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 血染的荆棘冠227(2 / 2)

宫野志保几乎是尖叫出来的。

旁边在闲聊的其他人也忽然收声,缓慢且震惊地将目光转向黑泽阵和宫野志保的方向。

半晌,宫野明美才问:“什么叫……被狙击手打穿心脏?”

她当时在北欧,是现场唯二完全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之一,而地震前后发生的事,大家也都不是很愿意说,于是她了解的部分就仅限于……黑泽先生好像被某个敌对势力抓走,幸好后来平安无事地回来了之类的。

黑泽阵微微抬眼:“字面意思。”

他没想提这件事。但雪莉已经下意识问出口,也没有刻意隐瞒的必要,反正他现在还活着。

其他人还是一副震惊的表情,特别是工藤新一,小侦探已经反应过小侦探本来就有所猜测,只是刚刚得到回应而显得难以置信而已。

黑泽阵不满地压下语气,说:“你们对我有什么误解,如果不是提前商量过,就那种程度的废物也能打中我?”

在地震后的废墟上,被瞄准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只是抑制住本能,没去躲开而已。

工藤新一几次张开嘴巴,又把话咽回去,纠结数

次,终于还是问了出,黑泽哥,那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可以这么说。”()?()

“包括你被他们——”()?()

“起码在制定计划的人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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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工藤新一还没继续问,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玻璃碎裂声。他看到灰原摔了杯子,攥住了黑泽阵的衣领,摆出一副质问的模样,却又忽然放下手,转身就跑出了餐厅。

黑泽阵往那个方向扫了一眼,说他去找人,也在这样一片沉默的气氛里离开。

工藤新一生生停下要追上去的脚步。

他知道得最多。

他去过那个地下基地,也见过那时候的黑泽阵,很难想象这个人能用这么轻松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出这话的人是琴酒,那他又完全能理解了。

在这里的人中,明美小姐和夏目舟什么都不知道;黑羽快斗和夏目渚知道的事仅限于东京塔废墟的狙击;灰原清楚琴酒被抓而且跟组织背后的人有关,却不清楚那之后的事,但她了解琴酒的身体状况,能猜到琴酒被抓后的遭遇好不到哪里去;伏特加了解更多幕后的情况,却没见过、没见过在那个地下基地里的琴酒。

只有工藤新一真正见过。

从地下基地出过,不要透露任何关于这里的情报,工藤新一也清楚,他不想被人盯上,特别是那个基地背后以及其关联的一些人,所以他谁都没说。除非菲莉娅小姐要暴露这件事,那没人知道他曾经去过那里。

而且黑羽快斗……快斗对“夜莺叔”有种异乎寻常的放心,或者依赖感,根本没去想背后可能有什么内情。在黑羽快斗看就是不需要关心的东西,而且黑泽阵看起来好好的,根本就没有问题嘛。

“工藤,你知道什么吗?”

黑羽快斗戳了戳工藤新一,小声地问。

虽然说是小声,但周围太过安静了,于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说悄悄话的声音。

工藤新一低着头,回忆起母亲给他上过的演技课,用沉重的语气伪装起真正的心情,说:“这一切都得从今年其实只有八岁的波本先生开始讲起……”

宫野明美:……?

黑羽快斗:诶诶诶诶诶——诶?!

夏目渚:不是,啊?这是我可以听的吗?!我不会被波本先生灭口吧?!!

伏特加:呃,嗯,难为小侦探了,我配合他一下讲故事吧。对不起波本,大哥不想说,只能让你牺牲一下了。

完全在状况外的夏目舟:所以波本是谁?

