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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看似正常,实则内心忐忑。

兰攸下意识地想要开口叫爹,意识到养父的实际身份后偏过头去,这家伙不仅骗了他这么久,而且还绑架他!

他可不是自愿来这儿的。

郁双见他回避,不由凑近,话语抵在舌尖,极轻声地道:“不喜欢吗?”

听见郁双声音中的落寞,兰攸又有些心软。

谁知下一秒郁双托起他的下巴,淡笑:“没关系,不喜欢这儿的话,爸爸会让你喜欢上的。”

兰攸闻言炸毛,尾巴激动地甩起,一下拍到郁双的脸上。

以前那种单纯的养父子关系也就罢了,现在两人都睡过了还这样称呼,未免太恶趣味了!

天使国度的居民都知道他们的战神大人带回了一只魅魔。

恶魔与天使的磁场相斥,不能在天使的领地久待,因此纵然有郁双的神力做保护,兰攸还是维持着原形虚弱了一段时间,直到一个月后才渐渐好转。

而在这段时间内,天使们也都知道了兰攸的身份,不是战神大人的养子,也不是情人,而是爱人。

尽管正在和郁双闹脾气的兰攸不承认这件事,对郁双也没了曾经对待养父的尊重感,他用屁股对着郁双,“想得美,你只是我挑中的猎物而已!”

郁双顺手就在他圆润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声音不大,却让兰攸悄悄红了脸。

他捂着屁股挪了个安全的位置,郁双把他捞回:“怎么还害羞了,更多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兰攸忧伤地被郁双箍在怀里,在人类世界他打不过身为猎魔人的郁双,如今在郁双的地盘,更是任人宰割了。

他底气不足地威胁道:“你再欺负我,我就告诉我爸爸把我接走。”

也不知深渊能不能揍得过郁双,但万一两人打起来斗得两败俱伤,心疼的还是他,所以他也不好说出“让我爸打你”这样的话来。

兰攸和父母是在一个月前联系上的,深渊对郁双一言不发就掳走他儿子的行为十分不齿,若不是灵椿拉着,怕是要和郁双大战三百回合。灵椿对此倒是看得开,魅魔嘛,天生没有那么多礼义廉耻,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喜欢就足够了。

再说郁双与兰攸只是名义上的养父子,实际连道正规手续都没办过。

得知儿子在郁双那儿一切都好,也没有被强迫发生性关系,她也便觉得没什么了。

面对兰攸威力甚小的威胁,郁双一笑:“这是你第九十八次说这句话了,你是真的想走吗?不想待在我身边?”

兰攸:“……”

没想到郁双都记得这么清楚,兰攸气得踹他一脚,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他这次要真的离开!

白天兰攸背着郁双认真地准备着逃跑计划,他以为郁双没有发觉,谁知晚上就被按在床上爆炒一通,眼睁睁地看着外面的天色亮了暗,暗了亮。

他手软脚软,嗓子都快叫失声了,郁双悠哉地坐在床边,唇角含笑,态度悠闲,却是问道:“现在还有力气逃跑吗?”

是魅魔也吃不消这么做,兰攸疯狂摇头,抓着郁双的臂膀,阻止他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行了,再继续就要死了。”

郁双失笑,手里把玩着兰攸的尾巴,“那叫声好听的给我听听。”

兰攸神志不清:“爸爸……?”

郁双一噎,笑骂:“叫老公,小傻子。”

兰攸为了保住自己的屁股,不得不顺着郁双的心意喊了一夜的老公,把郁双喊得心里美到冒泡,才得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前的记忆太过淫.乱,以至于兰攸醒来后失神了两秒,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问系统:“我在哪?”

系统说:“回家了。”

兰攸正想问哪个家,翻身一看,是正常的短发郁双,直勾勾地盯着他。

床头的灯光柔和,但兰攸仍不免觉得这样的场景瘆人,他拿过抱枕堵在二人中间,郁双伸手压下,道:“我做梦了。”

兰攸不明所以,做梦就做梦呗,还与他报备做什么。

郁双薄唇轻启:“梦见我们在做.爱。”

兰攸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好家伙,性冷淡郁双还会做春梦?还是他俩的春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郁双给他拍背,随后起身倒了杯水过来,“你在梦里还会叫我老公,真好听。”郁双端着水杯在兰攸这边的床沿处蹲下,“不过我觉得那不像梦,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你能不能再叫两声给我听听。”

兰攸没忍住,不小心打翻了他手中的水杯,还好水温不烫,湿淋淋地浇了郁双一身。

兰攸趴在床边咳嗽不停,脸都憋红了,他在脑中问系统:“郁双这是真做梦了,还是有小世界的记忆?”

