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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看来,雷大小姐并无问题。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司空摘星对雷损认真道。

他说着,看了一下屏风处。这间房里,还有人。是那位狄大堂主?感觉确实是,身为一个小偷,打架的功夫可以不行,但是一定要对人敏感。

雷损笑到:“没有问题就好,当父亲的,总是会多操一点心。我已在后面备好了上好的酒菜,仙师赏脸一起喝一杯吧。”

司空摘星应道:“那便叨扰了。”

说罢,二人一起下楼了。

雷纯笑着抱怨道:“我都说了我没有问题了,父亲也真是的,为了这些小事欠了人情。”

狄飞惊笑到:“堂主也是担心你。”

雷纯理了理自己的东珠头面,她一向是喜欢这种素色首饰的,说:“不过此人目光清正,应当是个不错的人,结交一下也好。你觉得呢?”

“虽然没有见到他出手,不过此人脚步极轻,单论轻功来讲,应当是武林顶尖。”狄飞惊道。“而且,他感觉到我了。”

“太阳子得道高人,感觉到你也没什么问题,不必妄自菲薄。”雷纯安慰。

狄飞惊“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端的是有一桌酒菜,虽然种类多,但是量少。正好可以符合道家不铺张的宗旨。

这样的精致菜色,真的是顶级贵客待遇了。司空摘星也吃的很愉快,他整个人都给了雷损一种信号。“我这个人是修道的,但我也不是完全不在乎世俗。我还是个喜欢享受美食,喜欢开玩笑,没有完全放下红尘的人。”

像这种看似世外高人,却有一些贪恋世俗的小缺点,会更加真实。也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我是有机会去腐化他为我所用的。

司空摘星凭借着优秀的演技,演出了风采。虽然还不知道有啥用,但是演戏是刻在他本能里的。

至于雷损,他信没信还不知道,但是这个态度已经摆在这里了。有了这个铺垫,他之后也不怕做出一些崩人设的事情,大不了就说自己道貌岸然嘛。

这一场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

司空摘星婉拒了雷损安排的房间,说了一些万物皆有安排的话。去给自己安排了一间客栈,还好这个时候不是科举的日子,房间也不难定。

听到自己的房间两侧都已经住了人,司空摘星想到: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这么受欢迎。不过要夜探金风细雨楼,得等一等了。

他曾在宴中听到过雷损的暗示,有没有一般人可以用的道术或者可以驯服的妖兽一类的。

这个帮派现在确实在找异常,按照雷损的说法,他可以不用,但是不能别人有,他没有。

那么金风细雨楼可能也是这种想法。

他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看来他这次是演不了被众人追捧的白月光了。他还得提防着,万一一不小心成为虐文工具人,他还要留着自己的清白好身体呢。

不得不说,和陈溶月待在一起久了,他的思维也被带偏了一点。

之后的那几日,他偶尔在街边算命,偶尔去六分半堂里面逛一逛。在六分半堂里逛的时候,他犯了职业病,在肉眼可见的地方规划出来了好几条道。

就这么在东京城中转了几日,他终于联系上了在金风细雨楼的姜家人。

“姜毅。见过前辈。”

司空摘星摆摆手:“好说好说,那个东西到底是谁拿走的?”

姜毅道:“确实是二楼主的人拿到的,但是在那之后,他并没有给楼主。”这个青年面部平和,嘴角向下,带着几丝倔强与坚毅,确实是很能让人相信的长相。

“二楼主这些日子,确实心思浮动。可是这些也是有楼主身子实在是不太好的缘故吧,他在为自己做打算。”

那这就没事了。

那位白二楼主确实是有异心,但是在苏楼主没有真的病死之前,金风细雨楼是不会听他做主的。他直接上门去偷,也不会有太大事情。那人总不至于嚷嚷的到处都是。六分半堂还在,他不会做这种让人一看就内部有问题的蠢事。

司空摘星以前是完全不在意这种事情的。他偷王之王谁不能偷,金风细雨楼又算什么?