……

宫野志保坐在海滩上。

偏僻的海滩遍地礁石,微微的月光照亮不远处半片风起浪涌的海面。临近海水的位置有拉起的长线和危险标识,就在白天还有人这里被暗流卷走尸骨无存。

栗色头发的年轻科学家坐最高的一块礁石上,抱着膝盖,看远处的海面。

“我和姐姐都很爱你。”

她这么说的时候,那个月光下的银发身影就站在她身后,或许也在遥望深夜的海面,又或许在看她。

“我很小的时候,姐姐告诉我,你是妈妈的朋友。我也一直是这么相信的。直到有人被杀死在我面前,你说,早点习惯。”

习惯不了。

面对死亡、面对如此轻易就像是扫了下垃圾一样轻易的死亡,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不习惯。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忽然意识到,“琴酒”也是跟组织的那些人一样的、没什么区别的人。她是组织需要的齿轮,姐姐是将齿轮钉在组织的机器上的螺丝,而琴酒,是那把随时能把她们分开的螺丝刀。

可就算如此,琴酒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带她和姐姐出去,给她买想要的名牌包、满足她一些不算任性的要求的人。“唯一”这个词总是特殊的,她也总是会因此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特别是那个爱尔兰九世的死,“出国,回国,研究,跟姐姐很少见面,姐姐也不再提起你,她害怕你,我也是。可你什么都不说,还跟以前一样,像个只会执行任务的机器。”

保护她是因为她有价值。

来见她和姐姐是因为组织的命令。

而琴酒这个人本身,并不觉得她们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每次都会很不耐烦。

宫野志保是渐渐明白这些事的,就在她想通这些的时候,小时候那些淡到可怜的滤镜也彻底消失了。她怕琴酒,可她能接触到的所有人都害怕那个男人,她根本不特殊,特殊的是她的才能,和能为组织提供的价值——而姐姐是她的风筝线。

“姐姐很爱你,跟爱着我、爱着我的父母一样爱你。她把你当做家人,希望我能摒弃一点对你的偏见……知道你也是卧底后,我也这么去期待了,虽然我也不知道能期待什么。

“你跟我们又不一样。组织都消失了,我想跟姐姐过普通的生活,可你不是。你是个喜欢拿自己当筹码的人,你会权衡利弊,做出对‘局势’最有利的判断,至于你自己会怎么样,你根本就就不在乎。

“aptx4869也好,λ-ap13也好,那时候故意被抓走的事也好……都是这样。

“我想治好你,因为你的身体变成了现在这样,我还没能做到,但我一直在努力、在尝试,在寻找任何微小的可能。但……你根本不爱惜你自己。不管我怎么努力,你都是永远也治不好的。”

这个人每次都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地回来。

就算表面上看去完好无损,可每每看到抽血化验的结果,和这人身上的伤——或者伤口完全消失的皮肤,她都会感到愤怒和无力,而且后者总是居多。

你该怎么拯救一个喜欢戳破自己的气球?她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换谁来都不可能做到的吧?!

“我很委屈。”

她忽然提高了声音。

“我觉得我的爱没有得到回应,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我没有姐姐那么大度,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姐姐也只能依靠我,

我从小就理解这点了。工藤说得对,希望在不同立场上的人不通过交流就能相互理解,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扔在沙滩上的手机依旧在弹出消息,询问的、建议的、学术上的、美国卖保险的,她看都没看,就扔在那里,只有名侦探的置顶消息没被信息的洪流刷走。

“但你根本不会听我们说话,姐姐都知道你是个固执到了什么程度的人。我讨厌这样的现状,又很清楚我不可能要求别人变成我期待中的模样,所以我在生闷气——我已经坦白了,要不要听是你的事。()?()”

她舒了口气,将视线放到了海面上方的天空。今晚没什么星星,月亮也几乎隐没,再过几天就是朔月。

一弯细瘦的月亮挂在天空中,被牛奶色的云笼罩,淡淡的光落在海面上,偶尔能看到远航的轮船。

身后的人一直没说话。

宫野志保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她根本没有回头看,万一跟来的人不是琴酒怎么办?

欸?欸——

莫大的恐慌瞬间笼罩在她的心头,她可以强忍着烦躁和不安的心情说出这些话,但如果坦白的对象搞错了?!那、那种事情不要啊!

她带着惊惶的心情转过头,发现黑泽阵就站在她背后,发现她是这个反应,甚至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好,人没搞错,但是这人听完这些话后竟然是在笑?!宫野志保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琴酒真的够冷血够拟人,竟然能在跟少女谈心后做出这种事?!

