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散文集 连载

远山散文集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芷草芳汀 字数:4万字 标签:远山散文集,芷草芳汀 更新:2024-09-05 03:4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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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是我们村的守村人,他是我们村唯一一个外姓。他姓李,鲜少有人知道他的全名,且叫李祥林吧。

我们那里无论是老人还是孩童都习惯了称呼他为老李。礼貌的喊他一句李师傅。老李14岁从四川出来务工后,他找不到了回家的路。后来我们村的老人看他无家可归,心生怜悯,几个长辈商议下来,便收留了他。

往祠堂东边走,有大片农田,那时为了增加收入,我们村民在那里围了一个大鱼塘,老李就负责在那里帮我们村看鱼塘。

几个村民一起给他用土砖搭了一个小屋。村里的妇女给他送了旧的褥子棉被和旧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套锅碗瓢盆。从此他就在我们村安家了。

他是个勤快的手艺人,平时除了看鱼塘还会帮村里人编一些簸箕菜篮子箩筐之类的东西。时间久了,他已然成了我们村的一员。

村里也给他提供竹子。他有需要,就自己去砍些竹子编这些拿去卖,也可以换油换米换菜,还可以卖了留点积蓄。

李师傅在村民的帮助下。日子渐渐稳定了下来。和村民也熟悉了起来。他想回家的心思也没有那么急切了。

我们孩童时期,也喜欢去李师傅家玩,他会很热情的招待我们。

我们几个小伙伴沿着小路穿过祠堂走到他家,由远处从外观看,他的屋子就像小孩过家家的房子,一个矮矮的土砖房,上面盖着茅草。很简单又很精致。

我和小伙伴去了他的屋里,发现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他不到三米宽的屋子,放着一个1.5米的床。靠墙的床上挂着他过冬的几件衣服帽子。靠门口这边他支起架子生起了炉子。

他的干柴折断的比较细小。家中屋外沿着房子一圈他准备了好多干柴。这是他没事的时候在山里捡的。

李师傅也是个热情的人,他说邀请我们吃辣椒。他是四川人觉得辣椒是最好吃的零食。说着他去屋外2米远的一块小地上摘菜,那里有他种的苦瓜和辣椒。

他摘了几只辣椒回来,装进一个塑料袋密封,用烧成灰烬的柴木灰掩埋。上面放了热碳,大概过了半个钟,能闻到辣椒的香味了。他用火钳将装有塑料袋的辣椒夹了出来,然后用木棍反复敲打着辣椒,辣椒表面带烧焦的壳的也一并被敲碎了,很香。他解开塑料袋又撒了几粒盐,继续用塑料袋封住埋在灰里温热一下,不一会儿香喷喷的辣椒飘香四溢。

过了一个钟头,他打开塑料袋的辣椒,给我和小伙伴一些,我们摊开手掌心,尝了一口辣椒。我们往外吐了吐舌头,好辣,但确实好吃。老李有时候像童心未泯的人,他会带着簸箕和我们一起去捕鱼捉虾。捕到了鱼虾会先给我们。

我们那里是小河小溪,沿着田埂一直往外走,就会走到水库尾,水库尾端的水流很大,即便看得到大鱼小虾,我们也没办法抓住它们。

这是住在湖中央的岛上的居民的口粮,按妈妈的话说我们是靠山吃山,他们是靠水吃水。我们没有他们娴熟的技能和工具,也最好不要去抢他们的口粮。

开始我们会在这里游游泳,后来被父母知道了,被严肃的教育之后,我们的活动也开始只局限于小河小溪。

李师傅比我们大30多岁的样子。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去水库尾捕鱼游泳,因为不小心到了深水区就无力回天了。

对面岛上廖廖无几的几户人家,连几口人都屈指可数,是很难发现并快速赶来救援的,而且我们这里的人也不具备救助能力的。

李师傅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小溪小河捕鱼捉虾,偶尔捉到一些螃蟹和十来只小鱼,这样晚上可以吃一顿香甜的美味。

那时候肉也是比较稀缺的,比肉稀缺的是钱,尽管当时猪肉是7毛钱一斤。通常家里人若不是逢年过节或者给小孩打牙祭,鲜少会掏出钱来买肉。

父辈们都是秉承着经历过战争的先辈们吃苦耐劳的精神生活的。能节约5毛决不多花一分。

李师傅也是这样的,他给我们村看鱼塘的时候,我们村每个月给他5毛钱工资。后来鱼塘改成了良田,他开始编织竹篮子,簸箕等竹具,偶尔能卖几块钱。后来物价上涨他一个也能卖上十几块钱。但他从不乱花,他都攒着。

