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纵使虚假，其心为真5（2 / 2）
“嗯，反应还不错嘛，我都有点想挽留你不想让你送死了。”
里安再次拉满弓弦，瞄准着敌人的面门，而他却还没来得及将那箭射出，一道如承重柱般宽的激光扫过将他的动作打断，在里安原本的位置溶解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啧…还没死……”
没等里安埋怨完，敌人的身姿突然间便来到了里安的切近，一块巨石直冲而来，而为了躲避激光而跃至空中的里安无法做出规避动作，只能被这一击砸至地面……
“话这么多，结果一击就顶不住了。”
奋力爬起的里安没敢松懈，他顺势向前一躲，成功躲过了敌人从天而降的炮击。但仍然被激起的冲击波击中，震飞出去。
“看来局势已定了，去死吧！！！”
“躲开！”
“不用说我也想躲开啊！！！”
里安向前一个翻滚，躲开了敌人狂奔而来的践踏攻击后回手使出所有魔力将一记魔箭上弦。
“没用的！！！”
“有没有用先尝尝这招再说！！！”
一道刺眼的闪光过后，周围的一切都在不断坍塌，而在这漫长的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平静……
“…终于！结束………”
未能站起身来，甚至话都没说完，里安差点被破地而出的巨手擒住。
“才刚刚开始！”
完全不像是经历过那样激烈的战斗那般，宛如新生的机甲毫发无损的从地下拔地而起。
“难道说……”
凭借吸收了刚才里安全力射出的一箭，机甲被完全击碎的右臂也重新“再生”了出来……
然而此时骨并没有对面前近在咫尺的里安发起追击，而是将其抛之身后，朝着远处的利法飞奔而来。
“结束了，你这怪物……”
话音未落，精疲力竭的利法被他抓在手中，就在此刻，周围仿佛因什么东西的不断逼近而震动起来，随后猛烈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并且愈发的强烈…
“什么情况？”骨对周围的异常也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黑影从一旁的上方破墙而出，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重击在敌人的胸膛上！
定睛一看，那如同炮弹般打来的，竟是一颗与骨操控的机甲一样型号的机甲头颅……
“咳啊…怎…怎么？”
“这一位，是你的同伙对吧？依靠能够吸收魔力的战甲，废了我不少时间。”
阳光从破洞中灌入，一个身影宛如“救世主”一般矗立着。
“你这家伙……居然真的还没死，但现在再快也晚了！”敌人大吼着扑上前来，试图将利法就地处死…
在这一瞬间，那个身影化作一道闪光如雷霆一般砸在敌人的身上，巨大的冲击力使敌人被击飞出去，最终撞倒在尽头的墙壁上。
“师…师父？”
利法吃惊的看着不知何时将自己挡在身后的那个身影——凯洛特，
没等听到回复，便见怒不可遏的敌人从地上爬起，驱动着机甲排山倒海般径直冲了过来。
下一刻，利法便被凯洛特轻轻推开，在被推开的同时，凯洛特贴在她后背的细小装置释放出刚好覆盖住她全身的保护屏障，让她不受一点疼痛的安然落地。
随后，只见凯洛特手中换出一把贯彻天际的圣光长枪，在那闪耀的瞬间便将敌人的身体彻底贯穿…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了…”
“……混蛋，那就干脆全都死在这里吧！！！”
随着敌人的机甲胸口一闪，整幅机体将吸收的魔力直接释放了出来，巨大范围的球形爆炸将周围蒸发殆尽，并且引发了连环爆炸，整个地下场所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
“别和我说话啊，恶心的家伙……”
“……什么？”
逃出火海之后，利法虽然对里安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是因为他的及时到场，才使得她和黛安娜能够撑到凯洛特师父赶到，所以想着至少上前表示一下感谢，可没想到……
“…我说啊，你不要觉得你来感谢我，我就会对你好言好语的啊，我当时不过是来救她而已，你刚好沾了她的光罢了”
里安用眼神指了指黛安娜的方向后，继续说到
“给你那个治疗法器也不过是我不想惹麻烦，懂吗？”
“我…………”
里安见利法这一副在他看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就令他感到火大。
