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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周福下手杀的,自然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而且还是正大光明地告诉所有人,许言就是被杀的,但偏偏又不留痕迹,让人明知道是凶杀却也只能当成意外来看。

  可这样还不够,只死了个许言而已。

  凤栩没说出口。

  平宣侯府固然是墙头草,可如今也确确实实地向新君俯首称臣,旧朝被宋党搅和得乌烟瘴气,朝安城中的寻常百姓也过得水深火热,新君收拾旧山河,少不得要稳住朝野,晏家父子虽有功但欺君谋逆也是板上钉钉,如今平宣侯府什么都没做,若是对之下手,于殷无峥的名声实在不好。

  否则凤栩早就把姓许的一家都弄死了。

  他到底还是顾及着殷无峥。

  见凤栩沉默下来,殷无峥轻轻摇了他一下。

  “阿栩,你还有很多时间。”殷无峥低声,“地牢里的陈文琅,好玩么?”

  凤栩有些狐疑地抬眸,他在瞧向殷无峥时,下意识收敛起自己扭曲疯狂的戾气,一双眸子清润柔和。

  “挺好玩的。”他如实道。

  从前他朝不保夕的随时准备赴死,自然只盼着陈文琅和宋承观早早陪自己一起死,九泉之下也还能有点脸面去见父母兄长,可现在陈文琅多了点别的用处,譬如能让他在戒断长醉欢的痛不欲生和郁郁寡欢中愉悦一些。

  “许言敢仗着平宣侯府肆无忌惮在朝安城杀人,从前只怕也没少做这样的事,整个平宣侯府也不见得会干净到哪去。”殷无峥落吻在凤栩的鼻尖,“慢慢玩。”

  凤栩揽住了他的颈,亲昵地贴上去回吻了一下,“随便我?”

  比其前段日子对殷无峥敬而远之连眼神都不愿给的样子,凤栩俨然已经习惯与殷无峥亲近,毕竟是他念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怎能真的无动于衷。

  “嗯。”殷无峥仿佛是想彻底坐实色令智昏的昏君名头一般,“你欢喜就好。”

  凤栩觉得殷无峥的语气颇有奇怪之处,却又想不明白,直到次日周福来宣旨——陛下手谕,封凤栩为王,赐号为靖。

  虽无封地,却给了凤栩亲王的俸禄,连亲王服饰都一并送来了,是前朝甚至是记载中都从未有过的祥云金凤宽袖赤袍,与前朝凤氏君王的龙袍极为相似,甚至那展翅凌云的金凤也象征着凤栩的身份,连封号也延用了当初的靖王。

  “殿下。”周福将圣旨交给凤栩时,还交予了他一块透如明水的紫玉壁,一面浮雕山河图,在还没有掌心大的玉璧之上雕刻得细致华美,另一面则雕着一个“殷”字,“这是陛下给您的腰牌,可随意出入宫门,亦可号令宫中禁军,群臣见之如见天子。”

  不等凤栩说话,周福又接着拿了个信封出来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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