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以爱人的身份107(1 / 2)

  医护在车里给他做抢救措施,打了两针肾上腺素,到了医院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因为过敏性休克,Ⅰ型呼吸衰竭,下了第一张病危通知书。

  腹痛、恶心、头晕,眼前一片黑暗,睁不开眼,也说不了话。

  呼吸机不停地给他灌氧气,谢祈枝的整个口腔都被气撑起来了,只能被动地跟着机器吸气、呼气。

  手上扎着留置针,有人抓着他取动脉血,针头在肉里钻来钻去,疼得他直抽气,可是怎么都摆脱不了这股疼痛。

  大量补液和激素药物打进他的身体里,四肢与身体上的红肿却持续在蔓延。

  再睁眼时,两只手都挂着了吊瓶,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侧过头,看到应淮就守在自己身边。

  灯亮着,病房里有点吵,外面的天却已经黑了。

  一股突然的恶心涌上胸口,他吃力地抬起手拽掉了氧气面罩,趴在床边直吐。

  应淮扶着他帮他拍背,倒温水给他漱口,明明没吃什么东西,也打了止吐针,一晚上吐了十几回,也折腾了应淮十几回。

  他抬起一只手,因为输着液,右手苍白到失去血色,又泛着红肿,衣袖滑下去一截,一块一块的风团从手背蔓延进小臂深处。

  从头到脚,没有哪一个地方不发麻泛痒,谢祈枝忍着不去抓,虽然没有照镜子,却也能猜到自己的脸上一定也发着大片大片的风团。

  他扯了一下应淮的衣袖,小声问他:“我的脸是不是也肿了?”

  应淮“嗯”了一声,低头将他被冷汗浸透粘在脸上的头发细细捋顺了,说:“像一只偷吃蜂蜜的小熊。”

  谢祈枝皱了皱鼻子,不太高兴地说:“我才没有偷吃。”

  应淮陪他说了会话,谢祈枝看了眼注射的点滴,嘀嘀咕咕地和他抱怨这个药打得他手好疼,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留院观察的这个晚上,谢祈枝半夜突然发起了高烧,因为过敏引发的急性肺炎,应淮签了第二张病危通知书。

  等在抢救室外的漫长的几个小时里,应淮觉得自己好像能理解谢执蓝当年的感受了,他没有办法不被感情牵绊,也没有办法不在乎谢祈枝的病痛和任何一点夺取他生命的可能。

  他突然想起一件很久以前的事,在母亲回国离婚那一年,她突然说起来:“我记得有个得了罕见病,被你的小伙伴家领养的小孩,他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应淮愣了一会儿,不确定母亲说的小孩是谁……谢祈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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