可是这一次,他还是好好的打听清楚了一切,来考虑之后的后果。毕竟他现在并不想连累身边亲近的人。

感觉到自己的心思,他叹了一口气,怎么办呢?顺其自然吧。

在明白一切之后,司空摘星就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

太阳子是走不了金风细雨楼那条道了,但是现在这个角色的用处也不大。他就做出来了一种太阳子走了的假象。

在出东京城之后,以他出神入化的易容技能混入人群。最终没有人跟上他。其实跟踪那些人本来也没抱啥希望,所以也就是凑合跟了跟,堪称摸鱼达人。

而司空摘星本人则是又混进了东京城。

有了一位坚守家族职责,而且是苏梦枕铁杆的“内应”在金风细雨楼。他这次的偷盗并不难做。

他打开了那个偷到手的锦囊,看到了一个琥珀色的蛋。“看来没错了,沙漠里生长的蛇产下的蛋,再特殊处理。”

司空摘星将东西放在桌上,拿出纸笔,打算飞鸽传书。

【已得之,何所适?】

写罢,就将纸卷成筒状,塞进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里。

“嗯?”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似乎感觉那个封印物移动了。

普通人可能会以为是错觉,但是他不会,他一向会将自己屋中所有东西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这样的习惯自他出道起就一直保持着,也好几次救了他的命。

“该不会被动手脚了?”他心里寻思道。“要不然多准备一些东西去看一下。情况不对就跑。”

就这么,他在深更半夜的捧着一个锦囊袋,向它移动的方向走去。

“这个方向是迷天盟?怎么会到这里?”司空摘星惊讶,心道。“自从关七疯癫之后,迷天盟的位置就被不断的挤压。如果不是关七没死,只怕在京城里就没有其一席之地了。”

靠的进了,那颗蛋也越来越有活力。只见它引着司空摘星到了一间单独的房。这里有不少机关,但是这些机关明显是提防里面的人的。实在是很好破解。

司空摘星向里探头,只见一位壮汉被固定在铁椅子上,四面都包裹着精铁,只有一个头露了出来。双腕双脚都被极粗的铁链拴着,长长的铁链散落在地面,另一头镶在墙上。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囚犯的模样。

可是司空摘星知道,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囚犯。他在十几年前简直名震江湖,所有人都有一种相同的想法:关七是绝世的武林奇才,他在壮年时就这样厉害,日后的武林只怕是没有人能制服的了他。

在他为情所困疯癫之后,不知有多少人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教育自己的下一辈不要和关七一样。他的师傅也是其中一位。

司空摘星看到,束缚着关七的铁链和他四周的精铁上似乎隐隐有声音,霹雳作响。仔细想想,似乎和近电很像,那颗蛋也是被这电吸引的。

“难道他能操控雷元素了?”司空摘星猜测道。他之前一直以为关七和陈溶月一样,是风,毕竟他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和风元素的操控很像。只不过陈溶月是在操控外部的风,而关七是直接从体内发出的。

他只能猜测是这位武学奇才又感悟到了一种元素。“真厉害,就算已经疯癫了还能这样。如果他没事,应该是板上钉钉的天下第一吧。”

他这么想着,打开了一瓶灵感药剂,他觉得还是要判定一下才好。

喝了下去,没有感觉脑子有问题,看来成功了,运气不错。然后他就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失败了。

关七背后有一只大蜘蛛啊喂,而且那只大蜘蛛背后长着一张人脸。

这蜘蛛很大,几乎要比这间房子还要大,祂似乎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祂的关节肢体都已经戳到墙外面去了,但是墙面却丝毫没有毁坏。

他想起来陈溶月说过,这种处于灵界的虚幻生物,你看不到祂,祂也看不到你。但是如果你看到了祂,你也会暴露在祂的视野中。

那每一个都有他人大的,密密麻麻的复眼在四处扫视着。旧印开始疯狂发烫。

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要快些离开才是。

出了迷天盟,还没走多远,司空摘星就遇到了人。

“是你偷了东西?你是迷天盟的人?”一位身穿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走上前问道。

这到不是司空摘星偷东西的水平不好,而是白愁飞拿到这个东西之后,他就一直不放心,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和心腹轮班换着去看它。

他当然是知道这个东西是对迷天盟有反应的。因此在手下来报东西丢了的时候,就想着来碰一碰运气,没想到真的被遇到了。

司空摘星并没有被这人吓到,他歪着嘴笑到:“没想到白二楼主敢来说我呢?你真的是好大的脸。妖魔破开封印,你居然派人去把其中一个核心封印物抢了回去,还不让别人知道。你这就是金风细雨楼二当家的做派吗?”

白愁飞一惊,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封印物的。如果被这个人说出去,自己的名声就全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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