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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设计中规中矩,挑不出错,恰好是郁双喜欢的样子。

“不用,这样就好。”他谢过兰攸。

兰攸笑了笑,心里却想,都经历两世界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还不知道。

兰攸很快就走了,隔着门,郁双能听见他在和郁持说话。

说了什么郁双听不清晰,他只觉得兰攸的声音娇娇的,带着笑意,像在和郁持撒娇。

郁双想起班上的女生说的话,“谁要是找兰老师做男朋友那肯定幸福死了,可恶,为什么我不能早生几年!”

他本来不以为然。

现在却认为女生说的对。

他很羡慕郁持。

郁双夜里忽然醒来,身体有些燥热。

他灌了两杯凉水下去,但毫无作用。空调正常地运转着,外面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夏天就快过去,虫鸣很微弱,但落在郁双耳中,却放大了无数倍。

噪音触及着郁双的神经,让他烦躁不安。

Alpha的易感期提前来了。

郁双捂着耳朵,可怜地团成一团。他没想到易感期会提前,抑制剂还放在学校宿舍里。

正愁着这个夜晚不知如何熬过去,刚到这儿时闻到的花香又浅浅地飘过来,留在他的周围,很好地安抚了他。

郁双紧皱的眉被抚平,他从床上爬起来,顺着花香去找它的源头。

他一直走到浴室,角落里放着个脏衣篓,里面装着洗澡换下来的衣服。

最上面的一件是兰攸白天穿过的白衬衫,郁双记得清楚,因为这件衣服胸前有个小小的刺绣,绣的是朵浅粉的花,但刺绣的人手艺不精,不仅看不出品种,而且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郁双驻足良久,鬼使神差地偷走了这件衬衫。

他偷摸着将衬衫藏进被窝,抱在怀里,终于能够安稳地睡个好觉。

早上六点,兰攸还在睡觉,郁持去叫郁双起床。

刚走到郁双门前他就顿住了,虽然昨晚后来郁双将信息素收了回去,但他毕竟还处于易感期,过了一夜,仍有丝丝缕缕的信息素从门缝中透出来。

Alpha的信息素是互斥的,郁持本能地不想靠近,他敲了敲门,吊着嗓子喊了两声,又怕把兰攸吵醒,想着要不要直接打个电话,这时郁双过来开了门。

果不其然,门打开以后,在屋内藏了一夜的信息素争先恐后地往外跑,熏得郁持直皱眉头。

郁双解释:“昨晚易感期到了,抑制剂落在学校里了,你那儿有吗?”

上学路上会有Omega,他这样出门,恐怕会被扭送警察局。

于是不得不向郁持开口。

然而很不凑巧,郁持刚搬家,之前买的用完了,新的还没来得及去买。

郁持:“……再给你请半天假吧,待会我去给你买。”

郁双:“好,谢谢。”

他回屋,掀起薄薄的空调被,一件皱得不成样子的衬衫出现在视线中。

而上面本就有的浅淡花香和他的信息素味道此时互相交织,不分你我。

郁双头疼,昨夜因为易感期一时丢了理智,把衣服偷了回来,眼下也无法再还回去。

而且——

郁双锁好了门,抱着衣服蹭了蹭,他好像也不是很想还回去。

他贪恋地嗅着衣服上的味道,像个变态。

处于易感期极其脆弱的Alpha,尚且分不出理智去思考,为什么兰攸的味道能够轻而易举地安抚他。

兰攸七点起床,发现郁双在厨房。

他惊讶:“你还没有去上学吗?”

郁双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见到兰攸便忍不住脸红,他连忙转身背对着兰攸,闷声道:“我易感期,家里没有抑制剂,所以请了半天假。”

兰攸点头,“哦”了声。

他没有离开,反而在郁双身后踮着脚,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难不成郁双不管在哪个世界的厨艺都很好?

