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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攸不想让兰芯听这些话题,郁双知晓他的顾虑,让司机带着兰芯去四处逛逛。司机是他母亲的人,很可靠,孩子交于他,不会出什么岔子。

“当然。”郁双说。

“我不想听你说。”景阳瞪他,双目赤红,挂在嘴边的“郁双哥”也不再喊,直直地盯着兰攸,“你们要结婚的事,是真的吗?”

“是。”兰攸没有否认。

“为什么?”景阳的手指捏着窗框,用力到手指泛白,“你为什么要和他结婚?你们才认识了多久?明明先答应我的……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

“因为你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郁双的声音冷了几度,“景阳,您能说服你父亲让你和一个男人结婚吗?如果你不能,他与你断绝父子关系,没了赵家少爷的头衔,离了曾经优渥的生活,你可以撑起一个家吗?他选择与你结婚,本就是为了过平稳的日子,你能给他吗?”

“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景阳眼中蓄泪,“可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怎么能趁虚而入?你们又怎么能搞到一块去?”

“你们又没交换过庚帖,算什么未婚夫?”郁双不屑,“而且景阳,兰攸为何与我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父亲?你以为你的小动作他都不知情吗?”

从景阳开始追求兰攸的那一刻起,赵泰便对二人的动态了如指掌,装作不知不过是因为他最终有办法收场。兰攸身无所长,还有个女儿要养,只需和他坦明利弊,他自会做出对自己有利的选择。

但这个选择背后究竟是谁最终获利,又要另说。

赵泰能用一张假支票骗到兰攸,说明这场棋局他只会是稳赢不输。

“他不会允许你与男人结婚的。即使当真与你断绝关系,你只要回去低个头,服个软,依然是他的好儿子。但兰攸呢?他可能成为一具因为意外丧失的尸体。”

郁双冷漠的话语冲击着景阳的大脑,让他痛苦不已,他心底有些明白,他连一个禁足都抗拒不了,更别提其他。

纵然年轻时海誓山盟,但长久的日常生活会逐渐消磨他的意志。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再让他贴近平民百姓,让他自力更生,一开始的热情之后,在贫苦中挣扎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些景阳都知道,但他初始浸泡在爱情的蜜罐中甜得找不着方向,天真地以为他能够对抗生活中的一切苦难。

郁双与他不同,他没有复杂的家庭关系,他的父母恩爱,兄弟和谐,身为家中老二,父母对他并没有寄予多大厚望,所以他可以随性而为,即使做出一些离经叛道的事,也不会受到多大苛责。

而他母亲早逝,父亲喜欢他,但也仅限于喜欢,并非非他不可,他的周边私生子虎视眈眈,如果他想要日后能够有好日子过,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杀出这场博弈局。

那么首先,他不能自毁前程,顺从自己的心意,和男人结婚。

“哥。”景阳的鼻子红红的,眼泪被他憋了回去,他的目光看向兰攸,“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有喜欢过我吗?还是只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归宿。”

兰攸对景阳并没有特殊的情感,景阳对他而言就是文字组成的一段经历,亦或是像电影一样储存在他脑海中的一段记忆。

但许是景阳如今的面容太过凄惨,兰攸回答时隐隐有些心痛。

“没有喜欢。”他说,“或许初见时有一点好感,但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景阳喃喃,“你与我结婚,是为了兰芯吗?”

“是。”

“你不喜欢我,那你喜欢郁双哥吗?”景阳又叫回了称呼。

兰攸一愣,偏过头去,不答。

“好了。”郁双不耐烦地出声打断道,“没必要继续刨根究底吧,反正你们都是过去式了。”

“不,我还有问题。必须要问。”景阳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能告诉我吗?”