李师傅开始攒钱,便在村子里传开了。据说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回老家四川看看。

可惜那时候山高路远,交通也不发达,李师傅身份证件也没去派出所补办过。也没有上头的领导给他慰问,更没有工作人员下乡给他补办身份证明。

听老一辈子的人说,去四川要走很远的山路翻过好几个山头到达省会城市,然后坐上大巴到火车站买好票,才能坐火车。

那个年代对于足不出户的人们来说,火车长啥样很多人也没见过。而且去这么偏远的城市火车票有多贵他们也不敢想象。

四川这个地名对于当时我们这个闭塞的山庄的人而言,在那时好像另外一个国度一样遥远。

没有人知道李师傅怎么流落过来的,所以也没有人关心怎么把他送回老家,后来李师傅回家这件事成了他一辈子的牵挂和遗憾。

我们那一代孩童很多,没事就会成群结队的去捉鱼捕虾。但是河里的鱼和虾好像无穷无尽,怎么抓也抓不完,似乎永远有在小溪小河欢快蹦哒的鱼和虾。

六月天,大人们有时做饭忙活起来顾不上我们。一溜烟的功夫,我们这些小孩就会跑到小溪里玩耍。

吃饭的时间到了,大人们就会到溪边来找我们。这时总有调皮的小孩脱了裤衩,在溪水里像青蛙一样欢乐的蹦来蹦去。也有跳进溪水里游泳的小孩,一不留神难免呛到水,他也只会露出小脑袋瓜轻轻咳几声,继续游玩。

泡在水里的玩的时候总会让人开心的忘乎所以。即便上流饮水的牛拉了粪的在小溪里。清澈流动的溪水总是让人忘了上流的溪水夹杂着牛大粪。

有一次我的妈妈喊我吃饭,我没应声。她猜我是跑到水沟里玩了。

她找寻到小溪这边来,左手拿着一根小竹枝生气的走过来。

谁家的孩童还在溪水里像青蛙一样欢快的蹦跳,谁家的孩子还沉浸在牛粪味的溪水里呛水且玩得不亦乐乎时,更多的小伙伴开始用力搅浑水恶作剧般相互泼水嬉戏打闹。

这时,有个望风的小伙伴会突然喊其中一个小伙伴的乳名:“水生,你奶过来了。”

水生的奶奶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她沙哑的尖细的声音说:“水生,我的心,我的肝,别在浑水里搅和了。快回来吃中饭。”

顶着大热的天,我正庆幸妈妈还没发现我,我也没有脱掉开叉的裤衩。直接小腿一蹦哒跳到了水里,

我现在依稀的记得,我时而蛙式游泳,时而并直双腿欢快畅游。那一刻我脱离地面,肢体漂浮在水里,好像能如鱼得水一样运用自如了。

正当我欢快的畅游在水沟里,还来不及顾及被呛得难受的喉咙,误喝可能夹杂着牛粪的溪水时。我更兴奋地满足于练就的新技能。

这时围观的伙伴突然在一旁说:“怡曦,你妈妈来了。”我断然以为是三番五次吓唬我的小伙伴们的恶作剧,全然没有理会。

这时一个调皮的小伙伴把我的狗狗捉来了按在水里,狗踉踉跄跄的发出求救的无奈声:“汪汪……”。

我看到自己养的心爱的小狗在我旁边挣扎,我起身准备拿起小石子扔向那个小伙伴,以示警告。

我一抬头,看到了表情严肃的妈妈左手拿着一根细竹枝站在小溪旁。我来不及吐出口里被吞了一半的口水,伴着溢出的口水脱口而出:“伊(妈妈的另一个称谓)!”

妈妈并不惯着我,她像抓小猫一样拉起我瘦小的身躯,我闪躲的目光不敢直视妈妈,更不敢直视自己私自玩水犯下的错误。

我把双手背在后面,两只小手来回揉搓。妈妈看着浑身湿透且露出无辜的表情的我,此刻我慌张得颤颤巍巍。空气一时凝固下来,衣角湿答答的水珠滴落在地面也清晰可见。

这时,妈妈拿着小竹枝狠狠的拍打下来轻轻的落在我的身上。她一贯做出不是真心打我又树立威严的姿态,仿佛警示我下次再犯错,就不是这样简单的惩罚了。

我轻声抽泣着,妈妈快速的扯下肩膀上搭着的干毛巾边帮我擦身子边说:“这都是些脏水,你在这里呛水喝,这水里有其他有毒的虫子,知道不?”

