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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还得歇口气儿,大家也不敢催,不然老大真能掉脸不说了,“人家只说好,老二你让我问人家要多少彩礼,跟之前一样不一样,人家压根就没提,什么都没说。”
没说什么,都走了。
高青青就忐忑,“愿意还是不愿意。”
冯巧姑就揣测,“指定是愿意的,我二嫂你就放肚子里去把心,这样的屋子你看看,什么都全的,大件不缺就行,那些零碎的大家考虑不周全的,等着结婚了你再问问女孩子,给买就是了,我看人家很和气了,她妈坐在这里一点没有架子,她那个大哥一看就是当兵的,人也很正派的。”
总结起来,“这一家都是正儿八经的人,不是那种胡说八道,不好商量的人,能商量就行,人家感情很好了,有问题你让飒飒去说就行了,我看人家就这个意思的,只要小孩过的好,什么都不管。”
“你说的彩礼那些,人家妈妈说了,她爸爸身体不好,估计也没有什么陪嫁的,所以二哥二嫂放心就是,这个事情就成了,要问婚期什么的,小孩自己商量,你们两个以后就少操心,干活就行了,孩子交待什么办什么。”
家里第一大懒虫,绝对是冯巧姑,第二大懒虫,冯大爷。
但是最聪明的,绝对是这个小姑子,虽然不服气,但是讲的话很通透,看什么事情一眼看得清楚。
头脑多好啊,高青青就寻思了,还是年代错了,要是现在这个年纪,她小姑子准能上学给国家培养成个人才。
可惜了的,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去了,干什么都可以,吹牛也好,侃大山也好,就是别让我去干活,菜叶子我都不会帮你摘一根的。
高青青给忽悠一通,家里都喜气洋洋的散了,吃不完的菜肉给小姑子打包带走,酒给大爷拿走了,今儿都辛苦。
儿子直接送镇上去了,晚上也不回来,她卡着点晚上九点,他肯定忙完了,去跟儿子汇报今天的谈话情况。
“之前说彩礼一千多,我看就行。”
“你到时候钱给我。”
“给你干什么?”
“我给她。”飒飒想着,加一起去,说了给十万,就是给十万,不过现在是十万零一千罢了。
中午说的时候一点不心疼,但是现在想想那十万,他突然就有点疼,十万呢,他没花过这样大的钱,从没有从自己个人账户上,出这么大的一笔钱。
但是这人还是比较有节操的,虽疼但给。
无非就是心情略抑郁罢了,吭哧吭哧就不按照常理出牌,给个十万一千块。
正常情况,六百,八百,一千算是很多。
他因为心疼,打算盘点盘点自己的资产,晚上就不太想睡觉了,自己的账户自己盘点。
拿出来小本本,密码箱里面有个破本子,里面记着银行卡账号密码还有开户行,他记得可仔细了。
但是也会忘记,有个二十万的存款单,在本子里面夹着他就没发现。
这人还在用存折呢,农村信用社的,从小就接触这个,比较有感情对不对。
存折给折的你看看,这里一张,那里一张,塞得里面跟废纸一样的。
老土的有钱人。
他一张一张顺起来,按照时间顺序排序的,然后拿着本子对,一笔一划的,上学不好字儿也差的要死。
如果心疼钱,就去盘点自己的财产,数一数钱,然后就发现更心疼了,更舍不得花了。
翻出来四张五千的存折,这是早期的,可能早就过期了,自动转存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都好多年了。
别的记不清楚,但是看见存折的时候,就都想起来了,这个存单,五千块这四张,就是刚开始卖鱼的那一年,他赚的很多,隔一段时间就去存一张,那时候钱少,他跟自己讲,五千就去存一次。
再后来就是一万存一次,抽屉里面钱满一万,他就去存,一张一张的存单。
再后来就是十万,十万的也很多张。
最后就是大额存单二十万了,一点一点把数字算出来,然后第二天就去跑银行去,他想着,把钱存在卡里去,卡里面这样不会丢单子,而且好聚集资金。
不然存时间长了,自己都想不起来,他如今要花钱了,终于盘点了一次,后面他想着,结婚了肯定还会花钱的。
心情略差劲,又肉疼又高兴,肉疼并高兴着,高兴完了又心口疼,疼的时候就劝自己高兴,如此反复,整个人也呈现出一种容光焕发来,倒也显得人逢喜事精神爽。
内心非常曲折复杂,也没有人知道的,再怎么说,十万呢,人之常情。
他想,给就给了,给别人不舍得,给她是舍得的,从柜台里面提着个大袋子,里面正好十万。
再问他妈要一千。
如此有钱的人,不觉得自己有钱,也不贴补家里,他觉得家里过怪好,俩人自力更生,他还经常带海鲜家里去吃,钱给他攒着的就是给他花的,该花就得花。
他是没有这个孝顺父母金钱概念的,因为从小讲的就是你长大了,给你攒钱娶媳妇,那现在娶媳妇了,就得用你们攒着的钱,这个固定思维,很少会有人去思考推翻固定思维。
他也不会体谅父母的不容易,辛苦种地这些东西,他没那么仔细,因为从小他们就种地,就是卖粮食换钱,他们就是过这样人生的,拿鱼会去改善生活就是最好的他认为,给钱他们也不会花,还是留着给他的。
所以,就还记得问他妈妈要那一千块钱。
这孩子聪明吧?
聪明当然是聪明的,但是成长环境跟认知,确实阻挠了他太多的发展跟思维了,家庭跟周边环境,绝对影响一个人的成长速度跟成长质量。
第36章 好闺女
飒飒想着的事情, 也只是单纯他自己想想,长期没有人商量的话,做事情就学着自己拿主意了。
等着熠熠这边通电话呢, 取了钱就自己拿着很细致了,去办公楼那边的时候也带着现金,晚上回家再拿来放在保险柜里面,怕给人全拿走了。
喜欢躺着, 他累的很, 有个工人今天出事儿了, 船来码头上的时候,他们在马头山也租用了别人的物业, 一年物业费用给人家八十万的,什么时候船来了, 什么时候工人作业直接到冷库里面去。
冷链车司机车队很多,但凡是体力活儿的,难免磕碰有工伤,甚至不是工作原因造成的劳动纠纷。
他拽着一个枕头, 等着听电话的,张特助特别尊敬的嗓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飒总——”
人从来不喊别的, 只喊飒总, “事情解决了,我跟他们家属谈过了, 比上午少了一半儿。”
只要是他出马, 就没有解决不掉的事情, 所有事情全部都可以摆平,他觉得自己可以叫张摆平。
飒飒最欠缺的就是这种人, 他人际关系协调,需要的就是这种人,对内管理,对外应酬,协调客户工人,最关键的还有年底的资金往来。
赊账的,年底要去人家门上要账,能不能要来就看你自己本事的,飒飒反正要不来,要不来还跟人家成死对头那种。
就今天上午这种事情,工人是猝死的,半夜去洗手间的,然后摔跟头磕到后脑勺了,等早上起来发现的时候,人早就没了,家属第一时间到码头上去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