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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已经在怀疑了。那个男孩手上有一份地图,上面显示的是我的名字,幸好他以为那是我父亲,但我不是临阵脱逃的人,”出乎意料的是小巴蒂克劳奇意外地坚持,“如果出现疏漏,我会等在霍格沃茨解决掉哈利波特。”

“糊涂,”她霍地起身,太阳穴又一抽一抽地疼,“你以为邓布利多会对你仁慈宽容吗?等待你的至少是阿兹卡班。如果你想故地重游我没什么意见。”

她看见小巴蒂克劳奇阴沉的脸色后才知道说过了,揉着眉心放缓了语气:“对不起,”她更加轻柔了,“巴蒂,你对我们极其重要。你聪明,冷静,混在凤凰社接近半年都没让他们察觉出异样,也传回了很多有价值的消息。我之前便说过,你这样的人应当在更合适的地方绽放光彩,你忘了吗?失去你是一个极其重大的损失。”

随着她的夸奖小巴蒂克劳奇眼神逐渐亮了起来,脸颊也逐渐泛红,当然在穆迪的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十分惊悚。不过慕羽关注的不是这个,她总觉得不对劲,他的这种兴奋根本不像是一个得到鼓励的下属,更何况他们之间还谈不上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他更像是一个得到家长夸赞的孩子。慕羽了解这样的情绪,她从前最大的消遣便是观察那些人各式各样的感情反应。彼时只是一种带着恶趣味的无聊,但当一个大了她至少十几岁的成年人露出这样的神情时就只剩下不自在。

“我…对你们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小巴蒂克劳奇像是在确认一个他不太肯定的答案。

“是这样,”慕羽简短地回应他,她都不愿意去深究他所说的你们代指谁,“那份地图应该被你收了。你父亲的出逃也有我的错,如果阵法能够再巩固一下…. ”

说到这里她轻叹了一声。

她是真真正正地在自责。

“那份地图差点坏了大事。我已经收走了,”小巴蒂克劳奇忽然说出了一句和所有事情完全不相干的话,“一整晚都没回来,看来有些人不是去赴一场舞会那么简单。”

“还商讨了斯内普和伊凡的事。”她说得轻描淡写。

“需要一晚上?”

她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方面纠缠不休,她最讨厌被窥探隐私,尤其是昨晚…

当时没觉得什么,如今被这么提起她从头到脚都在发烫。

其实根本什么也没有,然而越这么想便烫得越来越厉害。

“总之你必须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她有些恼火,“不要尝试去杀哈利波特。”

还没等他反驳她便接着说道:“必须由他亲自杀掉哈利波特,任何人都不行。我和你提过,过度的忠心只会是自作聪明。”

为了遮掩自身的异样她转头继续摆弄有求必应屋中那个已经雕刻了好几个月的傀儡,原本的木头已经被她雕琢得多了几分生气,就快要成功了…只要将傀儡摆弄出来她在霍格沃茨行走便容易了许多。

“你还不走?”

“不用着急做这个,”小巴蒂克劳奇走到她身边,像是没感到她的恼火一般,“第二个项目二月二十四才开始。”

他同样抚上了傀儡,低声对她说:“更何况我认为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们只会以为那个疯子跑进禁林失踪了。”

慕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对于邓布利多来说任何可疑的迹象都能成为可能的线索,活点地图也是个大麻烦。他现在这么说完全只是一个安慰。

安慰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她不需要无用的安慰。

“我知道那副地图,上学期卢平因此而发现了彼得。不要再让它落在波特手上了,”她抬头仔细欣赏着即将要完工的作品,“我想早点做完这件傀儡。有了它我才能不受霍格沃茨的束缚。”

这次制作的傀儡不会像两年前那样鸡肋。现在想来两年前的她还是那么稚嫩,也难怪施展一个引魂阵都磕磕绊绊,甚至还在日记本上留下了魔法的痕迹。

小巴蒂克劳奇最后看了一眼近乎完工的傀儡才杵着拐杖向门口走去:“看来在新年之前得赶工了。我还是不太喜欢你,但也得承认在很多方面你确实很有能力,如果波特有你一半聪明也不用我们想方设法将金蛋的线索送到他面前。”

“他才十四岁,就算是其他勇士也要花一阵时间破解金蛋线索,你不能在这方面过于强求他。”

回应她的只是一声轻哼以及逐渐消失的脚步声。

慕羽继续将精力投入到傀儡的制作中,她总能对一个将死之人抱有最大程度的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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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痛苦

自从圣诞节后慕羽大量时间都泡在了有求必应屋里,即使这样她也堪堪在新年后才赶出了面前这具精致的傀儡。

她的技巧比两年前要精湛太多,哪怕傀儡还没被她附上法力也仍然栩栩如生,除了尚还呆滞的眼神外和她本人已经没有差别。

这一次的傀儡已经能自由活动。

她又端详了许久确保再也没问题后才前往礼堂吃早餐。今年大部分人都因为圣诞舞会的原因没有选择回家。不管外面怎么改变,学校似乎仍然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然而她发现至少斯莱特林学院少了几个人。

昨天霍格沃茨特快便将回家的学生接了回来。那些没回来的,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慕羽照常走过去时完全没有预料到阿斯托利亚会端着盘子直接坐到她身边。

“姐姐没参加舞会,她回家了。”当阿斯托利亚坐在面前时她才发现当年那个腼腆内向对她带着几分抗拒的小女孩已经无声无息长大了。

她身材看上去要比她姐姐瘦弱许多,金色的长发稀疏地披在肩上,从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弱不禁风的瓷娃娃。然而当她挺直脊背时却自然有一股不输达芙妮的气质,甚至比达芙妮更加坚毅。

她像是仅仅在陈述一个事实,又像是无声地试探:“姐姐一直操心爸爸。有天她是在公共休息室里面醒过来的,那天正好你也回来得特别晚,”她停了一下,“那晚你和她说过话吗?”

“那天晚上我看见达芙妮了,”慕羽当然知道达芙妮为什么会选择回家,“她醉得不成样子。我完全拉不动,只好给她盖上毯子生好火炉,之后我就上楼了。”

她说的全部是实情。阿斯托利亚一定也想和达芙妮一起回去,大概罕见地遭受了达芙妮的严词拒绝。

那么爱护妹妹的达芙妮,怎么可能让阿斯托利亚这么早就接触可能的真相?

阿斯托利亚又盯了慕羽许久,期间慕羽像是没感觉到她的目光一样继续对付着盘中的早餐,直到阿斯托利亚实在是看得太久了她才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在慕羽话音刚落时阿斯托利亚便迅速低下了头。

慕羽知道阿斯托利亚的心思,这个女孩和她一样总是对某些事情超乎寻常地敏感。

这样的敏感没有任何帮助,甚至只会徒增烦恼和痛苦。她大半人生都几乎沉湎于这样的痛苦中,只有极致的乐趣才能压抑住蔓延入灵魂的疼痛。

慕羽咽下最后一勺土豆泥时这样想到。

直到早餐结束时都没看见达芙妮的踪影。

往日喧闹的公共休息室难得在假期的最后时刻格外安静。大家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就连说话都是三五成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即便这样也显得呆坐在角落的达芙妮诡异。

阿斯托利亚在见到姐姐的第一眼就迎了上去:“姐姐。”

然而达芙妮却疲倦地拉开阿斯托利亚的手,她都没有正眼看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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