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庭小聚会3(2 / 2)

“去吃屎,懒得和你嚼蛆。”

“你看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三人笑着分开了,也顺势到了二叔家,他们家在三楼,所以爬楼还算好,还在一楼就听到了楼上传来的声音。这些人说话基本靠吼,都在比嗓门大似的,小辈们一个个嫌弃着却谁也制止不了。大门是敞开着的,吵吵嚷嚷地来了好多人,真是七大姑八大姨齐聚一堂的热闹啊,男人们坐在乌烟瘴气的客厅,继续抽烟;女人们围在厨房忙着炒、煎、炖、洗;年轻一辈聚集在宁宁的房间,魏青青自然来到属于自己的角落,与堂的、表的打着招呼。

瞄到一个陌生男人,被宁宁提醒叫了青青一声“姐”,自然是这次宴席最重要的人了,宁宁的新男友陈平峰。小伙子长得还不错,比贾兵时髦和体面,这一帮人已经在炸金花,好不热闹。魏青青一般不参加这种小团体的牌局,输赢太大了,这炸金花往往不是靠牌本身的好坏,而是胆大的吓死胆小的,挺没有意思的,但凡这些人聚在一起必然要炸一回。

魏家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魏民生是老大,民凤是大姑,民春是二叔,老三民辉已经去世快有十年了吧,民美是小姑,民贵是小叔,除了大姑生有两个儿子外,其他都是按照计划生育执行,只生一个好;除了魏青青和小叔的儿子魏鹏外,都已经结婚了,今天见家长的宁宁也排除在孤家寡人之列。奶奶老说的“这一头一尾,愁死人”,她老人家还健在,住在小叔家,今天没来。

魏家兄弟的感情还是很热络,平时吆喝吃饭、喝酒是常事,逢年过节更是轮着请吃饭,也是这个小区少有的现象。当然少了三叔,还是有些遗憾的,三婶也没有那么殷勤请客吃饭,三叔去世后,三婶就喊穷,连这个老母亲都不愿意赡养了,三兄弟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只有兄弟一人的,不照样养得起老人,更何况还有三个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赡养父母的事,也真的不好去计较。是的,男人不幸去世了,女人撑起了原有的家,有良心的自然照着之前的规矩办事,不讲道理的两手一摊,大家庭里的大小事都不管了,哪怕是赡养老人这最严肃的事,逼不得,没有了顶梁柱够惨了,竟然还要欺负孤儿寡母,逼急了,人还会走,所以能撑起这一房已是不容易的事了。

当然,遇事还是只知道找这些兄弟姐妹,看在逝去的手足情以及同属一家人的面子上,怎能袖手旁观呢?这不是双标,这是利弊权衡后的生存之法。无论过的好不好,你们都看到我的家已经不完整了,就该值得被同情和照料,况且侄子是亲的啊,是你们老魏家的人。

这就是三婶的心理状态,遇事到处靠,躲事一把手。其实三叔刚离开时,不到五十岁的三婶迫不及待地想再嫁,在魏家人看来,她唯一的优点就是顾及儿子魏志,一直没嫁掉,就是因为舍不得这个宝贝儿子,毕竟男方不愿意上魏家的门、三婶舍不得儿子到人家门上去,两头难平,各种介绍都不了了之了,这也是魏家人对她有求必应的最根本原因。

你看,一家人尽管面上有说有笑,其实都各怀小心思,有着难念的经,一旦涉及到钱上的问题时,那矛盾往往更多。好在魏家的经济状况都差不多,小叔民贵稍微差一些,反正各家如今都学精了,主打一个‘也有困难’,也是这些年大家都过的安生,只要勤快些,钱总是能赚到的。

魏青青实在看牌无聊,又转到厨房观看,自然惹得这些姑姑、婶婶一番唉声叹气:

“这大丫头怎么办啊?眼光高,该降一降了,你挑人,人也挑你了,年龄不小了。”小姑先声夺人地开了腔。

“那小姑,你倒是帮我介绍啊,是个男的就好了,不挑。”

“我哪有合适你的人啊?认识的都结婚了,我留意留意,可不能挑啊。”

“知道了。”

“再不结婚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抓紧啊。”

“那就不要孩子好了啊。”

“不要孩子结什么婚,想当然。”

……

“还是我老二有福,”大姑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像是故意挖苦魏民生一家似的。

“你不是更有福吗?两个儿子,都结婚生子了,嘴要笑歪了吧?记得多买些好吃好喝的给奶奶,老是回来蹭吃蹭喝。”大姑一家是最抠门的,世上少有的抠,当年明知道爷爷去世,舍不得路费就直接躲着不回来了,让人心寒。

“我是过的舒心啊,你表嫂表弟媳对我们都老好了,老大不小了,赶紧结婚,省的让你爸妈操心。”

魏青青给了个白眼,不再搭理她,自己过的好,却从来不管娘家人,很多嫁出去的姑娘都愿意贴娘家,这个姑姑是奇葩,专薅娘家的羊毛。

“吃饭了,吃饭了,乌烟瘴气的,魏民春,赶紧收拾下。”

“来了来了。”人多力量大,一会就将两个饭桌收拾干净了,老规矩,喝酒的坐一桌、吃菜的做另一桌。

一大家子人真的很热闹,有过年的氛围了,边吃边上菜,吵的、闹的、笑的,魏青青也非常享受这样齐聚一堂的幸福时光,自己缩在角落里忙着吃,没人注意自己才好呢,每个人都酣畅淋漓地发挥着胃部的装载量,狼吞虎咽地席卷着,这魏家在吃上的能力是杠杠的。

饭后,一窝蜂的又涌到宁宁的房间继续牌局,这牌瘾是真的大啊,一家人在一起打,耍赖、威逼利诱、作明毙等等,也是很有意思,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地吼着。魏青青看了会牌,嫌太吵了就一个人回家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清楚,很后悔自己早回家了,如果自己一直在是否可以避免或缓和那一场闹剧呢?不得而知,这是魏青青的一个噩梦,不堪回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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