黑泽阵确实从头听到尾,只是中途拿手机买了两张公园门票,最后笑了一下的原因是……

“挺可爱的。()?()”

他看着已经长大的小女孩,想起她小时候的模样,慢吞吞地重复了一遍:“你现在也没长大,雪莉。”

宫野志保:……

宫野志保:…………

根本就没法跟琴酒这个人交流!根本!没有!办法!

她真的生气了,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怒气冲冲地站起来想走,刚站了一下却发现坐得太久导致腿麻了,于是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地杵在原地,心想事情变成这样都是琴酒的错。还有,跟这人沟通简直是浪费时间和感情,她早就该扔下琴酒不管的!

“我确实不可能是你期待中的模样,你对我的印象有太大偏差了,雪莉。”黑泽阵从她僵硬的动作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伸手扶了她一把,“但你也不用这么担心。”

“……”

“组织确实已经消失了,以后也没什么需要我拼命的时候,也基本上没有用到那些药物的机会了。”

黑泽阵说得很轻松,可这样轻松的话语里却莫名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至少宫野志保是这么觉得。

她大声说:“你保证!”

你保证不会再用那种东西,就算你不喜欢普通人的生活,至少别再让我看那些让人抓狂的检验报告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掉头发!你自己的头发都比我多!

黑泽阵想了想,他不打算对雪莉说谎,

就说:“我可以保证,非必要的情况下不会再用这种东西。不过,过几天晚上我还有个宴会要参加,到时候可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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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不是保证了吗?现在又要用是吧!”()?()

“之前就答应过要去了,而且,除了你之外还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黑泽阵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这是最后一次,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雪莉。”()?()

他还是叫她雪莉。()?()

宫野志保想,他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愿意叫,难道她会帮他保守这种秘密吗?不可能!她根本就——

“好。”

她、她……她心动并同意了。

那可是琴酒,琴酒在跟你商量一件事,而且把决定权交到了你的手里,这相当于抓住了琴酒的把柄!宫野志保扪心自问,她能拒绝吗?不能!在她的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同意了!

但她还是顽强地补了一句:“你说的,就这一次!”

黑泽阵“嗯”了一声,又说不会出什么事,那些人怕他怕得要死,他还有点担心自己出现的时候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宫野志保又问:“过几天?”

黑泽阵回答:“7月22日,那天在地球背面的那个国家,有场日全食。那群阴沟里的老鼠可能比较喜欢这种日子。”

宫野志保:“……我觉得是因为在那个国家的节气里,23日是‘大暑’,夏威夷到22日晚上的时候那个国家已经在23日了,他们是知道你怕热才选在这个日期吧。”

也不无可能。

黑泽阵把宫野志保拽起来,说走吧,趁其他人睡觉去了,我带你出去玩,补上前几天的份。

宫野志保惊奇地看着他,表情不亚于刚发现自己实验室里的烧杯会说话。

“真的?”

“我已经买票了。而且再不走就有人来找我们了。”

可能是侦探,也可能是明美或者别的什么生物,总之他们两个继续待在这里肯定会被人找到。

宫野志保的腿已经缓过时间不早了,那我们走吧,我明天还跟人约了学术研讨。

黑泽阵这次没笑出声,就跟在她身后,直到宫野志保停下来等他,两个人才并排走着。

他们走在沙滩上,两排脚印很快就被海水淹没。

“琴酒。”

“嗯?”

“姐姐把你当我们家的人,但你肯定不是这么想的吧?在你心里我和姐姐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麻烦的小鬼。”

“……”

回答得也太无情了吧?!喂,琴酒,你刚才不是还有点拟人的吗?给我把刚才的琴酒还回来啊!

黑泽阵完全猜不到宫野志保现在的心情,他只是看向远方的夜空,从天与海的交界处看到了一片模糊的影子。

“也不是不行。”

“什么?”

“也不是不行,”黑泽阵将手插在口袋里,说,“如果你愿意叫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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