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追寻16（2 / 2）

屈泽川不退反进地迎了上去，火光像是纱衣般萦绕在屈泽川的四沿，在黑暗当中留下一道红色的帷幕。

“黑暗中的绯红帷幕吗？”

在少正明华与屈泽川各自将自己所知晓的，一部分残缺的过去讲述给对方之后。

所能够补充的言语，也似乎只剩下一种缺乏意义的困惑了。

“是的，各种颜色，绯红者、玄黄者、暗绿者的万千显现。”

“我觉得，他们是一个对于死亡的总结。”屈泽川似乎对色彩存在格外的兴趣。

“虽然直到现在，我也不知晓其中的原理，但是就个人主观的感受，我至少是陷入过濒死状态。”

“再或者，按照另一种陈述方式，我已经死过一次，只是被人从死亡的深渊中拯救出来了而已。”

与少正明华的迟疑与踌躇不同，屈泽川在言语之中所勾勒的途径，似乎总是真诚而豁达的。

但是对于少正明华。

即使他不再瞻前顾后，那又能如何呢？

这一种迟疑与困惑。

无论思绪怎么去塑造，也是不会被改变的。

对于屈泽川新的陈述与故事，少正明华并没有特别的理由，去质疑和否定。

“我很抱歉。”他只能仿佛一碗清汤的素面，说出寡淡无味的言语。

“这不是你的错误，很多时候，许多事情，对于我而言，只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在更多时候，理智和客观上，又是不得不做。”

“胜利，生命或许还能够得到存续。失败了，死亡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痛苦的事情。因为我们生来也只是渺小而单薄的个体，而不是说，有什么力量，将我们从尘土中拣选出来。”

“你能明白吗？”

对于屈泽川，似乎带有某种压力的质问。

少正明华也总是得做出些回应的吧？

他这样想着，不怎么费力地组织言语。

只是出于本能的，将不知晓是真心还是谎言，只是单纯将「可以」的言语说出。

“我希望我能够做到。”

“那我也希望我能够对你有新的改观。”

在模棱两可的断言后，自然会有一个相当漫长的间隔。

仿佛死亡之于故事的意义。

那么是新故事的开始，要么是旧故事的结束。

这些言语、记忆、讨论，对于他的故事，又意味着什么？

思绪往往得不到解答。

少正明华就会这样告知自己，是的。

他在内心中重复这一个词汇，是的。

他对预想的对话作出思考，得出结论。

再努力思考，那些实质上缺乏实证的梦境。

少正明华也不可能得到更多。

屈泽川已经就此做了简短的警告。

他必须自己去寻找，那个仿佛时刻处于变化中的真相。

寻找……

如果他在错误的时间、对错误的人、说出了错误的言语。

那么错误就会彻底覆写现实中，否认少正明华正想要寻找、仿佛水中月般，不存在的幸福。

这种设想是正确的吗？

这种思考是正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