“糯米饼。”郁双揉着面,回道。

兰攸看着他满手的面粉,心里叹道,真贤惠,就是在现实里怎没想起来做点给他吃。

没感情的商业联姻真不可靠。

兰攸出去厨房转了一圈,又回来道:“郁双,你哥哪去了?”

“买早饭,顺便去买抑制剂。”

兰攸是Beta,没有Alpha和Omega的困扰,对于抑制剂的敏感度也不高,这会听郁双提了两遍,才反应过来:“你易感期,在这揉面没关系吗?”

他听说易感期的Alpha都很脆弱,没有安全感,会心情烦躁,有的还可能化身哭包,哭唧唧地黏着人,稍微离开一刻就会哭给你看。

不过郁持的易感期症状好像和他听说的完全不符合,或者说他压根就没见过郁持易感期的模样。

“没事。”郁双说,“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点信息素外露,没有Omega在附近就没关系。”

AO之间的信息素会相互吸引,若是易感期的Alpha碰上Omega,即使对方不处于发情期,也很容易被Alpha勾引得发情。

兰攸在刚到这个小世界的时候恶补过ABO的设定,不过知道自己是个Beta后,他就把资料丢掉了。

目前大数据显示Omega的最迟分化年龄是20岁,他都已经23岁了,想来分化与他毫无关系。

虽然那会系统对此不置可否,但兰攸坚定地认为这是系统在搞自己心态。

系统手里又没有剧本,无需担心。

郁持买完早餐和抑制剂回来,郁双正在用平底锅烤糯米饼。

圆圆的一块,还没有碗口大。

他手边的小盆里有已经烤好的,兰攸尝了一块,饼里加了红糖,吃起来甜丝丝的。口感也很不错,糯叽叽的。

郁持见郁双在厨房里忙活,却是不赞同:“你易感期没过,应该在房间里好好待着。”

随后丢了个口袋在郁双手里,“附近的店还没开门,跑了好远才找着。”

口袋里装着市面上卖的最好的抑制剂,郁双烤完最后一锅饼,回屋打抑制剂去了。

兰攸嘴里咬着一块,又递给郁持一块:“挺好吃的,你也尝尝?”

郁持接过,咬了一口,眉毛一挑。

他弟弟厨艺竟挺不错的?

郁双注射完抑制剂从屋里出来,兰攸和郁持吃完了早餐,正准备拿着脏衣服送去洗。

兰攸在脏衣篓里翻了半天,困惑道:“我昨天穿的衬衫哪去了?”

郁持:“你确定放这里了吗,是不是随手脱哪去了。”

“怎么会?我贴身穿的,洗澡不脱这脱哪啊。”兰攸嘟囔着,“上面还有朵花呢,可是我亲手绣的。”

“那朵丑的看不出来品种的山茶花?”

“你竟然说它丑?我绣了好久好吧,手指头都被戳破了四根。”

“那能怪别人吗,你自己打赌打输了……”

两人闹着闹着掰起旧账来,没人注意到罪魁祸首悄悄地回屋,将揉到发皱的衬衫塞进了书包里。

绣着粉色小花的那面朝上,郁双仔细端详许久,突然想起来妈妈曾经摔碎的那款香水的味道。

正是山茶花的香味。

昨天夜里也是。

第27章

郁双下午到学校,同桌贱兮兮地凑上来,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郁双,你说实话,今天上午怎么请假了?难不成昨晚和Omega厮混去了?”

郁双白他一眼,不想搭理。

同桌却是道:“你说啊,到底是不是,不然你这一身信息素味哪来的?明显不是你自己的信息素嘛。”

郁双翻书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他发觉同桌并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抓着衣袖嗅了嗅,隐隐约约的山茶花香。

不明显,只有凑近了才能闻到一点的味道。

郁双想起还被他藏在书包里的白衬衫,神情透出几分尴尬来,他努力地保持淡定:“你闻错了吧,是香水味。”

同桌明显不信:“你还喷香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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