系统想了想:“应该是小世界的记忆残留吧。你穿越的时候他会处于深度睡眠,不会做梦。这是好事,说明他在逐渐恢复。”

兰攸大惊失色:“难道以后完全恢复的郁双也会有小世界的记忆吗?”

系统:“是啊。”

兰攸恍恍惚惚,拥有了小世界记忆的郁双还会是那个性冷淡郁双吗,这两者很割裂欸!

系统疑惑不解:“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到现在都认为他是性冷淡。能写出这么多本小黄文,他明显是闷骚啊。”

郁双顶着湿淋淋的头发与衣服又去倒了杯水过来,兰攸这次顺利接过喝下了,躺床上发呆:“啊,是这样吗?”

他看着拿着新睡衣去洗澡的郁双的背影,挠头。

写与他的小黄文又对他本人无动于衷,郁双到底是对他有兴趣还是没兴趣。

虽然从初中起就追求者不断,但感情经验完全为零的兰攸想半天也没有想明白,索性不想了。

还是等郁双清醒后提离婚吧。

总僵持着也不是个事。

白白耽误两人的美好年华。

兰攸卷着被子,呼唤着系统有没有新世界了,赶紧穿完让郁双恢复正常他好办事。

系统搜索着新世界,让他稍等。

兰攸闭眼,困意袭来。他不知道的是,利落地冲完澡的郁双爬上床,伸手关了他这边的床头灯,而后纠结半晌,轻轻地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

系统无意间瞧见了,点击光屏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

它心事重重地拉着兰攸进入新世界,仍旧忘却不了方才无意一瞥,郁双在黑暗中瞧着兰攸的眼神。

它不懂人类的情感,却下意识地觉得,郁双这小子,失忆该不会是装的吧?

郁双留洋的第四年,收到了朋友寄来的书信,得知了朋友即将结婚的消息。

婚期定在两个月后,郁双买了临近的机票回国,国内的其他朋友们为他接风洗尘,约在了平京城内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

五颜六色的灯光迷了眼睛,朋友之一摇晃着杯子里的香槟,与郁双抱怨。

景阳那小子不知搭错了哪根筋,被一个男人勾走了魂,执意要与他结婚不说,那男人都已经三十,而且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不过身段确实不错,若不是见过他,我竟不晓原来男人也能将旗袍穿得那么妖娆。”

朋友的三言两语,成功地让郁双脑中勾勒出狐狸精的形象,然而不久后景阳带着他的未婚夫姗姗来迟,郁双见了狐狸精的模样,咽下口中含着的酒,喉结上下滚动,莫名觉得周身有些燥热。

唯一陌生的面孔穿着一身素白旗袍,眉目低垂,盘起的头发插着一朵簪花。他的唇上仿若点了嫣红的口脂,光滑的脖颈没入衣领,喉结处用纱巾系了朵绢花。

郁双的目光向下,旗袍的裙摆抵到小腿,露出纤细的脚踝,美丽白皙,脆弱易折。

许是感知到了郁双视线中的直白火热,对方略显不自在地后退两步,软着声音,向各位道了声“好”。

在座年纪最长的二十八岁,却丝毫觉不出对方实际比他们年长,虽然不解景阳执意要与男人结婚的决心,但一时也说不出刁难的话来,默默喝酒,试图掩盖屋内有些尴尬的气氛。

景阳心大,拉着人在身边坐下,恰好与郁双挨着,两人的手无意间碰到一起,又如触电般飞快地收回。

郁双揉捏着指尖,回忆着肌肤相触的触感,忍不住偏了偏头,轻易地就发现了身边人淡定面具下的坐立不安。

他递过一杯度数很低的红酒。

景阳热烈地和别人谈话,没有发觉他的好友正与他的未婚夫在悄悄交流,微凉的酒杯贴上男人的指尖,郁双轻轻一笑:“喝酒吗?喝一点,或许能舒缓紧张。”

落在郁双眼中的坐立不安,其实是兰攸在与系统据理力争:“为什么别人都是西装,只有我是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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