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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卖艺?!”

“你从哪儿知道的卖艺?!”

“看戏。”温晚老实回答。

弘历反应过来,他额娘不就爱看那些戏码么!

她学的倒快!

“所以你想爷去大街上卖艺?!”

“就…突然想到的…就…觉得您好厉害…”

“您卖艺,我收银子…”

温晚越说声音越低,倒是还知道心虚。

弘历看着她,好不容易克制住了,没有把她拖过来咬一口。

她好歹想的是,和我一起…

她的下意识里,同我是一体的…

她想这些,可能是想外头的日子了…

弘历安慰着自己,然后温柔的道:“我如今不好去街上四处走动,过一阵,定带你去街上走走,可好?”

温晚点头,虽不知话题怎么到了逛街,不过还是欢喜的问:“去看卖艺的?”

弘历脸又黑了:“不准看!”

温晚立刻摆出一副你凶我,我哭给你看的样子。

弘历顶不住,自己泄了气:“你想看练武,我给你看就是了。”

“做什么看旁人呢?”

“可您只能练一炷香…”温晚委屈巴巴。

“可以更久!”弘历咬牙切齿。

“那好吧。”多少有点勉强。

弘历忍无可忍,把炕桌一拖,跟她面对面无阻隔。

温晚立刻怂了。

露出一个颇乖巧的笑,往后缩了缩。

弘历一见她这样,怎么能不得寸进尺。

他往前挪了挪,两人的衣摆已经纠结在了一起,然后整好以暇的打量着她。

温晚想退,但他的眼神已经很明了,你退,我可就不止贴这点距离了。

“罢了罢了,给你打。”温晚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

然后怯生生的伸出了右手。

想了想,又换成了左手。

弘历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我哪里要打你了。”

是想欺负她,但也不是这样的欺负。

弘历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只能无奈的叹气。

“快点长大罢。”

温晚蹙眉,对他的话题跳跃表示疑惑和不满。

他以为她听不懂,也不做解释。

缓缓松开她的手:“我去趟福晋那里。”

“嗯。”温晚点头。

她自然看得懂他眼底的欲望。

但青天白日的,他应该不会那么不要脸吧。

所以,是去讨论大阿哥的归属?

按她所知,历史上似乎是归了苏格格,不过未曾记名,大阿哥的生母依旧是富察格格,后来追封的哲妃。

弘历临走交代,晚膳会过来用。

都这样了还来?!

不找人解决下么?!

温晚忽的反应过来,弘历或许是为着富察格格?

明面上他不能亲自为一个格格哀悼,不然就会被冠上过于注重儿女私情的帽子。

但他还是没有去宠幸她人的打算。

来温晚这里,算是一举两得。

一方面昭示着温晚的地位,一方面可以不必行周公之礼,算是对富察格格的一种哀悼。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只能说,有点人性,但不多…

好巧,她也是…

本来对弘历折腰给她念书生出来的一点点不忍心,瞬间烟消云散。

温晚如释重负。

再次确认了自己的指导方针:你为我提供荣华富贵,我为你提供情绪价值。

各取所需,公平交易。

情分,就不必了。

两个人加一起,也未必凑出三百克良心来。

还不如那罐古茶。

“含珠,泡茶。”

“就那罐。”温晚笑得纯洁又无辜。

含珠都被这笑晃了一下神。

主儿可真美!

弘历一手接过,顺手拉着福晋同他一并坐在炕上。

福晋也没推拒,眼神淡淡的扫过弘历的香囊,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波澜。

“前几日皇阿玛问起了傅恒的亲事。”

“瞧着是有要赐婚的意思。”

“你可有什么人选?”

弘历的话完全同他此刻在这里的目的南辕北辙,让福晋一愣,才反应过来。

“臣妾还真没有细想,同额娘也说过这话儿,只想着傅恒今年才十五,过几年再议也使得。”

“额娘各处赴宴,想来也是相看过,但没有透话儿过来,便是还没有意。”

“不知爷心里可有好人家?”

弘历笑笑:“十五也不小了,定下亲事,过两年再成婚就是了。”

“若能得皇阿玛赐婚,于他也是有益的。”

“皇阿玛要赐婚,想必也是爷替他挣的脸面,倒是让爷费心了。”福晋要起身行礼,被弘历按住了。

“福晋要同我如此生分么?”

福晋心中一紧,自己今儿只是不情愿了那么一点儿,他就感觉到了。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

当做没听出来?

还是解释?

这如何解释?

福晋还在犹豫,弘历却拍了拍她的手:“我们少年结发,自当携手共进,福祸同享。”

“没有人能在身份上越过你。”

“温晚,也不能。”

他如此直白,福晋也不能再模糊过去。

他的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她替他掌后院,周全命妇,他会给她最尊贵的地位,外头的所有荣耀都是她的。

而温晚是他的掌心娇,什么也不必做,只要安安分分的享他的偏爱,金屋藏娇不外如是。

这两种,哪种更好?

福晋没有去想。

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她端正身姿,端庄一笑:“爷,臣妾明白了。”

弘历又拍了拍她的手,表达赞赏。

福晋能想通,可以省他许多事儿。

“还请爷,给透个话,若有合适的人家,我也好同额娘说说。”福晋自然的把话题拉了回来,言语也恢复了往日的熟稔。

“纳兰容格的嫡女,如何?”

福晋想了想:“叶赫那拉氏?”

“倒是见过一次,教养极好。”

“那我给额娘递个话?相看相看?”

“嗯。”

“也不是非她不可,若你家有合适的人选,只管说来,我替他请旨。”

“是!臣妾明白。”

“你跟傅恒也有日子没见了吧?让你额娘带他来见见你罢。”

福晋十分惊喜,她同弟弟何止是有日子没见了,快一年了罢!宝亲王府不设宴,她就根本没机会见弟弟。

“就明儿罢!”

“永琏一直喜欢舅舅,你带着他一起罢。”

“明儿中午留他们用个午膳。”

福晋起身,满脸笑容:“谢爷恩典!”

两人气氛正好,福晋正想说点儿家常话弥补一下开头的疏离,吴书来就进来了:“爷,福晋,几位主儿都到了。”

弘历嗯了一声,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陈氏是主使,按着福晋的意思,幽禁幽篁里。”

“但富察格格,受人挑唆,故意去蔚兰苑借参,且吩咐了宫人,要借不到才行,她做出这样的蠢事,已不必追究,可挑唆之人,福晋觉得,该如何处置?”

福晋惊讶:“富察格格竟被挑唆至此?”

她还真不知道。

吴书来没有提。

“不然她如何知道,温晚有一支能救命的好参?”

“若她不知道,也生不出这些事端来。”

“陈氏,也没有可趁之机。”

福晋反应过来:“是臣妾想的疏漏了,爷可是指的高氏?”

“不止她。”

“金氏,也在里头掺合了一手。”

福晋心里明白,都是想搅乱水,再各有所得。

阴差阳错,就出了这样的事儿来。

“挑唆之罪,可大可小,但念在她们伺候爷多年,往日也无大错,不如罚抄经禁足如何?”

有温晚在,她们能分到的雨露本就不多了,再被禁足抄经,就更没机会了。

这对于还没有子嗣的两人,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

但弘历明显不满意。

“陈氏在幽篁里,如何?”

“倒是不哭不闹,每日发呆。”

“那想必是过的还不错,就让金氏也去住两日罢,同陈氏一起,给富察格格,抄经两日。”

福晋不敢再劝:“是!”

“高氏。”弘历顿了顿,似乎在思索。

福晋不知道他是不是念及了高氏同他多年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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