他觉得不忍了，他要让眼前这个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的新人，好好认识一下她自己。
“刚才那个混蛋，他杀人，然后把他们的骨髓抽出来，你以为是卖给谁？你以为是谁给这些混蛋那么多好处，就是把你培育出来的那个实验，不光是我家大姐，不计其数的普通人也被牵扯进去了，而我现在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不亲自对你动手了。而你却还在这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说，你是真的连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都没搞清楚？你………………”
没等反应过来，里安已经被踹倒在地，胸口便被凯洛特发光的右拳抵住…
“再不收敛一点的话，你也不希望在事后清理名单的时候，你的名字后面加上了“已死亡”三个字吧。”
连一旁见此情景呆住了的黛安娜都察觉到了，凯洛特捏紧的右拳想要捏碎一般发出轻微的警告声……而里安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讲到
“……嘁，怎么了凯洛特……你为什么也帮助她说话啊？你自己从“亡”那里带回了什么东西你自己最清楚，现在倒装得像个老好人了。你其实也没有把她当作人来看待对吧……你也不过是把她当成你的工具罢了吧……”
一道夺目的闪光过后，里安的身子已经躺在了数米之外的墙上，被结结实实的揍了一拳的他甚至都没能意识到自己是怎么被打飞出去的……
“管好你的嘴…她现在，是我的弟子，除此之外，谁也不能强加给她任何的身份。”
“……嘁，故作姿态…”
里安蔑视的甩下一句话，又撇了眼凯洛特，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一旁的黛安娜难得露出了歉意………在昏暗的光线下，再次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利法不顾一旁的黛安娜，虚弱的倒入凯洛特的怀中。
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只想好好的感受凯洛特的存在。
凯洛特先是一愣，随后慢慢抬起双臂，将利法轻轻抱住，此时此刻，不善言辞的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希望能够缓解一下她的情绪…
可以在任何时候坚强的利法，唯独在这个男人面前，可以像个女生一样柔弱的靠着他。
此时的她心里并不清楚，面前的这个将自己抱紧的他，是否是真的心甘情愿的关心着她……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
就算是虚假的温柔，那不也很美妙么？
4、
时间回到现在。
“没想到居然能和那位原核打的不分上下，那位特工的潜力不可估量啊。”
在昏暗的天空下，一座高塔的塔顶，一双苍白的手将同样苍白的花纹茶杯送到那小小的桌上，坐在桌边的巨大沙发上的人轻笑一声。
“你说夜风利法？呵，她体内的「那个东西」的实力，远不如此，这场战斗本该是她一方压倒性的碾压才对……”
“但是，普通的魔法的话确实是相比原核要低一等的，难道？”
“啊～普通的魔法，原来如此，她体内的「那东西」确实很擅长伪装啊……”
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是一位有着血色长发，赤瞳，身披红黑服饰的男人…那种眼神，举止谈吐以及着装，总给人一种与这个时代不符的诡异感的……
“夜风所展现出来的魔法，不过是限于人类想象力所显现出来的，原始人手中的简陋棍棒罢了，怎么可能会仅仅只是与那种不入流的下贱原核打的不分上下这种水平而已。”红发男人自顾自的说着，而他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不过，没有经过雕刻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好像是还算不错的结果，嗯…确实是不能要求太多………”
面前的空气中浮现着的数枚镜面一般的魔法造物，将此刻在城市中的一切都呈现在他的眼下，他缓缓将茶杯握起，细细品了一口后迟迟没有放下，而是懒散的用另外一只手的手背撑着脸颊，轻轻说着。
“现在，就等那枚「匙」登场了……”
-
一阵紫黑色的雷击过后，一个黑色的身影重重的摔落在了地面上，那巨大的惯力在地面上划出了深深的一道沟壑。
“............”
