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11(2 / 2)

清水用硕大的眼睛盯着阿离看,说道:“我也觉得这样对二爷有点不太好,毕竟之前我们仨可是无话不说的呀?”

阿离眼红红的,低头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心里焦虑,去年考研的时候,也是这段时间,我因为焦虑跟我的好朋友大吵了一架,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清水想说些话安慰阿离,张三示意清水不要说了,让她自己安静一下,理理头绪。

七月中旬,河南大部分地区经历了十几天的大雨,很多地方被水淹了,郑州和新乡尤为严重,河师大的积水一度齐腰深,张三和清水、阿离、阿悦还被洪水困在学校餐厅里睡了一夜。洪水过去之后,八月初,郑州疫情又爆发了,学校紧急通知留校的学生全部离校,学校又要实行封闭式管理了,九月份开学进校须持有核酸检测报告。如果有大四考研的学生选择不离校也可以,之后就出不去了。

张三一听说学校又要进行封闭管理,就立马卷了铺盖出去了,他坚决不想被关在里面。

张三离校之后,阿离和清水帮他找了一个房,那地方离李四租的房不到二十米远,去刻章方便多了。而且价格便宜,一百六一个月。

清水和阿离已经毕业了,自然也进不去学校学习了,她俩就在家里学,那两天阿离心情还算可以,又让张三去吃饭。她俩一整天就在屋里学习,但俩人根本学不成,阿离一会给清水读读蒋勋说红楼梦,一会儿唱一段戏,一会儿研究个新的菜谱,清水本就不怎么想考研了,她也乐意跟阿离一起这样玩。

张三和她俩吃了两天饭,阿离又开始焦虑了,焦虑得吃不下饭。张三觉得阿离真是个矛盾体,玩也是她,焦虑也是她。张三给她俩出了个主意:你俩拿一个去我那屋里自习,我平时去李四那刻章,屋里也空着,你俩分开学习状态应该会好很多。

清水一听这主意不错,就自然地对张三说道:“我要去你那里学习。”

阿离也点点头,觉得分开是个办法,先这样试试看。

自那以后,清水就每天起床就骑个自行车往张三那边跑,路程大概有一公里,中午十一点半左右叫上张三一起回她俩的住处做饭吃,饭还是张三来做,菜是清水买。张三和清水去买菜的时候问清水:“你俩买菜的钱怎么算?平摊吗?”

清水答:“对,我买了先记账,到时候再平摊,她转给我。”

张三对清水说道:“这样,你把买东西的钱分成三份,算我一份。”

清水摇摇头:“你都那么困难了,我怎么舍得问你要钱,再说我俩请你来做饭,还没给你开工钱呢。”

张三道:“你听我的,按三分之一给阿离算,你收不收我的那份是你的事,但是得算上,免得日后为这个和阿离闹矛盾。”

清水转了转眼珠,思索片刻道:“你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

过不久,阿离就又闹情绪了,她这次情绪有点严重,不想再让张三进她俩的屋,张三一进屋去,阿离就阴阳怪气地说道:“我们女儿家的闺房,经常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污浊得不像样了。”又一次阿离在屋里擀面拍视频,见张三进去了,大喊道:“闲杂人等,不要污浊了我的视频。”清水觉得阿离有点过分,暗自生气,她吃完饭就跟着张三走了。

晚上回去的时候,阿离又拉着清水反省,说她不是有意的,说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说下次不会了。第二天晚上又开始拉着她反省。后来觉得不过瘾,直接让清水在她和张三之间做选择,必须选一个。毫无疑问,阿离高估了自己在清水心里的地位,她觉得清水一定会选自己。但清水想都没想就选择了张三,不仅如此,还和张三手牵手搞对象了,直到后来见阿离闹得不可收拾了,就叫她搬了出去,因为房子首先是清水租的,阿离后来才跟清水合租,理应阿离搬出去。如果阿离也写回忆录,这一段她大概会这样写:都是那个挨千刀的张三把清水灌了迷魂汤了,导致清水什么都听他的。他俩处处针对我,我天天忍受着他俩的气无处发泄,只能默默地憋在心里,都憋出病来了。我天天谨小慎微,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害怕惹她俩不痛快,就怕清水把我赶出去,后来清水还是听了张三那个该死的狗东西的话,把我给无情地赶出去了。这导致我胸口一直堵得很,又复习不好,考研又没考上。这一切都怪张三,我恨死他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清水让阿离搬出去,阿离气急败坏,开始和他俩算账,阿离对清水说:“买菜的钱,不应该平分,张三(直呼张三大名)也应该有一份。”

清水给她看账单,阿离看完没再多说什么。

阿离从清水的屋里搬了出来,过了十几天,张三就搬进去了。张三搬进去那天,清水问张三:“你怎么知道阿离要算你的账了?”

张三笑笑对她说:“阿离的事都过去了,之后不提阿离了,只有我和你了。”

自那以后,张三就天天光明正大地在清水的走廊外面做饭,他做饭的时候,清水就在旁边歪着个脑袋看,趁张三不注意,就偷吃一嘴。

张三总要说她是偷吃的猫。

清水撅着嘴狡辩道:“我才不是偷吃的猫,我这是正大光明地替你尝尝咸不咸。”

“狡辩。”

“不是狡辩,生气了。”

“好好好,不是狡辩,我掌嘴。”

“嘻嘻嘻,快掌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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