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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浇水过程难免溅扬泥点,白初晨穿着一双白色板鞋,即便小心躲避,可还是难免有三三两两的泥渍沾上裤腿。

  白初晨犹豫了下,干脆直接脱了鞋,赤脚踩在暖和柔软的草坪上,撸起袖子开始干。

  畅快出汗,活动筋骨,这可比闷在房间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服惬意得多。

  她干得慢,不熟练,其他花匠完成分内工作准备离开时,她才刚刚浇完被划分区域的三分之二,因为想自己干完余下的部分,她没让其他花匠留下帮忙。

  人都走了,园中只剩她一个,更加恣意放松。

  她这回不着急了,一边浇水一边嬉玩,往花地草地里浇一会,就移动水管在自己脚掌上冲凉,或者手捧一把清水,往自己脸上拍,水流顺着下颚以及脖颈往深处流,冰冰凉凉的,念及无人看得见,她也不顾忌会湿身。

  夏风环院吹来,往她身上撩拂,带过一片爽沁的舒凉。

  最后的一小片区域也被水流覆盖,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这时候,她察觉身后有人迈步靠近,这个时间点,想必是覃阿姨出来唤她吃晚饭。

  白初晨没有回头,专注做完最后的收尾工作,开口背对她问:“先生晚餐还是不回来吃吗?”

  对方没有答话。

  白初晨心思全在草坪上,没有觉出异样,自顾自又说:“用水管浇地挺有意思的,比养盆栽有趣得多,我都想跟花匠们抢活干了。”

  “哪里有趣?”

  对方出声提问,却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道温慈女声。

  白初晨肩头一定,怔怔回头,见到沈郁泽一手挂着西装外套,另一只手正懒懒插着兜,他背对黄昏霞光挺立而站,身形轮廓如被柔光描边,多添暖意,格外端范,如同电影海报宣传图上定格的精帧一瞬,实在不落俗。

  他位置前方刚刚浇过水,多是泥泞,便没有上前,只踩在一块青石板上伫立凝望着她。

  沈郁泽又问:“想我回来吗?”

  这个时候要是回答没有,该是多么的煞风景。

  尤其看着那张俊脸,她说不出‘不’字,好似有种感觉,任何冰冷生硬的文字在即将脱口时都会被他的眼神暖融,继而被动升温。

  他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白初晨低下头去,手指捏紧,很轻地咬出一个字:“想。”

  沈郁泽似乎心情不错,唇角稍扬起弧度,温声提醒:“水龙头还不关吗?植被喝得太饱,未必是好事。”

  白初晨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脚下聚成的一片水洼,懊恼不已。

  她着急摆脱窘迫,迈步想要关闭水龙头,结果却是低估了土壤的黏着力,没能一下拔脚出来,随即便因惯力牵引,重心不稳,身子直直向前栽倒过去。

  沈郁泽与她有些距离,奔跑不及,无能为力,只能伸手落空,眼睁睁看她歪身摔倒。

  “嘶……”

  白初晨吃痛出声,手臂撑力护住了前胸,可膝盖却被草甸磨得生疼。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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