“终于，稍微安静了一点呢。”
被细细的电弧包裹着，终响之雷脚尖触地，缓缓落下。
与之相反的是利法硬撑着站起来的身影。
鬼铠带来的负担已经远远超出了利法肉体的承受范围，腹部裂开的伤口流出赤红的血液，甚至从铠甲的缝隙中开始慢慢溢出。
“不可挑战的原核也好......布满菱角的机械也罢……”
利法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在这如同被诅咒了一般的铠甲下，估计早已是伤痕累累了吧。
哪怕伤害自己，也要去尽可能的保护他人。这是利法在独自研发这种危险魔装时，给予它的意义。
现在自己的脸上，是什么表情，什么样子呢。
“估计也不能痊愈了吧......”像是自嘲一样，利法轻轻的笑道。“都到这种地步了，不把你打败…我可就亏大了。”
利法慢慢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我也能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啊.....稍微明白了点呢，师父。
手中凝聚的黑剑将迎面而来的，本该是结束她痛苦的雷霆斩断，伴随着与电流对撞时破空的爆裂声，利法的背水一战，开始了。
“........为什么？”
终响之雷向上跳起，她不知道对方为何还要如此拼命，但她理解那种为了任务赴死的心情，不过，她不会因为所谓的共情，就选择手下留情。
她的手中，再次聚拢着巨量的电流。
趁着利法的攻击落空，终响之雷俯身冲了过来。
距离过近的话会被反击，距离过远的话有可能会被躲开并且威力会减弱。那么我就在中距离，一击解决掉你。
双方距离不到三米，顶多再过半米，终响之雷就会将手中的电浆体爆裂开来，细小的电流就会如同霰弹的小颗粒一样击穿利法的胸膛。
霎那间，利法将空出的左手向前伸开......
“什么？”
终响之雷连忙把脸躲开，一条漆黑的黑影从耳边掠过，险些将她的脸刺穿。
利法随后反手抓住黑影，由下至上劈砍了一击，顿时激起的气旋将飞舞在空中的电流吹散，同时劈砍出的漆黑的刀光如同尖锐的残影一般向前推进着。
虽说终响之雷躲开了那击，但却没能预料到后续的残影刀光。
胸前的机械装甲被劈开一道口子，终响之雷不由得被余波震飞出去，在地面上翻滚着停了下来。
（我的“避伤雷针”…被打破了？
不说别的，如果没有事先设下“避伤雷针”的话，被劈开的恐怕就不单单是……）
利法手中的黑影逐渐清晰起来，一把前段如同龙卷般呼啸着扭曲在一起的尖锐黑色长枪显现。
“…这次，我必须赢。”
利法语气异常的冷静，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
我已经…不是那个离开了师父就什么也做不到的……
在那长枪抛出之前，终响之雷将右手向前探出，随后又缓慢地指向天空…随即手腕猛的一反，伴随着一道夺目的电光与冲天的雷鸣，一道雷电砸在那手背上，手掌放下，一把由雷电具象化的雷剑就这么悬浮于那右手上。
“贯穿，黑岩之枪！”
那手中的长枪如破空的炮击一般，划过黑暗，在空中发出阵阵爆破声，将成吨的空气撞开，直冲终响之雷的面门而去。
而与此同时，终响之雷也早已将手中具象化的雷剑放置于面前的空中，身体向后倾斜并在电弧环绕的右拳上蓄力，伴随着雷鸣的闪烁与轰鸣，将那悬浮在空气中的雷剑如同阳电子炮一般打出一道猛烈的雷光。
雷剑与黑枪的两股巨大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尘埃，大地，周围的一切都被这迸发出的巨大冲击波而发出阵阵战栗。
而在这之后，利法继续凝心聚力，将覆盖身上除了腿部以外的“鬼铠”全部如液体般汇集于右手，重新化为巨型的耀黑钻头形冲击波纹。
“……该落幕曲了。”
数以十记的影链破地而起，交汇于那耀黑钻头的尖部，源源不断的给予可用的魔力。
“这样…应该就可以达到之前的实力了……”
此时，另一边的终响之雷也在空中重新具象化了来一把雷剑，大量的暗紫电弧从雷剑中爆发，不断向四周倾泻而出。
“让你见识一下，原核与魔法者的差距吧。”
终响之雷话音刚落，霎那间，利法便先一步冲上天空。
