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过年25(2 / 2)

  我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护身边亲友而已。

  我对池迁说:“回家吧。”

  “爸爸,我们晚上吃丸子汤好不好?”

  “好。”

  其他,实在是鞭长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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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天池迁学校就考完试放假了,听说他隔壁班上有两个孩子因为高烧不退而没有参加期末考,我把他接回来立刻给他用艾草煮过的水狠狠洗了两次,他当天穿回的衣服被我丢进沸水里煮得褪了色,最近我几乎已草木皆兵。

  我告诫他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幸好池迁也不是好闹好动的个性,待在家里看看书也能过一天。

  转眼已近年关,老妈和大嫂已磨刀霍霍,准备囤积年货。我连忙制止,年前的商场,那得是多少人啊!

  磨破嘴皮,口干舌燥,才以“过两天再去的话价格会更低”的理由说服了她们。趁着空闲,我又将一箱板蓝根分成五分,给父母、两个哥哥、卫衡各送去一份,我和池迁自己留了一份。

  他们虽然不解,但还是收下了,我终于可以松口气。

  心中不安越来越盛,最令人煎熬的是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

  除夕那天,按照客家人的旧俗在这一天进行大扫除,老妈是个十分龟毛的处女座,门板、窗帘、悬在天花板上的电风扇就不说了,就连大厅里吊灯上近百个小灯泡也要一个个拧下来抹得干干净净。更苦逼的是,四五百平的老房子每一间房都要拖七遍地。人手就那么多,还要准备除夕团圆饭,客家人第一道菜一般是鸡,取“吉利”的寓意,所以还要忙着杀鸡杀鸭杀鱼,另外过年才吃的糖糕粄、芋子粄、糯米糍和肉丸也要加紧备好,若是少了它们,这年就过得不地道了。

  这样下来,连孩子也不别想偷懒,个个都要上阵,洗洗涮涮,跑上跑下。

  三个孩子被分配剥芋头,刚蒸好的烫手山芋,剥得赤条条放在干净的大脸盆里,趁着温热,拿空酒瓶子像打桩一样,一下一下把它捣成烂泥,最后和上淀粉,用来做芋子粄。

  三个孩子干得热火朝天,嘻嘻笑笑,我们大人这边的气氛就显得颓丧多了。

  我和大哥负责所有门窗(必须擦七遍)和天花板,大嫂负责拆洗窗帘和清洗二楼的栏杆,老妈在厨房杀鸡鸭,手起刀落,鲜血淋漓,在一旁切菜的老爸忙拿过一只碗来装鸡血,这玩意儿敬神祭祖的时候要泼在纸钱上。

  二哥最惨,老妈最近看他极为不顺眼,将刷马桶和拖地板的任务全交给他。

  “给我好好洗,七遍,敢少一遍你以后的年都不用过了。”老妈颠着染血菜刀,凶神恶煞地威胁二哥。

  面对老妈的淫威,二哥蔫了吧唧地夹着尾巴,哼哼哧哧地刷着马桶。

  当他马桶刷完,地板拖第二遍的时候,卫衡来了。

  卫衡家和别人家不同,他们家过年的时候反而冷清,因为他爸爸要带着一行李箱的中华七匹狼以及上千元一两的铁观音到云市给市长、书记等各级领导拜年,而他妈妈是标准的阔太太,早和一群官太太到海南享受温暖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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