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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璀璨而辉煌。

整条街市都燃着灯火,就如矫健起跃的银龙,没入远方夜色幽深处。

此间人声喧阗,无数道不同的声音错乱地拧在这条街衢当中,拧作一股,嘈杂而和谐。

沈栖鸢在车里坐着,不期然与时彧四目相对。

熙熙攘攘的人潮,都成了只是衬托其风姿轩昂的背景。

他是流光溢彩中央最闪灼夺目的存在。

有那么一瞬间,沈栖鸢心里将他视作了一个已经足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

她抱着满怀的金锭子,不知所措地待了片刻,直到他皱眉催促,她才咬住了下唇,一点点钻出了马车,听从他的指令,跳下车辕。

原本只是松松挽就的发髻,伴随大幅度的跳车动作,松散下来。

芙蓉簪沿着细绸子般的秀发滑落,将要坠地,时彧半步趋近,在簪子砸在她肩上之际,提前抓住了。

两人已经距离很近,沈栖鸢愣神地仰起头,仿佛终于意识到面前的少年身量足比她高一个头,她整个身子都藏匿在他背身向灯火投落的阴影里。

难以喘上气的感觉,让沈栖鸢眼眸波光跳动,似秋水生漪。

他抓着那枚芙蓉簪,交到她手中,低声道:“拿着。”

他总是不会说任何客气的话,即便是在对她好的时候。

沈栖鸢取下芙蓉簪,重新将发髻挽上,见他就在身旁,一动不动睨着她看,饶是沈栖鸢心无杂尘、坦坦荡荡,也不禁被看得不自在起来,终于忍不住问:“少将军带我来夜市作甚么?”

时彧的脸上蹭地便烧起了一把火,幸有夜色遮掩住端倪,他生硬地道:“我弄伤了你的头,带你买点东西赔罪,省得你以后和我吵嘴拿这个事说事。”

原来如此。

时彧也真是别扭得可怕。

沈栖鸢温声道:“我不会和少将军吵嘴。况且,你不是已经给我最好的礼物了么,春雷。”

时彧胸口急促地跳动,须臾,他嘴硬扭头:“母亲的春雷,不算。”

所以他的意思是,必须是自己出钱给她买些什么,才能算?

沈栖鸢失笑着摇了摇头。

可真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行事作风都稚气未脱。

时彧疑心她在取笑自己不成熟,但没证据,只得暗暗吃了一个哑巴亏,心里很不服气,冷起脸色来,故作不快地道:“快点,看到什么就买。”

骠骑将军财大气粗,出手就是一袋金子,若是肆意挥霍,今夜就是把马车都装满了这钱也花不完。

沈栖鸢没有煞风景地拂了他好意,将金子还给他,反而认真地与他逛起夜市来。 长安城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种种竞豪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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