我边用稚嫩的小手挤眼泪边应承着:“嗯”。

开始小伙伴在一旁哄笑。看到威严的妈妈用小竹枝敲打我后,他们瞬间开溜了。仿佛他们不散开也会挨打一样。

尔后,我抱起我那落汤鸡摸样的小狗跟在妈妈身后,一起回家了。

我到了家,妈妈端来一盆温水,给我重新清洗身体,我的小脸小手都浸泡在脸盆里。 我淘气的把我的头埋进水里,嘴巴吸了一口水咕噜几下吐出,妈妈以为我是因为洗在干净的水里舒坦,实际我还在回味刚刚在小溪里嬉闹没有障碍的游泳而开心。

妈妈粗糙的大手捏着我的小胳膊,另一只手用肥皂不停的在我身上各处涂抹。我整个人变成了泡泡人。还有我的头发也有很多肥皂,我闭着眼睛,用手将沾有好多泡泡的头发盘得竖立起来。

我将眼睛闭得很紧,避免在没洗好前睁开眼睛。在妈妈重新打来清水给我冲洗的时候,我好奇心作祟,想偷看一眼。这稍不留神的睁眼,一点肥皂水流入我的眼睛,我瞬间辣的刺痛,眼泪汹涌而出。

尽管我犯了错,妈妈也是责罚我过后又来安慰我的。

她说小溪里的水太冰凉,我的身体和小腿经受不住这样的浸泡。而且上游有牛在那里游澡。一再告诫我上游参杂一坨牛粪的水质并不干净。

我的小狗此刻汪汪的叫起来,六月的天说冻着不太现实。这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还没适应好吃稀饭,就被小伙伴按在水里戏弄。大概是有点懵了,它委屈巴巴的匍匐在洗脸盆边。

妈妈帮我擦干身子换好衣服。我找到一块干布给小狗擦了擦,然后小狗仿佛被什么呛到似的,它站直身体,抖了抖身上湿答答的毛发。打了个小喷嚏。

这一阵子小伙伴不怎么找我来玩了,我每天在巷子里和小狗一起玩耍。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六月的一个晴天,我和妈妈去外公家走亲戚。

妈妈很是孝顺。她经常背着几十斤大米和刚做好的热乎的十几个馒头带着我去看外公。

外公那边靠水,种的稻谷经常来不及收割或是还没长出稻穗就被突如其来的雨水灌溉。上涨的水位就会把稻田淹没,有时候持续下雨,两三个月水位不退。更严重的年份,整块稻田也消失了,沉淀在湖底。

外公那边的人建房子都是往山上移的,他们开始从湖边移到山脚,后来有些人从山脚移到了山上。听妈妈说外公的房子也是从湖边搬到了山中。

外公这边和我们那里虽然是一湖之隔,但是看似遥遥相望的两对岸,却要翻越几个山头。

妈妈每次带着我去外公家,都是非常麻烦的。有几次我们走水路,走到水库尾看不到行船,只得喊岛上的人家来接应。

那时候电话还没流行到山区,可能你家装了电话,但是岛对岸的人家不一定有条件安装。

就是在这样情况下,我们不得不扯着嗓子喊:“对面有没有人哈?对面有人来接一下吗?”我们高呼,用红色的显眼点的毛巾挥手。

幸运的时候很快被岛上的居民发现,他们就会乘船过来接我们,送我们到他们的岛上。我们再度翻山越岭,穿过蜿蜒曲折冗长的小路去外公家。

最常来接我们的就是岛上那家经常来我们这里卖鱼的小伙子名叫刘源来。从我出生到我出嫁,短短30来年光景,我亲眼目睹他从一个健壮的卖鱼卖虾的热血青年,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成爷爷年纪还在卖鱼的守岛人。

我们偶尔也会在这里等上半个钟头甚至一个钟头的。由于没有趁天早赶凉出发,到水库尾的时候遇到他们家去其他岛上种庄稼了,就会没有船只能载我们。

他们家好心的女主人或者小孩只得去隔壁邻居家借船来接我们。

我们从家里走到水库尾。也是一条沿着田埂和溪边弯弯曲曲冗长的小道,怎么也得走上半个小时。

我们再从他们的岛上翻走着山路去外公家,这样至少要走上两个小时。逢年过节会幸运点,妈妈会提前和外公说哪个节日会过来看他,外公到了日子就会喊舅舅划船来接我们。

多年来,这也成了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每次过节,表哥或者舅舅就会划船到水库尾来等我们。有些时候看到我们迟迟没来,还会沿着蜿蜒曲折冗长的小路,从水库尾的垅外往我们祠堂垅里的方向走。有时候我们会在道路中央相遇。有时候舅舅会拧着鱼到家里小坐一会,吃顿饭,我们一起再出发。

外公家这边的山林没我们那里的茂密高大。我却喜欢这边的山,这边的山上都是清晰可见奇形怪状的大石头。

有些石头几吨重的样子参吃不齐的倒在地上,更高点的山崖上能看到光不溜秋的锃亮的石头,像是有人特地的用利器划过留下的痕迹。

冬天,我和姐姐在石头间捉迷藏时,我就会幻想着这里居住着一位蛇仙,我小心翼翼的说话,深怕吵闹声惊动了长眠在这里的蛇仙。突然石缝里开出一道暗门,把我拖进这石缝里头掉进这未知的黑暗和深渊。幸运的是这样的幻想没有在那里发生。

