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淅淅风吹面(四)1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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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才过了几招,各门派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从阴凉的树荫里穿了出来,事不关己一般静静瞧着这两个动起手来的蒙面女子。在这里公然动手的也不止这次的她们两个,因此这些人早已是见怪不怪,只当热闹看。至于到底事因何而起,有的人并不关心,而有的人大致也猜出了七八分,无非就是女人间的那点事,然也有人心生好奇。

凌潺从容躲避,然而孟兮萝却紧追不舍,见凌潺不曾真正还手,有力的利爪再次向凌潺的脸部而去。凌潺轻吸一口气,急忙抬起双手护在脸上,向前一推将孟兮萝那一爪给弹了回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孟兮萝玉爪收回的同时,另一只手持着薜荔枝再次狠狠地向凌潺的眼睛扫了过去,迫使凌潺条件反射地将眼一闭,抬脚上踢正中孟兮萝的手肘。

被这样一击,孟兮萝瞬间整条手臂都陷入了麻木,不得不一咬银牙,快速把即将向凌潺眼睛扫来的薜荔枝连同玉臂一同收回。趁孟兮萝因吃痛而松懈的空当,凌潺迅速将身子横移数十步之遥,对着侧前方那抹镀上斜阳金辉的窈窕身影冷冷一瞥,语气寡淡无味:“还请孟庄主适可而止。”

“哼!不过是无名小辈罢了,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竟也敢与我争锋相对!今日便用你来做我花豹的点心。看招!”孟兮萝那光洁的额头青筋微凸,若隐若现的面容紧绷,手臂处的痛意令她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她眼中闪着狠戾的光,定定地盯着凌潺,那咬牙蹦出的话语一落,伸出玉掌在虚空中缓缓而转,仿佛要将全身的内力全凝结在那掌心,蓄势待发。

刹那间,孟兮萝嘴角勾出一抹阴狠的冷笑,脚尖在地面上猛地一蹬,激起石子无数,雪白的身影已逆着灿烂的斜阳向凌潺飞去,衣袂翩飞,青丝迎风而舞。她起初只是想让凌潺摘下面巾而已,哪知凌潺却如此不识抬举,不仅不顺从她的意思,竟然还敢与她动手,伤她。这口气她如论如何也咽不下,她要让凌潺知道与她作对的下场。

杀招已出,凌厉的掌风带着涌动的内力波向凌潺击来,看着那只充满杀气的玉掌逐渐在眼前放大,凌潺面色虽镇定平静,然而在这一瞬心中却是一紧,有些犹豫不决,如若出手接下这一掌,她所修炼的《寒魄心经》势必会暴露,到时怕是引起轩然大波,不仅她的处境堪忧,也许还会连累陆府。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将它暴露在外的。可如果不接,那么很有可能身受重伤。权衡之下,在这样短的时间里难以抉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色身影闪来,须臾间挡在了凌潺身前,右手拂尘卷着适当的内力向凌潺一扫,将凌潺整个人推向了几步之外,与此同时左手迎着那道玉掌击了出去。

两掌相击,“嘭”的一声,激发出的巨大内力卷着气流波向四周迅速横扫出去,烈风阵阵,气流带着狂风快速向空地四周波及过去,碰得那一张张观战人的脸几近扭曲,有的身子甚至已经被抛出,那些苍翠茂盛的树冠因波流对树干的冲击而一阵猛颤,“扑棱棱”惊起飞鸟无数。

远去道长接过这一掌后,迅速将身子向凌潺闪去,将其安全的护在了身后,语气关切而温和:“殿下,可有受伤?”

就在孟兮萝出掌的那一刻,陆景行也快速飞了过去,然而却不及远曲道长的速度。当他赶到凌潺身旁时,两掌已经向碰,在内力波横扫而来之际,他展袖一挥,将凌潺拉进了怀里。余波悉数落在了他身上,如墨发丝飘扬而起,他面色一凝,眨眼便又恢复如常。

远曲道长与陆景行的动作皆发生在转瞬之间,使观战的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然而气息还未缓过,便波及到了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在剧烈波流的冲撞下有的人甚至已经口吐鲜血了。

孟兮萝的身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强烈掌力击得甩出数米远,重重地摔落在地,体内气血翻涌,经脉剧痛难耐。她强行撑着身子一只腿半跪在了地上,面部狰狞扭曲,额上已渗出了颗颗汗珠,雪白的纱衣染上了褐黄的尘土,在霞光中让人看不太分明。最终,她一个没忍住,一口鲜血直接喷在了雪白的面纱上,染红了大片,仿佛雪中绽放的红色罂#粟花,明艳妖娆。

能成为一庄之主,武功自是了得。孟兮萝单手撑地,那双眸子寒如冰锥,仿佛要将前方三人给刺穿。她此刻神色复杂,难以置信中混杂着愤怒,而愤怒之中又夹杂着惊诧,还有不甘与仇怨。想她向来纯洁无暇,优雅出尘,又何曾这般狼狈过。她自认身份尊贵,高高在上,如今却搞得这副灰头土脸的模样,况且这还是在当庭广众之下,这让她的脸往哪搁。

“妹妹,可瞧见了,那不过是一个发了疯的妒妇而已,枉孟老庄主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在了这个女儿手里。”白郁霆眯了眯被斜阳照得有些模糊的眼,脸上是讽刺的冷笑,说到最后竟隐隐含着惋惜。 白郁霜冷眼看着前方,略略点头,语气里是满满的蔑视:“我今日才算是大开了眼界,自己的小妹还危在旦夕呢,竟还有心思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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