“解放……突破，超全功率，黑岩…螺旋！！”
“……终结，雷暴。”
只见终响之雷随后双手握住剑柄，全力将剑斩下，伴随着耀眼的电光与震耳的雷鸣声，数米长的雷剑就像是视频卡住后的残影一样化作“扇形”，给人难以置信的强烈的压迫感，在空中划出暗紫色的轨迹。
如果说普通的斩击只是一次的伤害的话，这招就像是将凝聚成剑形的巨大暗紫电流用力由左至右的斩出，斩出的能量如同剑气一般，以洪水海啸之势给予对手持续的，不可躲避的冲击。
黑岩螺旋在终结雷暴那仿佛要遮天蔽日的攻势中是显得这般渺小，但，黑岩螺旋的体积，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扩大。
“这是……”终响之雷感到一丝诧异与慌张，面对面前的这个影术魔法者的所作所为，已经有很多在她的预料之外了，但她完全没能想到的是，区区一个魔法者，居然能够挡下她的雷暴？！
利法的双腿因巨大的压力陷入地面，同时从手臂也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感……这熟悉的痛感。
绝不允许自己……在该保护谁的时候，在想要保护谁的时…候，明明眼看着一切却无能为力………
绝对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巨大的螺旋黑影压倒了这试图撕裂黑夜的雷暴，将一切再次吞噬至黑暗之中。
“给我……陨落吧！！！原核！！！”
-
如同日出后的雾气一样，被操控的黑影也随风重新回归了黑暗中。
利法则虚弱的倒在那废墟中，废墟的地面上。
她此刻得躺一阵子才能有力气站起身来离开，
但，等那烟雾退散，出现在她眼前的，却是敌人的仍未消亡的身影…………
“为什么…”
“你为了那个绝缘体，为了自己的信念，付出了全力……但这不代表我也使出了全力。”
是的，虽然终响之雷的的确确对面前这个影术魔法者能够挡下自己的雷暴感到意外，但终究只是意外而已。
雷电的闪光在利法的眼中闪烁，而利法却已无法阻止雷霆的落下…
利法突然间觉得，这大概就是……对她当年眼睁睁看着师父死去的“惩罚”吧…………
可在片刻却漫长的等待后，身体却仍能够感受到疼痛。
她的意识……没有消失。
“……看样子，在你陷入将死之际，他确实会为为你现身。”
眼前的光线被挡住，而在利法逐渐恢复的视线中，第一眼看见的，是那熟悉的背影。
就像是多年以前，在那火场中，她与师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但那不是师父，而是……
“…恒宇？”
5、
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获救而庆幸，利法却突然间慌了神，冲着恒宇大喊到，
“你来干什么？！敌人的目标是你！快走啊！！”
“那你怎么办？”恒宇的语气十分冷静，利法此刻无比想要依靠他，她的已经无法站起来的身体，她无比疲惫，甚至刚才一度想要放弃的精神，此刻都无比的想要向面前的这个人求助……但利法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能这么自私，她只是个干脏活的暗部组织特工，是个可以随时替换的“零件”，即使活下去，也没有人在等她回去……
而恒宇…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还有朋友，还有家人，他原本就拥有美好的生活，不值得，也不能为了她将这些都抛弃。
“行了！不要…不要再管我了……我们认识的时间还没有一周，你没有理由………”
“你说的这些……和我现在站在这里，有关系吗？”
“你……”利法缓缓抬起伤痕累累的脸，注视着他的背影。
“……是啊，你是很烦，一声不吭的就闯进我的生活中，从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的日子就再也没太平过……但，我现在，想要救你出去。如果你就这么死在这里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哪怕只能救一个人，也要拼尽全力，绝不放弃。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只见他的右手心，已经汇集起了细微的如同火苗般的电流。
