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为元元94(1 / 2)

  在他的伞下走路时,难免撞来撞去,李合月收拾了低落的情绪,仰头瞧他。

  “你白日里去了哪儿?”她对他的行程很好奇,眼睫一眨将自己的行程同他唠叨,“我从宫里出来后,惊魂未定的,好在午睡醒来,心绪安定了许多,之后又去给你掌了一回家,账簿搬回了睡房,我要慢慢看。”

  她在他耳边畔说着话,轻的像是花猫儿熟睡时的呼吸,又像是雨打桂花粒,不扰人的香气,浸润着他的心肺。

  “其实,母亲从前教过我如何掌家,可惜那时我年纪小,学的不上心,总要偷跑出去玩儿——连桂花树下的蚂蚁搬枣糕,都比掌家有意思。”

  赵衡意安静地听着,眼睫偶尔向下,小娘子踢出去的裙摆沾了泥污,却不妨碍她走路走的轻快。

  “庶务纷繁,你可能应付?”他也放低了声音,与她的声线在同一个位置,“从前是万重波在管,院落经年冷落,他也不甚上心。”

  李合月嗯了一声,一脚踏进了一个小小的水坑,引来她的惊呼,难免扶住了赵衡意的手臂。

  “你还没回答我,白日里去了哪儿。那位颖昌府的保节军指挥,还有开封府的推官、判官、衙役怎么一股脑儿的全来了。”

  她心有余悸,不曾注意到此刻她的手肘,被他轻托着,“他们来的这般突然,叫人措手不及,倘或你不来,我真不知道哈哈如何是好了——舅舅和他的同袍,又和那位知府大人的随扈动起了手……”

  赵衡意微微弯身垂睫,迁就着她一走一晃的步伐,低声道:“紫微诚里有我的耳目。午间有一道旨意先去了开封府,细查了你的来历,紧接着又有一位曾做过耀州通判的大臣入宫,一刻钟之后,便有天使快马去了颖昌府。”

  李合月何等的聪慧,即刻便领悟到了赵衡意的意思,她往他的臂弯处偎了偎,悄声说道,“颖昌府到东京城,乘快马的话,需要一个时辰。舅母说,金家人是申时二刻到的安贵巷,算起来刚刚好。”

  也许是雨丝教风刮着,落进了她的衣,使她的后颈生了些劫后余生的冷汗,她偎他偎的越紧,像是害怕着什么。

  臂弯的分量一寸一寸的加重,于赵衡意而言,却轻过一片梨花,一束月光,他轻拍了拍她的手肘,以示安慰。

  “我身在无形囹圄,好在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好在还有几分护你的本钱,不要怕。”

  说话间转过了街角,走进了白衣桥巷,因有白衣大士加持的缘故,这条街泥水甚少,便是雨丝,都放轻放缓了。

  风愈冷,小娘子偎他偎的越紧,她不在意,只将他话里这一句一息尚存,此志不容少懈收入了耳。

  越是紧要的话,越要悄悄说,小娘子的脚步微顿,踮起脚靠向他的耳边,手掌竖起护着向他的耳中送音。

  “你的志向是什么啊?”

  她的声音轻的像星子潜入夜时,划过的一道微光,赵衡意的耳畔酥酥痒痒,像是有羽毛在闹。

  他微笑摇头,低头在她的耳边应她,“回家说与你听。”

  李合月就跃跃欲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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