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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栩“嗯”了一声。

  殷无峥便轻声说:“梦里有什么,我会给你,别怕长醉欢。”

  凤栩失神地想,他梦中的欢愉都是难以追回的旧日啊。

  057.无缘

  凤栩经历了两次长醉欢发作,已经二十多日没碰过长醉欢,本该因此而好起来的身子却仍旧像枯萎的花。

  从第二次之后本就不爱开口的凤栩便更加沉默,甚至连时常挂在脸上半真半假的笑都少见,但他又极为温顺,不再像第一次发作后不肯进食不肯吃药,可他的乖顺过头和更加沉默却让殷无峥的心都悬了起来。

  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凤栩的确认了,但戒断长醉欢令他比之前一心求死时痛苦太多,赵淮生也只能叹息着说“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从心底抗拒这件事,却又不得不接受,就像大启倾颓之日,凤栩不是不难过,他只是没办法。

  就连几次询问的陆青梧最后都吃了闭门羹,凤栩不肯再见她了,除了能随意出入净麟宫的殷无峥外,连伺候他的允乐都不许进门。

  殷无峥也别无他法,凤栩犹如绷紧的弦一般岌岌可危,而真正让他发觉凤栩已经在平静的假象中濒临崩溃的,是他从凤栩枕下发现的一片碎瓷。

  晏颂清就是死在了这东西上。

  凤栩爱玩,更喜欢舞枪弄棒,但拳脚功夫上多是写花架子,何况他这两年来身子虚弱,晏颂清本不至于死在他手里,可凤栩的招数实在令人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一片碎瓷也能杀人?

  而现在,凤栩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藏了片碎瓷。

  若不是殷无峥意外挪了下枕头想给凤栩垫背靠着,还发现不了这下边藏着的碎瓷。

  坐在榻上的凤栩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任由殷无峥沉默注视,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又自顾自平卧在内侧,淡淡道:“一条退路而已,殷无峥,我也不是刀枪不入的。”

  他的退路是什么已经不必明说。

  殷无峥拿走了给凤栩防身用的匕首和弩箭,却阻止不了让凤栩求死的根源,他又能做什么呢?

  凤栩听见殷无峥似乎是叹了口气,随后他便被拥入了温热的怀抱。

  “还有两日。”殷无峥轻声说。

  果然,凤栩僵硬了一瞬,没有作声。

  还有两日,就是长醉欢第三次发作,凤栩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不愿去想。

  偏偏殷无峥又在这个时候提起,凤栩始终压抑着的焦灼开始蔓延,连喘息都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他翻过了身正对着殷无峥,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缩着,凤栩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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