“喂，你不是说过，想知道我的另一种能力吗，在那家餐厅的时候…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像是为了安慰她一样，恒宇自然的笑了笑。
而身后的少女的脸庞上，轻轻划过一道泪痕。
如同梦幻一般，大量的蓝色能量化为电流与气流喷涌而出，环绕于右臂上。蓝色手甲的幻影渐渐浮现与手臂之上。
“而且，我好不容易买了的抹茶牛排，还在等你回去吃呢！”
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在说，还有人在期待着利法她的平安归来一样。
“……已经说完了吧？”
终响之雷有些不耐烦的话音刚落，她便运用强大的电磁力迅速朝着恒宇袭来，高压电在空中中流窜着，发出焦躁令人胆寒的撕裂声响。
而随着恒宇的右手向后伸展，恒宇的右手中突然不断的涌动出细微的电流，与终响之雷的那种电弧不同，这更像是一种水流与电弧的结合体，已经与物理层面上的电弧毫无关系，是纯粹的魔法现象。
这魔法电流逐渐蔓延至恒宇的整个右臂，并最终在手心聚集膨胀成了掌心大小的能量球，只见恒宇猛然间将掌心的能量球捏碎，顿时，一股巨大的幻蓝色能量波如同气浪般爆裂开来。
伴随着周围四散的电流，恒宇的右手臂上的幻影具象为了不明的幻蓝色异形手甲。
而就在终响之雷与这爆裂开来的幻蓝色能量波接触的瞬间，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她身体像是完全虚脱了一般不听使唤，用来快速移动的电磁力也在那一瞬间完全消失。但是身上的惯性可没有消失，她摔落在地面上，直至翻滚了几米后才借助装载了强化外骨骼的手臂将自己停下来。
“怎么会……”
身为原核，身为魔法者中最强大存在的自己居然……会做出如此狼狈的动作？
“把牙咬紧了！”只见恒宇以一反常态的速度向前一个跃步，挥出的右拳穿过了终响之雷的「避伤雷针」防护屏障，精准的直接击中了终响之雷面部的面具上，巨大的力量伴随着蓝色的冲击波，将终响之雷如同扔出一块石头般被打飞了出去。
（这股力量…居然是由人类挥击出的吗？还是说他刚才使用了魔法？但怎么会……他不是叫绝缘体吗…）
终响之雷稳住阵脚，按照原先的计划，在面对“魔法绝缘体”后，她本打算利用物理手段将其制服…但对方这出乎意料的一击让她有些慌乱。
不只是慌乱，而是那种不知如何应付，“毫无对策”的感觉……这时她面对「最高危险」后的第二次，短短几天内……居然第二次出现这种情况。
但自己还没到自乱阵脚的地步。
“来吧……”
终响之雷强行让自己的思维冷静下来，下一秒，抢先一步将手中换出的雷霆朝着恒宇二人倾泻而出。
是的，还远没有到自乱阵脚的地步，不过是对方一时的运气罢了，她还拥有作为原核的自信！
“终结，雷暴。”
再一次，扇形的雷电如暴雨般倾盆而下，所视之内皆是一片暗紫的海啸。
但……自信心是需要成功来进行确认的。
而一旦有所偏差…便会以惊人的速度消散。
在恒宇那以响指打出的蓝色气浪面前，她的雷潮就像是火遇到水一样被轻松击退……
“为什么…那是魔法吗？还是说情报中关于“魔法绝缘”有误…”
“看上去你一脸的疑惑啊，但是我并不打算告诉你什么，不如说就保持你现在的这种未知的状态吧，这不单单是我也不太清楚这股力量的原理，更是在此刻我有着必须赢的理由！”
恒宇向前冲锋，以常人根本无法达到的速度，直奔而来。
（…看样子他若是召唤出右臂那奇怪的手甲的话，便会获得惊人的肉体机能提升……而且还会拥有对魔法具有特殊效果的攻击。刚才的那下不像是将魔法“消除”了，反而像是将其“压制”住了…现在「避伤雷针」已经可以再次使用了，只要……）
本该凭借着短暂且极强的排斥力而抵挡住一次巨大攻击的避伤雷针，此时却像是坏了一样，恒宇的再一次袭来右拳没有受到一丝阻碍，径直的穿透了那薄薄的雷电层，终响之雷已经做出了防御姿态，但还是被再次打飞了出去…
（我的「避伤雷针」居然又一次……）
“啧……限制解放请求…”