反倒石缝中滴落的泉眼冬暖夏凉,给我们带来了甘甜的回忆。

土地在这里比较稀缺,雨水泛滥的年份,这边就像海市蜃楼一般出现湖中湖,也会有岛屿被淹没。

外公这个村的人后来建新房子索性背靠大山。他们这边的山都被足智多谋的老一辈合理规划了。

山上面种的是高大的梨树,山中种的是橘子树还有橙树。外公家还有几颗珍贵的葫芦橙树。每年丰收的好时节,能摘到不少大葫芦橙,像柚子那么大的也有。剥开金黄的外壳,里面竟是硕大的橘子片。

长大后,在城市中我也见到过这种葫芦橙类似的水果,被人称作丑橘。但是再也没有见到像外公家那么大的,那么清甜的像葫芦的橙子了。

山下就是地了,这些地都是外公那一辈的老人勤勤恳恳开荒从石头缝中挖出的,他们这里的土地是红色的。

外公这边是一个大村,足足三百户。有几千年的历史。祖祖辈辈就是被这一摊清水滋养,穿梭在各个岛屿间作业,椅靠着这一片大山生存。

他们这边干柴也是比较珍贵的,石头缝这边的千麻(牛吃的草)长得齐人高。冬天变成了枯黄色的杂草,他们就会去割回来做木柴引子。

半山捱上的几十米长的大树,他们会用斧头,柴刀等工具几个人分工切割成段状,晾个一年半载的,再把它们抬下山来。

山上的柏树楠木枫树他们会用来做房梁,山上的白桦经常被蚂蚁群占领做了洞穴,所以这边硕大的白桦树会用来做木柴。

尽管白桦树被劈成了成段的木柴晒干了搬回家,好多蚂蚁仍不知死活的不晓得迁徙。

来年夏季或者冬天的时候,搬着成捆的白桦树进厨房时,蚂蚁还以为是一次有惊无险的体验。

不曾想,没一会儿就被这噼里啪啦同伴烧焦的声音惊吓得落荒而逃,倒霉的蚂蚁迷失方向的继续往火堆里逃踹。幸运的窜对方向的蚂蚁往火炉边沿逃踹。

这时,盯在旁边观察蚂蚁的小孩,会恶作剧般用火钳夹出一块块热炭挡住它们的去路。

蚂蚁是烧不完的,它们在无穷无尽的逃亡路上既没有去搬救兵,也没有去提醒其他同伴迁徙。

周而复始的事情时有发生,也许这一批蚂蚁的先辈就是靠木头屑子安家的,早已把白桦树当成了它们人生可靠的归宿。

春天,人们也会去山上的空地种山茶,种竹子,种柏树。有些人家也会划着木船去自家的岛上砍点杉树和干柴回来。

我们如果是坐船到外公家。总会在行驶过程中看到其他人划船穿梭在岛屿间。

偶尔,我们会遇到船上载着两个粪桶去岛上浇灌芝麻和玉米的人。也有刚从岛上忙碌完的人拾着几捆干柴放在木船上的。还有船上放着渔网虾篓的人沿着湖中撒网,也有在另一端沿着湖边收网的人,动作慢悠悠的清点着今天的收获。

这次是表哥划着船来接我们的。我上了船一会功夫也百无聊赖起来。这时我好奇的心贪玩起来。一只手划着水,眼睛四处乱瓢。向远处望去,看到一只空船停在湖中央却迟迟不见人影。

我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找寻,以为出现了某种灵异事件。我假装淡定,继续揉了揉眼睛。望到远处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突然一个脑袋露在外面,原来只是别人一场有惊无险逍遥快活的潜水表演。

穿梭在岛屿的小船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们的船在比较近距离相遇时,他们总会热情的打招呼。

比如,慢慢悠悠地划着船去岛上砍柴的李武和载着两桶大粪的尹宏相遇。

李武说:“嘿,你家种了不少庄稼吧。”

尹宏回应:“嗨,这不是雨水常年下个不停嘛!我就在岛上种点芝麻和玉米,顺其自然了。”

尹宏看了看李武船上的木柴,继续说:“你这干柴不错,捆得也扎实,一捆怎么也得百八十斤。弄多点,过冬也有着落了。”

李武回应:“岛上还有很多嘞,兄弟。先忙了!”

他们打完招呼,船只也心照不宣的穿过平静的湖面,船只孤独的向各个熟悉的荒芜人烟的孤岛中驶去,只是有的人出发,有的人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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