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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少将军面前,红螺被吓得不轻,两只手揣在袖子里,瑟瑟发抖。

时彧再问:“沈氏呢?”

这一次,口吻已难掩怒意。

红螺不敢说,但必须说,两行眼泪夺眶而出,她哆嗦道:“她早就走了,还说,让我们不要找她。”

“走了?”

时彧一怔。

他不是向沈氏保证过,还安顿她的后半生么。

沈氏是没听见么,竟一个人走了。

父亲交代过,要好生照料她,不让她今后无依无靠,时彧虽不愿如父亲所言娶她,但既是父亲看重的人,又是临终交代,时彧更不想让她感到被薄待了。

时彧追问红螺,也不理会她哭得涕泗横流的:“有没有说去哪?”

红螺鹌鹑似的缩着脑袋,不敢看少将军一眼,“没。”

“那她说了些什么?”

时彧已经怒意难遏。

红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天抹泪地道:“沈……沈氏说,她现在没处可去,也无牵无挂了,差不离是六根清净了罢。”

时彧听着,心头一震。

难道,沈氏是觉得时家薄情寡义,她如今还了恩情,没处可去,便出家去做比丘尼了?

“沈氏什么也没带走,只向我要了一根手杖,昨夜里还打雷呢,她就那么走了,别的就什么话也没留下……”

红螺在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时彧忽想到,潞州城外最近的尼姑庵,确实在山上,山路难行更有野兽出没,须持手杖方能登攀。

她居然真是要出家。

时彧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理解女人,两句话不对付,她就要去落发为尼。

张氏编排沈栖鸢,说她任性妄为之时,时彧还难以相信,沈栖鸢那样一个看起来娇柔无害、弱不胜衣的女人,与张绛英嘴里的女人,当真是同一个人?

现在看来真是说得分毫不差,她这个人,就是能不作声不吐气,表面上逆来顺受,实际主意比天大,又犟又拧,不听任何人劝告,不给任何人机会。

“真是任性妄为。”

时彧恼火,眉目深凝,牙关咬得微微发酸。

“那就让她去吧!”

第 3 章

晨雾散尽,晓光穿林,飞瓦青檐自水汽之中被剥离而出,渐渐现出峥嵘原貌。 灵堂诸事还不曾完全撤去,正堂壁上高悬着一幅先人遗像,其人广平伯时震,轩然壮硕,身披甲胄,腰缠一柄三尺长的古纹宝剑,双目炯炯,神态飞扬,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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