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裴西州,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藏的很深吗?22(2 / 2)

而他语调中刻意针对裴西州的敌意,以及突然在人前的亲密举止,更是让南知意浑身抵触。

她僵直着脊背,唇瓣更是抿成一道直线。

“在栀栀和你结婚之前,她先是我的妹妹。”

裴西州挑起眼皮,瞳仁里面温度骤降,暗流涌动。

“大哥,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反驳?”陆砚顺手拆开了餐巾,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指节,冷笑道:“知道的还以为大哥和我争风吃醋呢。”

南知意简直被无语透了,忍不住喝止,“陆砚,不要太过分。”

陆砚的瞳仁瞬间收紧,连腮帮也被凛的若隐若现,“怎么,你心疼了?”

“南知意——”

陆砚脸上的怒意汹汹而来,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他没有发作的机会。

脖颈处的白衬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蓦地攥紧,巨大的力道迫使他狼狈趴在桌子上。

“西洲!”

“陆砚哥!”

裴西州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陆砚狼狈挣动的模样,嗓音里的声好似从地狱发出。

“当着我的面,你也敢欺负栀栀?”

“陆砚,看来你这个丈夫是真的当到头了!”

陆砚被勒的气管呛咳不止,却笑的讽刺,瞳仁里的嘲弄越来越深,毫不退缩的仰看着裴西州,眼白里面的血色密密麻麻的侵蚀,“到没到头,也不是你一个假大舅子能置喙的。”

“裴西州,你算个屁,你只是栀栀的养兄!”

裴西州攥着他衬衣领口的指节泛至苍白,猛的挣拽,陆砚狼狈的从座位上起身,被他拽的踉踉跄跄的往地面上跌。

手掌刚按到地板上,一只锃亮的皮鞋碾了上去,左右揉捻,让剧痛火辣辣的在指节间蔓延。

陆砚疼的脸庞发颤,眼尾迸出深红,喉咙里闷出痛哼,却是一声都不肯求饶。

“有本事你就弄死我,这样栀栀一辈子都会挂着我陆砚所有物的名声,你——”

“陆砚哥!”

陆砚未尽的话被裴晚的啜泣打断。

她蹲下身,焦灼的看着这一幕,想让裴西州挪开脚掌,却因为畏惧不敢碰触分毫。

颤抖着身体仰看着身形高峻的裴西州,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

“大哥,饶了陆砚哥。”

宁溪见状,眼底骤起狂涛骇浪,眯着眼危险的看了眼南知意,慑于裴西州周身飙涨的气势,怯怯的拽了下他的衣角。

“西洲,再这样下去就过了——”

裴西州脸上表情分毫未动,脚掌甚至还又碾了一个圈,瞳底暗色的风暴仿似能撕碎一切。

宁溪铩羽。

抬起眼眸笔直的看向南知意,嘴角挂着一抹温凉的弧度,对南知意道:“栀栀,你求求情。”

南知意本不想理的。

可是看陆砚在裴西州碾压下,痛至扭曲的脸,心脏似是被不轻不重揪了下,咬着的唇松开,下意识的溢出一句,“哥……”

水眸震颤,湿漉漉的宛如无辜的小兔。

裴西州仅瞥了眼,脚掌下意识的缩回。

铺天盖地的刺痛密密匝匝的自心扉蔓延开来,乃至于在袖下的指节一寸寸的捏紧。

关节凛紧的微声,别人或许没在嘈杂混乱中听清。

但疼至手指痉挛的陆砚却看的分明。

同样看清楚的人还有宁溪。

陆砚脸色一片铁青。

宁溪的眸也跟着沉了沉。

“看在栀栀的份儿上,今天姑且饶了你,再被我听到你敢欺负栀栀,绝不是今天这么轻拿轻放。”

陆砚起身,俊脸上的肌肉疼的颤动,嗓音更是愠怒,“裴西州,你以为你那点心思藏的很——砰!”

一只咖啡杯径直朝着陆砚的脸砸过去——

陆砚眼前闪过一道光,咖啡杯几乎是蹭着风声呼啸而来。

那股凛来的危机感让他下意识躲避。

等定睛一看,却见到面前的裴晚缓缓的弯下身子。

宁溪看着裴晚明显白下去的脸,不由得低叫一声,“晚晚!”

裴晚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煞白,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疼的,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哥——”

“饶了陆砚哥。”

那只咖啡杯是磕碰着裴晚的眉骨掉落的,眉骨被砸破,鲜血汩汩的沿着破口滑落下来。

血色衬着白纸般的脸庞,越显得孱弱。

陆砚的心像被巨力攥紧,嗓音颤颤巍巍的,“晚晚,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裴晚虚弱的靠在陆砚的怀里摇头,声若蚊呐,“我、我还好。”

宁溪赶忙上前抽出好几张纸巾按住裴晚的额头。

“得赶快送医!”

陆砚抬头,颤动的瞳仁里怒色滔天。

“晚晚患有白血病,稍微一点伤口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这一声低喝,喝的南知意的心脏都跟着剧烈颤了下。

她在密密匝匝而来的刺痛中抬眸看向陆砚,他眼底的心疼那样明显,恨不得以身代替裴晚疼痛。

南知意绷紧的肩膀不知不觉佝偻下来,因为胸膛有个位置正汹汹的疼痛着。

陆砚打横抱起裴晚,宁溪按着裴晚的额头寸步不离的跟着。

在这个刹那,陆砚因为过度紧张裴晚的病情,甚至没有分给陆砚一个余光。

南知意垂着手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地板上还有裴晚受伤溅落的鲜血,以及摔碎的咖啡杯碎片。

哪怕她不动,依旧能感觉到对面裴西州炙热的目光。

南知意觉得难堪,迎着裴西州如影随形的目光,她甚至一度觉得难堪,无措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于是,掩饰的蹲下身去,微颤的指尖想捡起地上的咖啡杯碎片。

可不等指尖触到碎瓷片。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握住了她的。

南知意仰头。

裴西州腰背微弯,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那目光中的穿透力,让她所有心思无所遁形。

铺天盖地的委屈席卷而来,她不想在哥哥面前破防,可是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情绪。

“觉得伤心就哭出来。”

裴西州沉洌的嗓音仿佛带着蛊惑,字字撩拨着她脆弱的心弦,“哥哥的肩膀永远给你靠,嗯?”

不等南知意反应,一股劲力生把她拽起来。

南知意也算得上身材高挑了,一米六八的身高稍微穿个高跟鞋就能鹤立女人堆里,但在一米九二的裴西州面前还是有最萌身高差。

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裴西州漆黑瞳仁里面蜷着的情绪,在辨清里面全数是宠溺和偏爱之后,南知意湿颤着睫毛,漂亮的唇瓣一咧,孩子一样告状。

“哥,你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会在某一天收回所有对我的好吗?”

“我这二十多年在裴家,难道只是一场美梦?”

“告诉我答案,哥哥。”

南知意在崩盘的那一刻,手指用力抓紧裴西州散发着辛辣男香的黑衬衣。

几乎在同时间,一直宽厚的大掌贴着她的脊背心,用力将她按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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