「……授权」
终响之雷被打飞出去后直接留在了半空中，极快的恢复平衡后，随着通讯器对面的一声清脆的机械许可声后，她身上的装甲发出阵阵轻微的引擎声，其中的一些外甲向外展开，缝隙中漏出里面的蓝紫色光芒。
“…来吧。”
轰隆的几声炸雷，天空中突然开始出现一道道闪电，而她则将那雷剑再次举起，汇集的雷霆光是肉眼看就可以感受到与之前那截然不同的感觉……这次，是动真格的了。
“………”
恒宇回头看了看身后远处的利法，随后转回头，将右拳握紧。无数的蓝色电弧和微光在右拳聚集…象征着他也将如对手一样，拿出全力的一击。
狂风呼啸…双方都在蓄积着力量，等待那最终的一刻，等待双方的最后一击……
而此时………
“唔……”利法突然感觉到一股剧痛，那是由心脏瞬间扩散到全身的绞痛感。身体一泄力，几乎便要倒在地上。
“咳哈………怎…怎么？”利法感觉自己的手心开始出血，却只看见一股股的黑水从身体里溢出……
那是一片混沌一般的黑暗。
那不是她的魔法……不如说，不是她所认识的魔法。
利法望着手中不断涌现出来的黑水，面对这种完全未知的恐惧，她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不要…”
利法不顾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疼痛感，拼命用颤抖的手按着，想把不断涌出的黑水堵住………
“什么………”恒宇发现了利法的异常，他回头看向利法，而此时突然，一道雷光冲向利法。
原来在恒宇没转头的时候，终响之雷便从余光中看到了利法的异样，面对这种情形也一无所知的终响之雷本能的将那一直积蓄的攻击一瞬间朝利法打出。
但在雷光撞在利法身上的那一瞬间，却被嘭的一下弹开，四散的雷电飞溅至空中，随之而来的是利法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是……”
终响之雷一丝惊恐的看着，在的她眼前，利法的皮肤不断的流出如同活体一般的黑色液体……不，那种感觉更像是倾泻而出一样，就像是一个灌满了水的气球炸开一般。
黑色的黏稠液体短短几秒钟便将利法吞没，随即又爆炸开来，而随之出现在那喷涌的液体的中心的………
“利法……？”
恒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利法美丽的茶发被白色吞噬，她的眼神空洞，漆黑的瞳孔宛如黑洞般，被一圈诡异的橙红色光晕包围着。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被利法释放出的潮水一般的影子所慢慢吞噬。
就像是末日开始的一瞬间………
这已经不是魔法者之间的对战的规模了，过不了几分钟，整个切诺法中区，都将会化作一片虚无。
处于黑暗最中心的利法，仍在痛苦的抱紧身体，挣扎着，然后在呻吟中绝望，最终被内心喷涌而出的黑暗彻底吞噬。
“真是美丽呢……不觉得嘛？”
通过屏幕观看着这一切的红发之人的眼神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双眼无神的利法的咽喉最终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周围黑色黏稠的液体如同活物蠕动着。她慢慢看向上空的终响之雷，在她的注视下，数以百计的黑色液柱狂舞着，如同花朵一样将利法包围起来，融合在一起后又崩裂开来，发出着怪物般的刺耳尖叫，以惊人的速度向着终响之雷刺去……
见事态逐渐失控的终响之雷，已顾不得向总部申请使用许可了。
“…鸣雨，出鞘。”
随着她的声音，一声轰雷，紫色的半弧斩划过夜空，将那面前的一片黑暗，斩断，一把由机械和仿佛已经固化了的雷电组成的异形大剑，此刻在她的手中显现。
由魔法创造的武器，魔装“鸣雨”。这是她的最终手段，因为尚且处于实验阶段，因此她本不想在这里使用……
但此刻已容不得她多想。
“……来吧。”她先是用如雷霆轰鸣的一刀斩断了那些袭来的液柱，随后便径直冲向了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