“这问你爹好了。”回答的是郁双,他撑着脑袋,“如果不是他威胁兰攸离开你,给了他张假支票又想把他从租的房子里赶出去,或许他也不会走投无路想到找上我。”

景阳终于离开了。

兰攸看着他的背影,和系统唠了一句:“莫名觉得我像个负心汉。”

系统:“不用怀疑,你本来就是个渣男。”

“……”

“如果这是某点复仇流,你就是那个嫌贫爱富的妻子,你老公就是挖人墙角的隔壁老王,你们俩的最终结局就是被龙傲天主角踩在脚下的凄惨炮灰。”

“……”

兰攸不想与它说话,“闭嘴吧你。”

系统:“你也不用太过自责,如果按照二十年前霸总小言的套路,你们就是百般误会的苦命鸳鸯,虐心八百回,在迎来浪漫的破镜重圆之前,被男二捷足先登。但是现在是某棠,所以……”

“所以?”

“为自己的屁股祈祷吧。”

“……”

系统的话音落下,兰攸便觉郁双压住了他,兰芯还未回来,郁双锁了车门,“为什么不说喜欢我?我们一起睡了这么久,一次心动都没有吗?”

他的重量有大半压在了兰攸的身上,兰攸推他:“你起开些。”

郁双不理,这会固执起来了:“你先告诉我。”他趴在兰攸的胸前,“你这儿的心跳明明很快。”

“那是被你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兰攸还想反驳,却被郁双掐了下巴,凉凉的唇瓣贴上来。

带着兰芯买了支冰淇淋的司机估算着时间差不多,正带着兰芯往轿车这边走来,远远地瞧见车内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又默默掉头,“那儿有糖人画,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吧。”

兰芯和司机相处的很快乐,闻言没有多想,兴奋地应道:“好!”

而车内的兰攸被吻得近乎窒息,他敲打着郁双的胸膛,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握住手腕。湿漉漉的吻从上到下,牙齿咬开兰攸衣服上的纽扣,手指拨开松垮的衣裳,郁双在裸露的胸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兰攸的眼圈顿时红了,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痕迹很深的牙印,似有血珠从破皮的伤口中冒出来。

郁双见状终于收回一点理智,他拿着手帕擦拭掉往外冒的血珠,合上兰攸的衣领,有些挫败:“我冲动了。”

衣服摩擦着伤口,纵使是极为柔软的面料,也疼得兰攸皱起了眉。

“你混蛋。”他嗓音发颤,语气却像在撒娇,郁双总会忽视他的年龄,无脑地附和:“对,我混蛋。”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喜欢我。”他说,“我会努力让你心甘情愿地说出这句话的。”

这时兰芯在外面逛腻了,闹着要回车上,司机不敢用力拉住她,眼睁睁地瞧着她打开了车门。

好在车内的二人已经收拾完毕,表面无异地坐着,兰芯挤进二人中间,躺在兰攸的大腿上,盯着他的嘴唇看了许久,疑惑道:“爸爸,你的嘴怎么又肿了?”

她四处看看,“车里也有蚊子吗?”

“……”兰攸面无表情,“不,这次是被狗咬的。”

“啊?”小姑娘迷惑地眨眨眼,颇为不解。

郁双靠在车窗边,没有加入父女的谈话,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控,他明白在有些事面前他也成了双标的人。

对别人幸灾乐祸,相同的事落在自己头上,却变得气急败坏。

他烦躁地扯扯头发,从一开始暗含戏弄的邀约,到后来非兰攸不可的订婚,他突然知道他的烦躁从何而来。

归根结底,不过是他想成为兰攸心中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第71章

因有景阳的事情在前,吃饭时的气氛有些微妙,兰芯都察觉到了,小心翼翼地扯着兰攸的衣袖,问道:“爸爸,你和郁双叔叔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哦。”郁双给兰芯夹菜,抢先回答,“我和你爸爸之间只是有一点点的小矛盾。”

之后的几日郁双又开始忙碌起来,他在给兰攸和兰芯办护照。

他还有三个月的课程没有完成,加上来回路程大概要在外四个月左右。虽说一开始民主地询问了兰攸想不想出国,但在兰攸表露出一点不想的意思后便缠着兰攸,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说没有兰攸陪他他的躯壳就像失去了灵魂,每天都会过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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