚亥时。他和营副带着警卫排剩下的十几个人和打的只剩下半个连的三连,回到了邕镇。

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的李佑长,骑马直接冲进了李家大院,在内院门口下马,刚刚跨进院子,就惊傻的呆立在门口,挪不动步了。

镇子里打了一阵枪后,大批的国军骑兵冲进镇子,那些被放出来的各个李家铺头里的人知道是大少爷带兵打回来了,纷纷跑向李家大院。

马队只是穿镇而过,追着土匪往北面山里而去。

这些失魂落魄的人,虽然没有见到李佑长,但看到大批的国军到来,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个个又神气起来。他们跑进李家大院,终于找到了被关押的主人,可惜都是老人、女人和孩子,掌柜的老板一个都没看见。

被放出来的李家女人和孩子,一个个披头散发,浑身上下臭烘烘、脏兮兮,目光呆滞,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回来。

李隆基的娘,看到儿子被当场打爆了脑袋,惊吓过度,在关押的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李隆基的大老婆发疯似的喊叫:“祥儿!祥儿!我的祥儿在哪?”

李隆基的大老婆一喊叫,那些女人们都想起了自己的丈夫,也跟着喊叫,到处寻找。

院子里来的都是曾经被关起来的人,根本不知道镇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个个好奇的询问他们的掌柜老板关在哪里了。

整个院子里的人像是一堆无头苍蝇,乱哄哄的到处跑、到处喊,寻找那些失踪的人。

李隆基的一个远房穷亲戚,平时是没有资格进李家大院的,所以没能参加年三十的团圆饭,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他走进李家大院,看见、听见大家在乱喊乱叫,挥了挥手说:“别喊了,人都在镇子外的树林里。”

李隆基的大老婆冲过来一把抓住了那个人,瞪着祈盼的眼神问:“李矮瓜,你说他们在哪里?”

李矮瓜听到李隆基的大老婆叫自己最不喜欢的绰号,气的猛地甩开她的手,心里想:“他娘的,还牛逼什么?家被抢了,男人、儿子都被杀了,还他娘的威风!”

看到李矮瓜的态度,李隆基的大老婆也是一惊,心想:“这个平时点头哈腰,像一只哈巴狗似的人,今天怎么了?难道祥儿跟他爹一样……”

这时,其她女人都发疯似的围了上来,拉扯着李矮瓜问她们的男人在哪里。

“我不是说了吗?人都在镇子北面的树林里!”李矮瓜不耐烦的说。

这一下大家听清楚了,蜂拥般的冲出李家大院,跑向了镇子北面的树林。

一片凄惨的哀嚎声,从镇子外北面的树林传来。

那些被杀掉的人,一个个抬了回来,摆到了李家内院过堂屋里,躺在门板上,连盖的白布都找不到。

李佑长的骑兵连被打败的时候,这些人看见一群国军的骑兵狼狈的穿镇而逃,后面反而是追击的土匪,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树倒猢狲散,各自跑回了自己的家。

李佑长看到过堂屋里的门板上躺着一个个人,虽然去暨县报信的人说了镇子里发生的事,他也知道死了不少人,但亲眼看到这种场面,还是震撼不已,心绞难忍。

院子里的人呆傻的围坐在那群尸体的周围,哭累了、眼泪流干了,一个个恍恍惚惚,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毫无表情。

李佑长的母亲看到了他,发疯似的冲过来一把抱住他痛哭起来,哀嚎道:“儿啊,你可回来了!你要为你爹爹和弟弟报仇啊。”

李佑祥的太太也冲过来,抱住李佑长的手臂哭喊着:“大哥,佑祥死的惨啊!他的头被土匪割下来了!你要为佑祥报仇啊!”

李佑长呆愣在门口,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地下摆放的二十几具尸体。他母亲和李佑祥太太喊什么、叫什么,他根本没有听见,就那么傻楞楞的站立在那里,任由两个女人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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