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亲娘亲 连载

爹亲娘亲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老兵阿三 字数:2万字 标签:爹亲娘亲,老兵阿三 更新:2024-08-23 02:00:10

作品是一个真实故事。主人公(男主)为新四军战士高瑞祥。1941年18岁的高瑞祥被日本鬼子抓去当劳工,在八井煤矿为鬼子挖煤,三个月后,国军某部打下煤矿,高瑞祥获救,后参加国军。1945年抗战胜利,即参加新四军,后随新四军南征北战,多次立功受奖。新中国成立后,他复员回到家乡。

船雁村贫协主席余明生从自己的家走出来,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大巷,一脚高一脚低的往村后走。

他边走边想,这条村子的主巷鹅卵石缺损得也太严重了,搞得不好会跌伤人,应尽早修理一下了。

他走到一座牌坊前,抬头看了看牌坊的门匾,上面有四个楷书大字:云影波光。

又看了看两边的门扉,每边也刻着楷书大字,只可惜左边的门扉倒了半截,又加上年代久远,两边门扉上的字已然模糊。

余主席打长工出身,大字识不了几个,那门扉上到底镌刻着什么字,他硬是识不出来。

也许老辈人曾经说过,但余主席没有记住;或者当时记住了,后来时间一久又忘了。

这个牌坊的门不是对着余主席走上来的那条大巷。而是自成一体,面对着的是村前那座高山一一雷公殿。

也即是说,余主席的家,与现在他即将进去的这个牌坊并不是一个座向。

余主席的家是东南向,这个牌坊是西南向。

据老辈人讲,船雁村以前不叫船雁村,而叫船雁高家。

高姓是船雁村的开山祖,选址在燕湾河畔的一个山坡上。

原先那座牌坊是对着燕湾河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燕湾河愈来愈偏向东,牌坊门前的燕湾河就变成了一块沙洲。

不知是燕湾河的河床变深,还是牌坊前的那块沙洲变高,反正在现在的燕湾河边有了第一幢房屋之后,陆陆续续的房屋就如雨后春笋般建起来了。

于是就形成了现在的余家。

余家也是对着燕湾河而建的。不过却是改了道的燕湾河。

但是高姓人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在牌坊前的那块沙洲上盖房子。

这些都是旧社会的事了。

传说鼎盛时期,高家十八只书箱出牌坊,光鞭炮就打了几十箩筐。

高家十八个书生骑大马过燕湾桥,那真是风光无限!

好啦,不说这些陈谷子旧芝麻的事儿啦!还是来说说我们今天故事里的主人公吧!

他就住在这个牌坊里。

余主席踏脚进了牌坊,这里又是一条大巷,直通里边。

然而这条大巷不是鹅卵石铺的,它铺的是大青石板。

光是这些大青石板,足可以看出高家昔日的辉煌。

余主席顺着大巷往里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在一幢破败的门楼下停住了。

他见门楼下的两爿小门微闭,就喊:“瑞祥,高瑞祥!”

余主席这一喊,当即就有一个脚步声“啪踏、啪踏”走出来,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个人在喊:“来了!来了!谁呀?这么早?”

余主席看到走出来的就是他要找的高瑞祥。

高瑞祥中等个子,国字脸,高鼻梁,卧蚕眉,古铜色的脸颊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疤痕。

“哦,是余主席呀!欢迎!欢迎!”高瑞祥一见余明生,马上热情地招呼起来。

高瑞祥的话带有明显的外地口音,这给没有听惯这种口音的余明生有一种陌生之感。

但他没有丝毫表现出来,而是高兴地说:“瑞祥,你在家呀,太好了。” 说着进了门楼。

门楼里是一个不大的小院子。这里原先是大财主高宇轩的一座偏屋,正堂倒塌后,独这座偏屋没塌。

“余主席,您坐!您坐!”高瑞祥仄着一条腿给余明生搬来一张小杌子。

“怎么样?住在这里还习惯吧?”余明生用关切的口吻问。

“习惯!太习惯了!我走南闯北上十年,有这样的房子,做梦都没想到呐!”高瑞祥真诚地说。

他又说:“感谢政府给了我这好的照顾。更感谢余主席您帮了我这大的忙,让我回到家乡有一个栖身之处。”

高瑞祥是个善动感情的人,说着说着,他的眼眶里便有些潮湿。

“快别这样!瑞祥呐,你是为革命作过贡献的人,而今回到家乡,政府理应给你照顾,我们也只是尽点责任而已,谈不上感谢的呐!”余明生也真诚地说。

“真是对不起!我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不曾冲得有茶。”高瑞祥不好意思地说。

“大清早喝什么茶哟!”余明生宽宏大量,一脸无所谓地说,“哦,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

接着,他把身子坐直,一本正经地说:“瑞祥,宣布一件事儿,这不是成立了合作社了么,贫协组经过商量,决定让你担任合作社的会计,哦,也就是管管账。”

高瑞祥一听,心里愿意,但嘴上却谦虚地说:“余主席,我能胜任得了么?我没读过书呀,管账?这……这……”

余明生却说:“嗐,要说读书哇,我们谁读过?没有哇!你也没读过书。可是你在部队里呆过哇!在部队里呆过的人都有文化!”

余明生说得这么肯定,好像他有人在部队里呆过一样。

高瑞祥听了,就有一种自豪感。而听了余主席的话,心里边就升起了一层温暖。

“那我就试一试?”高瑞祥说。

余明生坚定地说:“瑞祥,不是试一试,而是要干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好!”

高瑞祥听后,古铜色的脸上泛着一层红晖。这话他不止一次听到过,而每次听到,他心里都很激动。

那是在他当上新四军的第一天,他就听指导员说过。

“你叫什么名字?”指导员问。

“报告长官,我叫高瑞祥。”高瑞祥立正回答。

“不必拘束!瑞祥哇,我听说你在那边是扛机枪的?”指导员和蔼地问。

“那边”指的是国民党的部队。

“是。捷克轻机枪。”高瑞祥依旧两腿站得笔直。

“唔!”指导员点着头,“现在,我们部队担任总指挥部的守备,需要一位战士学习使用高射机关枪。经研究决定,由你担任高射机关枪的射手,怎么样?”

“我?高射机枪?长官,我连高射机枪是什么样都没看过,我能做好吗?”高瑞祥着急地说。

“高瑞祥,请你以后不要叫我长官。我们互相叫同志。当然,你叫我指导员也行。”指导员纠正高瑞祥话里的话。

他又说:“不过,高瑞祥同志,没看过高射机枪不要紧,你是轻机枪手,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位高射机关枪手。”

“明天,你去荷叶镇集市上买一支钢笔,还有一个记账用的笔记本。”余主席交待高瑞祥。

“是!”高瑞祥像在部队里一样高声答道。

就这样,高瑞祥走马上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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