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斗智斗勇（三）258（2 / 2）
洪青山哭笑不得把枪插进了腰间，仍然不死心的问：“你以前跑货都是自己押运啊？”
“普通的货都是自己押，贵重的货就交给镖局。通常都是几家商行的贵重货聚在一起，雇请堇县的虎威镖局押送。他们的名声响，路上没有人敢劫。”
“虎威镖局？那你认识双手神枪——明山侠爷了？”洪青山眯着眼睛盯着沈士弘。
“认识，认识，那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只要有他在，我们这些跑货的就安枕无忧了！洪爷也认识明山侠爷？”沈士弘把酒碗伸向了前。
洪青山端着酒碗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放下酒碗说：“无缘相见，只是听说。”
“哎呀，明山侠爷那双枪可是厉害，指哪打哪，枪枪不落空！去年中我们有一批苏州刺绣贵价货与其他商行的货一起交由虎威镖局押运。明山侠爷那次亲自去了，结果走漏了风声，我们大队被鬼门峡的鬼麻子带着两百多人围在了野山坳大客栈。那晚打的厉害啊，枪声就像过年放鞭炮一样响了一夜。我躲在屋子窗户后面偷看，就见明山侠爷站在天井里双手挥枪，把屋脊上鬼麻子的人打的像西瓜一样往下滚。两百多人硬是没有攻进后院，天亮的时候没办法撤了。”沈士弘说的绘声绘色。
“嗷——那次你也在？”洪青山听说过这事，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听说虎威镖局请了一名比明山大侠还厉害的枪手，可以蒙着眼睛指哪打哪，所以黑夜里也是枪枪中眉心！”
“可不是吗？天亮的时候看到有些鬼麻子没有带走的尸体，枪枪都是打在眉心上，死的可恐怖了！”
洪青山对沈士弘彻底的相信了，如果不是他亲自参与了那趟镖，怎么会对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哎呀，老弟年纪轻轻不简单啊，竟然跟明山侠爷一起打过仗！”
“洪爷你可说错了，那一晚我是躲在屋子里吓得没敢出去，一枪没放啊！你想啊，他们手里拿的都是快枪，我的是火铳，怎么跟他们干啊？”
“哈哈哈……老弟实在！要是换了别人，还不把自己好好的夸一通，威武的显摆显摆！”洪青山仰面大笑，端着酒碗跟沈士弘碰。
沈士弘看见洪青山打消了对他的疑虑，舌头喝的也有些打弯了，觉得时机到了，喝完了碗里的酒，不经意的说：“洪爷，这镇子里的买卖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山民来镇子卖货。”
洪青山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把酒碗往桌子上一扔，骂道：“这群刁民，躲在大山里不出来，收藏的山货也不拿到镇子里来卖，真他娘的把我们当强盗了！”
沈士弘强忍住笑，看来张掌柜说他们是强盗的话并不是他自己说的，而是镇子里的土匪说的。难道土匪与强盗有什么区别吗？还是土匪的名称比强盗好听。
“嗨，我说呢，为什么镇子里都是些存货，没有什么新货，特别是去年秋季的名贵药材，今年冬季的毛皮，一件都看不到。我要是把这些陈旧货拉回旻县，肯定会被同行笑话，说我冒险到蟠龙镇来不值得。”
沈士弘的话引起了洪青山和张掌柜的担心，特别是张掌柜。
“沈掌柜，你的意思是——”张掌柜俯下身关切的问。
“我想直接进山收山货。”沈士弘端着酒碗漫不经心。
“哎，这个主意好！沈掌柜能搞到盐巴，这可是大山里最缺的！只要你手里有盐巴，你想要什么，那些山民就会给你什么，而且价钱肯定比镇子里便宜的多。”
“张掌柜不愧是老前辈，一语中的。只是——只是进山要过很多关卡，希望洪爷能给我出一张通关文书，免得误会，被你们山里的弟兄当成了奸细。”沈士弘端着酒碗伸到了洪青山的面前。
“好说，好说，回头我让毛崽把通关文书给你拿来。”洪青山干脆、豪气，端着酒碗跟沈士弘碰了。
“多谢洪爷！多谢洪爷！”沈士弘的目的达到，双手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洪青山喝多了，要两个人搀扶着才能走。
等一行人离开酒馆后，张掌柜拉着沈士弘悄声说：“你进山收货是个好主意，但千万别去北面大山！”
“为什么？北面有蜈蚣山谷，那里是天然牧场，上等的好皮子都出自那里。北面大山水脉旺盛，汇河的主流就在峙壁山的北面山脉里。所以，山上的药材又多又好！”
“哎呀，沈掌柜，你就听我的没错！北面大山里的东西是好，可你要经过蜈蚣关隘啊？那可是刀疤雄的地盘！这个人是一个恶魔，心狠手辣，贪得无厌，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千万离他远点！”张掌柜已经把沈士弘当成了他的金主，特别不想他有什么事。
“刀疤雄是谁？”
“刀疤雄是神峰岭的四当家。”
“六当家不是答应给我通关文书了吗？他的文书刀疤雄不认啊？”
“认是认，可刀疤雄不会买账。沈掌柜，你不清楚神峰岭的弯弯绕。这个刀疤雄与神峰岭大当家洪天霸以前都是老当家手下的干将，拜把子兄弟，资格老，根本不买六当家的账。洪天霸让他侄子坐镇蟠龙镇，管着钱银粮草，就是为了制衡老四老五。一个小辈待在镇子里有吃有喝，他们两个长辈在关隘守着，要什么、吃什么，都要由小辈做主，你说，他们心里能没有气吗、能服吗？”
“嗷——是这样！”沈士弘表面装作恍然大悟，心里却暗暗琢磨，这些矛盾利用好，对拿下神峰岭非常有利，“张掌柜，谢谢你的提醒，我明白了。洪爷喝醉了，记得嘱咐你外甥，务必替我把通关文书拿到手。我这几天收的货能装六辆马车了，带来的盐巴也没了，明天要赶着把货物运回旻县去，再弄一些盐巴过来。所以通关文书耽误不得！”
张掌柜拍着沈士弘的臂膀说：“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石楼院子找毛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